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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小多少②,〔報怨以德③。〕圖難於其易,爲大於其細;天下難事,必作於易,天下大事,必作於細。是以聖人終不爲大④,故能成其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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夫輕諾必寡信,多易必多難。是以聖人猶難之,故終無難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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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注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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①味无味:把无味当作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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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弼注:“以恬淡为味,治之极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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②大小多少:大生于小,多起于少(严灵峰《老子达解》)。郭店简本此句作“大小之”,其下径接“多易必多难”,与各本不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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按通行本“大小多少”四字意义欠明,姚鼐等疑有脱字。姚鼐说:“‘大小多少’下有脱字,不可强解。”奚侗说:“‘大小多少’句,谊不可说,疑上下或有捝简。”蒋锡昌亦认为:“谊不可解,当有误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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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小多少”,有这几种讲法:一、大的看作小,多的看作少;如释德清注:“世人皆以名位为大,以利禄为多而取之。然‘道’至虚微淡泊无物,皆以为小少。圣人去功与名,是去其大多,而取其小少。”这是指有道的人和一般人价值观念的不同。二、以小为大,以少为多;如高亨的解释:“‘大小’者,大其小,小而以为大也。多少者,多其少也,少而以为多也。视星星之火,谓将燎原。睹涓涓之水,云将漂邑。即谨小慎微之意。”三、林希逸解释为:“能大者必能小,能多者必能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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严灵峰根据《韩非子·喻老》补成为“大生于小,多起于少”,(见《老子达解》)与下句“图难于其易,为大于其细”文义可相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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③报怨以德:这句和上下文似不相关联,马叙伦认为当在七十九章“和大怨”上,严灵峰认为当在七十九章“必有余怨”句下,兹依严说移入七十九章,参看该章注释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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④不为大:不自以为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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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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以无为的态度去作为,以不搅扰的方式去作事,以恬淡无味当作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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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生于小,多起于少,〔用德来报答怨恨。〕处理困难要从容易的入手,实现远大要从细微的入手;天下的难事,必定从容易的做起;天下的大事,必定从细微的做起。所以有道的人始终不自以为大,因此能成就大的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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轻易允诺的一定会失信:把事情看得太容易一定会遭遇更多的困难。所以圣人总把事情看得艰难,因此终究没有困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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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引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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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为无为”——立身处事应依客观情状而为之,不宜主观强制地妄为,这是老子一再提示的治世宗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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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关大小难易的问题,道家常有许多精辟的慧见。老子说“道大”,还说“见小曰明”,大小宜兼顾。庄子也说:“自细视大者不尽,自大视者不明。”老子申言“域中有四大”:“道大,天大,地大,人亦大”。他在开辟人的思想视野、提升人的精神空间的同时,又提示人要知几“微明”,大道及事理,往往“隐”“晦”而“希声”,需知微者才能体味,见小者才能洞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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难易问题,也和处事者态度有密切关系。老子提醒人处理艰难的事情,须先从细易处着手。面临细易的事情,却不可轻心。“难之”是一种慎重的态度,谨密周思,细心而为。本章格言,无论行事求学,都是不移的至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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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子今注今译 六十四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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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安易持①,其未兆易謀。其脆易泮②,其微③易散。爲之於未有,治之於未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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合抱之木,生於毫末④;九層之臺,起於累土⑤;千里之行,始於足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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爲者敗之,執者失之。是以聖人無爲故無敗;無執故無失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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