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易顺鼎说:“按‘自谓’当作‘自称’。四十二章云:‘人之所恶,唯孤寡不谷,而王公以为称。’则此亦必作‘称’也。《淮南》高注正作‘称’。《文选·丘希范与陈伯之书》注引作‘王侯自称孤寡不谷’,皆可证。”按:《战国策·齐策》引正作“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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⑨孤、寡、不谷:都是王侯的谦称。“孤”、“寡”是谦虚的说自己孤德、寡德。“不谷”有不善的意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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范应元说:“谷,善也。又百谷之总名也。春秋王者多称不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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⑩至誉无誉:最高的称誉是无须夸誉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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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至誉无誉”,王弼今本原作“致数舆无舆”。“舆”可解作“誉”之借字(张松如《校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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按:傅奕本、《次解》本、王雱本、范应元本、吕惠卿本及吴澄本,“舆”均作“誉”。《庄子·至乐篇》:“故曰:‘至誉无誉。’”“故曰”乃引《老子》的话,“至誉无誉”或是《老子》原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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范应元说:“誉,称美也,王弼同古本。陈碧虚云:‘依古本作誉。’”(《老子道德经古本集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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陶邵学说:“吴澄本作‘至誉无誉’,义似可通。”(《校老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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高延第说:“‘至誉无誉’,河上本作‘致数车无车’,王弼本、《淮南子·道应篇》作‘致数舆无舆’,各为曲说,与本文谊不相附。陆氏《释文》出‘誉’字,注‘毁誉’也,是原本作‘誉’。由‘誉’讹为‘舆’。由‘舆’讹为‘车’。后人反谓《释文》为误,非也。《庄子·至乐篇》:‘至誉无誉’;下又云:‘天无为以之清,地无为以之宁’云云,正引此章语,尤可证。”(《老子证义》)高说可信,因据《庄子》改为“至誉无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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⑪是故不欲琭琭如玉,珞珞如石:“是故”两字据帛书本补。“琭琭”,形容玉的华丽。“珞珞”,形容石块的坚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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高亨说:“琭琭,玉美貌。珞珞,石恶貌。……《后汉书·冯衍传》:‘不碌碌如玉,落落如石。’李注:‘玉貌碌碌,为人所贵。石形落落,为人所贱。’其训近之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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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松如说:“‘不欲琭琭若玉,(而宁)珞珞若石。’这些都是老子心目中有道人君的性格形象。这里所描绘的这种性格形象,自然折光反映着老子‘无为而治’与‘致虚’、‘守静’的思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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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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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来凡是得到“一”(道)的:天得到“一”而清明;地得到“一”而宁静;神得到“一”而灵妙;河谷得到“一”而充盈;万物得到“一”而生长;侯王得到“一”而使得天下安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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推而言之,天不能保持清明,难免要崩裂;地不能保持宁静,难免要震溃;神不能保持灵妙,难免要消失;河谷不能保持充盈,难免要涸竭;万物不能保持生长,难免要绝灭;侯王不能保持清静,难免要颠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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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以贵以贱为根本,高以下为基础。因此侯王自称为“孤”、“寡”、“不谷”。这不是把低贱当作根本吗?岂不是吗?所以最高的称誉是无须夸誉的。因此不愿像玉的华丽,宁可如石块般的坚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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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引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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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章前半段讲道的作用,说明道是构成一切天地万物所不可或缺的要素。本章重点在讲侯王的得道,所以后半段提示侯王应体道的低贱之特性。即是说为政者要能处下、居后、谦卑。有道的人君应如大厦的基石,要有骆驼般的精神,要能“珞珞如石”,朴质坚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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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子今注今译 四 十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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反者道之動①;弱②者道之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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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下萬物生於有③,有生於無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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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注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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①反者道之动:反,通常有两种讲法:一、相反;对立面。二、返;如林希逸说:“反者,复也,静也。”如高亨说:“反,旋也,循环之义。”王弼三十章注:“还反无为。”和六十五章注:“反其真也。”都训“反”为“返”。在老子哲学中,讲到事物的对立面及其相反相成的作用,亦讲到循环往复的规律性。按此处之“反”,即“返”。郭店简本正是,谓“返也者,道僮(动)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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