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702010336
1702010337
(5) “蛇协辰巳之位”,大约是以蛇对应地支之辰巳,参见清人赵翼《陔余丛考》“十二相属(属相)起于后汉”条。此事亦载于《搜神记》“管辂筮王基”条。一说辰巳之位指东南方,但这恐怕和蛇协调不到一起,参见王引之《经义述闻》卷1的考证。
1702010338
1702010339
(6) 另外,《辂别传》载管辂答诸葛原的话:“酒不可极,才不可尽,吾欲持酒以礼,持才以愚,何患之有也”,亦颇近庄子“材与不材之间”之旨。
1702010340
1702010341
(7) 这里所体现的是一种相当原始而普世的目的论思想,柏拉图和亚里士多德都谈到过天空是火的自然归宿,大地是石头的自然归宿,所以火苗总是向上而石头总会落地。
1702010342
1702010343
(8) 比如《淮南子·精神》:“化者复归于无形也,不化者与天地俱生也。夫木之死也,青青去之也,夫使木生者岂木也,犹充形者之非形也。故生生者未尝死也,其所生则死矣;化物者未尝化也,其所化则化矣。”
1702010344
1702010345
(9) 见陈鼓应《庄子今注今译》,中华书局,1983,页469。陈先生训“造”为“至”,恐怕不确,“造”在这里当是“作”的假借或“建立”的意思,“造乎……止于……”即“始于……止于……”。
1702010346
1702010347
(10) 这部书或被认为是道教后学的伪托。
1702010348
1702010349
1702010350
1702010351
1702010353
逍遥游:当《庄子》遭遇现实 第六章 《庄子》关键词之四:无知
1702010354
1702010356
1.
1702010357
1702010358
公元1世纪,圣保罗写信给哥林多的教会,征引《旧约》经文说:“我要毁掉智慧人的智慧,废掉聪明人的聪明。”(《新约·哥林多前书》1:19,新汉语译本)
1702010359
1702010360
这里的“我”就是上帝。圣保罗的引语出自《旧约·以赛亚书》:“主说:‘因为这百姓亲近我,用嘴唇尊敬我,心却远离我;他们敬畏我,不过是领受人的吩咐。所以,我在这百姓中要行奇妙的事,就是奇妙又奇妙的事。他们智慧人的智慧必然消灭,聪明人的聪明必然隐藏。’”(《赛》29:13-14)
1702010361
1702010362
人的心机愈重,智识愈丰,也就会离神愈远。为了更接近神,自然有必要减损心机和智识,靠愚拙得救赎。因为愚拙是属神的,“神的愚拙比人有智慧,神的软弱比人还刚强”。(《林前》1:25)
1702010363
1702010364
这真是一个普世性的问题,在我们老庄的哲学里,有一种“玄而又玄”并不逊色于“奇妙又奇妙的事”,人的心机愈重,智识愈丰,也就会离道愈远。“知”是属人的,“愚”是属道的。在这个问题上,东西方语境的差异主要仅在于对人格神的承认与否,而两种近似的反智主义思潮从此在不同的历史上发挥出各自的影响,直至今日。
1702010365
1702010366
霍尔曼斯塔夫写过几行著名的诗句:“有些人必须死在/沉重的船桨摇动的地方;/另一些人安居在甲板的上层,/他们知道鸟的飞翔,星的家乡。”——这些诗行的背后是一个严肃的神义论的问题:你是摇桨的人还是安居在甲板上层的呢,上帝是不是至善、至公、至真的呢?
1702010367
1702010368
在普通信众的心里,这完全不是一个问题,而在神学家那里却很难达成一致。
1702010369
1702010370
神学话语里的至善、至公、至真有时只意味着一种俗谛,一种方便法,是为了常人便于接受而已。这些描述虽然易于理解,但也同样容易带来麻烦,比如人们很自然地会问:“那些触目皆是的至恶、至私、至伪,难道也根源于上帝吗?”或者,“全能的上帝为什么没有预见到人类始祖偷吃禁果呢?”“亚当和夏娃在偷吃禁果之前就被上帝赋予了自由意志吗?”如果在俗谛里试图解释这些问题,任谁都会感觉到左支右绌,力不从心。
1702010371
1702010372
但俗谛毕竟是俗谛,如果认为这就是真谛的话,那就意味着上帝是可以被语言准确表述的,是可以被人类正确认识的,而这也就意味着上帝是有限的。对于那些谙熟于“道可道,非常道”的中国人来说,这个逻辑并不难于理解。(1)
1702010373
1702010374
这就是说,上帝到底是什么,不但我们凡夫俗子不知道,任何一位智者也不知道,甚至连天使也不知道。那么,到底有谁知道呢,难道只有上帝自己吗?——不,就连上帝自己也不知道,“上帝自身也不知道他是什么,因为他不是一个什么;在某种意义上来讲他对于他自己和对于每一个智者都是不可理解的。”9世纪的神学家爱留根纳这么说道。(转引自罗素《西方哲学史》下册,p.495)(2)
1702010375
1702010376
这是一种相当彻底的虚无,而宇宙万物、有情众生,无一不来自上帝,体现上帝,终于还会复归于上帝,人们在体现与复归的过程之中推知上帝的存在。于是,爱留根纳顺理成章地演绎出了这样一个闪烁着邪恶的异端之火的结论:就连撒旦也会复归于上帝,只不过脚步比你我慢些罢了。这就意味着,天堂与地狱的本质“分别”被打破了,被贯通了。
1702010377
1702010378
爱留根纳的义理是为“否定神学”,上承5世纪的狄奥尼修斯,下启文艺复兴时期的德国神学家库萨的尼古拉,与“肯定神学”相对峙。库萨的尼古拉达到了否定神学的思辨巅峰,在他看来,“神圣的无知教导我们,上帝是不可言说的,因为上帝比言词所能表达的任何事物都无限地更大。这是如此地真实,我们如要更加接近关于上帝的真理,必须通过消除法和使用否定命题才行。因此,按照这种否定神学,上帝既不是圣父,又不是圣子,也不是圣灵;只有一个词可以用于他,即无限。”(《论有学识的无知》,p.57)
1702010379
1702010380
圣马丁说神秘主义者彼此都是老乡,操着同一种方言。是的,我们已经看到了无知之知、万物一府、始卒若环等等我们已经熟悉的概念,以及“浑然”的意义在于对“分别”的泯灭,亦即齐物。所有这些概念,组成了一个完整的神秘主义体系。
1702010381
1702010382
1702010383
1702010384
[
上一页 ]
[ :1.702010336e+09 ]
[
下一页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