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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子生当乱世,感于世乱的根源莫过于大家攻心斗智,竞相伪饰,因此呼吁人们扬弃世俗价值的纷争,而返归真朴。老子针对时弊,而作这种愤世矫枉的言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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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章的立意被后人普遍误解,以为老子主张愚民政策。其实老子所说的“愚”,乃是真朴的意思。他不仅期望人民真朴,他更要求统治者首先应以真朴自砺。所以二十章有“我愚人之心也哉”的话,这说明真朴(“愚”)是理想治者的高度人格修养之境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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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子今注今译 六十六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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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海之所以能爲百谷王①者,以其善下之,故能爲百谷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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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以聖人②欲上民,必以言下之;欲先民,必以身後之。是以聖人處上而民不重③,處前而民不害。是以天下樂推④而不厭。以其不爭,故天下莫能與之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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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注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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①百谷王:百川所归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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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百谷”,即百川。《说文》:“泉出通川为谷。”所以“百谷”可作百川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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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说文》:“王,天下所归往也。”这里的“王”有归往的意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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②圣人:王弼本缺此二字。景龙本、傅奕本、河上本及多种古本“是以”下有“圣人”二字,帛书本同,因依文例与诸古本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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蒋锡昌说:“《道藏》王本有‘圣人’二字,当据补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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③重:累,不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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高亨说:“民戴其君,若有重负以为大累,即此文所谓重。故重犹累也。而民不重,言民不以为累也。《诗·无将大车》:‘无思百忧,只自重兮。’郑笺:‘重,犹累也。’《汉书·荆燕吴王传》:‘事发相重。’颜注:‘重犹累也。’此‘累’之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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④乐推:郭店简本作“乐进”,简本文义为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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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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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海所以能成为许多河流所汇往的地方,因为它善于处在低下的地位,所以能成为许多河流所汇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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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以圣人要为人民的领导,必须心口一致的对他们谦下;要为人民的表率,必须把自己的利益放在他们的后面。所以圣人居于上位而人民不感到负累;居于前面而人民不感到受害。所以天下人民乐于推戴而不厌弃。因为他不跟人争,所以天下没有人能和他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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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引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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统治者权势在握,容易给人民一种重压感。一旦肆意妄作,人民就不堪其累了。基于此,本章提示在上者要尽量避免带给人民负担与累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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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子深深感到那些站在上位的人,威势凌人,对人民构成很大的压力;那些处在前面的人,见利争先,对人民构成很大的损害,因此唤醒统治者应处下退让。这就是前面一再说过的“不争”的思想(如八章、二十二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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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章开头用江海作比喻,这和三十二章“譬道之在天下,犹川谷之于江海”的意思相同。老子喜欢用江海来比喻人的处下居后,同时亦以江海象征人的包容大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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