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庄子 寓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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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题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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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篇凡六段,意旨不尽一致。其中首段是通过标举寓言、重言、卮言来论述本书文体特征的,所以常被人们视为全书的凡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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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谓“寓言十九,重言十七,卮言日出”,指的是寓言、重言、卮言在全书中各自所占的比重。但这只是作者在理论上的一个大略说法,在本书的实际运用中,三者却往往浑然一体,不可分割。因此,人们一般也就把三者统称为“寓言”,即把凡是出于虚设,并且具有寄寓性质的故事、言论等都称之为“寓言”。司马迁《史记·老子韩非列传》所谓庄周“著书十馀万言,大抵率寓言”,就是在这样广义上所作出的结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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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正如寓言、重言、卮言三者本身不可截然分开一样,作者对三者功用的区分也是相对的。如运用寓言固然是为了“藉外论之”,但援引重言又何尝不是为了借“他人”论之?即使“藉外论之”这一说法本身,我们也不能拘泥于字面而仅仅把它理解为“借他人论之”。其实,在这一比喻的说法中,作者还包括了“借他物论之”这一层意思。因为在他看来,大道是那样“寂漠无形,变化无常”,为世人所难以置信,所以非借他人他物来说明不可。总之,对于作者论述“三言”的话,我们应该结合全书,从整体上加以把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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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这里,作者破天荒地提出了“藉外论之”的理论,表明他对于寓言“深于取象”(章学诚语)这一特征有着为前人所不曾有过的深刻理解,这与诗歌领域中总结出“比兴”理论是具有同等意义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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庄子 【正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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寓言十九[1],重言十七[2],卮言日出[3],和以天倪[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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寓言十九,藉外论之[5]。亲父不为其子媒[6]。亲父誉之,不若非其父者也。非吾罪也[7],人之罪也。与己同则应[8],不与己同则反;同于己为是之[9],异于己为非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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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言十七,所以已言也[10],是为耆艾[11]。年先矣,而无经纬本末以期年耆者[12],是非先也。人而无以先人,无人道也。人而无人道,是之谓陈人[1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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卮言日出,和以天倪,因以曼衍[14],所以穷年[15]。不言则齐[16],齐与言不齐,言与齐不齐也,故曰无言。言无言,终身言,未尝言[17];终身不言,未尝不言。有自也而可[18],有自也而不可;有自也而然,有自也而不然。恶乎然?然于然。恶乎不然?不然于不然。恶乎可?可于可。恶乎不可?不可于不可。物固有所然[19],物固有所可。无物不然,无物不可。非卮言日出,和以天倪,孰得其久[20]!万物皆种也[21],以不同形相禅[22],始卒若环[23],莫得其伦[24],是谓天均[25]。天均者,天倪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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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寓言:寄托寓意的言论。寓,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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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重言:谓先哲时贤或书中之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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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卮(zhī)言:指作者自己那些不着边际的议论。日出:谓天天有所出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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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和:合。天倪:自然的分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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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藉:通“借”,借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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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媒:做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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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吾:指父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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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己:指世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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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为:则。是:肯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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