1702005333
1702005334
[44]演门:宋城门名。
1702005335
1702005336
[45]善毁:善于以哀毁容。爵:封爵,任命。官师:官员。
1702005337
1702005338
[46]党人:同乡里人。
1702005339
1702005340
[47]务光:夏时人,汤让天下给他,怒而不受,远离而去。
1702005341
1702005342
[48]纪他:殷时贤人,听说汤让位给务光,唯恐累及自己,就率弟子隐于窾水之旁。
1702005343
1702005344
[49]踆(qūn):退。窾(kuǎn)水:水名。
1702005345
1702005346
[50]申徒狄:殷时人,因慕纪他高名,遂自沉河而死。踣(bó):仆。
1702005347
1702005348
[51]荃(quán):通“筌”,一种捕鱼的竹器。
1702005349
1702005350
[52]蹄:一种捕兔的工具。
1702005351
1702005352
[53]安:怎样。
1702005353
1702005354
1702005355
1702005356
1702005358
庄子 【译文】
1702005359
1702005360
庄子说:“人如果能悠游自适,那么何往而不自得呢?人如果不能悠游自适,那么何往而自得呢?流荡纵逸的心志,决然谢绝人间的行为,唉,这两者都不是真正聪明和有大德的人所作为的啊!流遁者濒临覆灭而不知自返本性,决绝者火速离世而不知回头,这两者虽然贵贱不同,但只是各因一时,世代经过一番更易,便不能再用原来的贵贱标准来衡量了。所以说至人不留滞于流遁、决绝之迹。尊尚古代而卑视当今,这是不明大道的读书人的偏见。用狶韦氏一类人的德行来衡量今世,谁能没有偏颇呢?只有至人才能与世俗混同而不流入邪僻,随顺众人而不丧失自己的本性。至人虽然不学世俗之教,但也稍承其意而不完全拒绝它。眼睛通彻叫明,耳朵通彻叫聪,鼻子通彻叫颤,口舌通彻叫甘,心灵通彻叫知,智力通彻叫德。凡为道是不求滞塞的,滞塞就会梗塞不顺,梗塞不止就会互相乖乱,乖乱就会产生各种祸害。有知觉的物类都依靠气息的流通,气息不盛,并不是天的过失。天生万物都授以孔窍,使之日夜不停地流通气息,世俗之人却以嗜欲堵塞自己的天然孔窍。胞膜中有重重空旷之处,心灵必有闲处才能与天共游。室内没有空旷之处,婆媳紧紧挤在一起,就难免要发生争吵之事;心灵不能与天共游,六孔便会互相扰攘。人一见茂林丘山就感到很舒畅,是因为心神经受不起六孔的扰乱。德因声名而荡失,声名因表露而荡失;面临急难而研求计谋,由于争斗而运用心智;栅栏的设立出于官司防守的需要,办事的成功在于合乎众人的需要。春雨及时降落,草木勃然生长,于是人们就开始整修农具,过半的草木遭受戕害,而人们却不知为什么这样。静默可以调补疾病,按摩眼眶可以消退老容,宁静可以止息心性的急躁。虽然如此,这些都不过是劳碌人所干的事,心境旷逸的人却未曾去过问。圣人做惊骇天下的事,神人却未曾去过问;贤人做惊动世人的事,圣人却未曾去过问;君子做惊骇国家的事,贤人却未曾去过问;小人做出苟合一时的事,君子却未曾去过问。宋国都城演门那里有个人父母死了,他因善于哀伤而消损了形貌,被宋君任命为官员,他的同乡人竟相效法,以致因居丧消损形体而死的就有一半人。尧想把天下让给许由,许由便逃走了;汤想把天下让给务光,务光因此发怒;纪他听说此事,恐怕连累自己,就率弟子隐于窾水之旁,诸侯认为他高洁就时常去吊慰;三年以后,申徒狄因倾慕纪他高名便投河而死。使用捕鱼的竹笼是为了捕鱼,捕到鱼就忘记了竹笼;使用捕兔的网具是为了捕兔,捕到兔就忘记了网具;使用语言是为了表达意思,明白了意思就忘记了语言。我哪里能寻找到遗忘语言的人而和他交谈呢!”
1702005361
1702005362
1702005363
1702005364
1702005366
庄子 寓言
1702005367
1702005368
1702005369
1702005371
【题解】
1702005372
1702005373
此篇凡六段,意旨不尽一致。其中首段是通过标举寓言、重言、卮言来论述本书文体特征的,所以常被人们视为全书的凡例。
1702005374
1702005375
所谓“寓言十九,重言十七,卮言日出”,指的是寓言、重言、卮言在全书中各自所占的比重。但这只是作者在理论上的一个大略说法,在本书的实际运用中,三者却往往浑然一体,不可分割。因此,人们一般也就把三者统称为“寓言”,即把凡是出于虚设,并且具有寄寓性质的故事、言论等都称之为“寓言”。司马迁《史记·老子韩非列传》所谓庄周“著书十馀万言,大抵率寓言”,就是在这样广义上所作出的结论。
1702005376
1702005377
也正如寓言、重言、卮言三者本身不可截然分开一样,作者对三者功用的区分也是相对的。如运用寓言固然是为了“藉外论之”,但援引重言又何尝不是为了借“他人”论之?即使“藉外论之”这一说法本身,我们也不能拘泥于字面而仅仅把它理解为“借他人论之”。其实,在这一比喻的说法中,作者还包括了“借他物论之”这一层意思。因为在他看来,大道是那样“寂漠无形,变化无常”,为世人所难以置信,所以非借他人他物来说明不可。总之,对于作者论述“三言”的话,我们应该结合全书,从整体上加以把握。
1702005378
1702005379
在这里,作者破天荒地提出了“藉外论之”的理论,表明他对于寓言“深于取象”(章学诚语)这一特征有着为前人所不曾有过的深刻理解,这与诗歌领域中总结出“比兴”理论是具有同等意义的。
1702005380
1702005381
1702005382
[
上一页 ]
[ :1.702005333e+09 ]
[
下一页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