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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诗》曰:嘉乐君子,宪宪令德。宜民宜人,受禄于天,保佑命之,自天申之。(《大雅·假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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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诗》曰:维天之命,於穆不已!(《周颂·维天之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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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於乎不显,文王之德之纯!(《周颂·维天之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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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诗》曰:既明且哲,以保其身。(《大雅·烝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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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诗》曰:在彼无恶,在此无射。庶几夙夜,以永终誉!(《周颂·振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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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0.《诗》曰:衣锦尚。(《卫风·硕人》、《郑风·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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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1.《诗》云:潜虽伏矣,亦孔之昭!(《小雅·正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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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2.《诗》云:相在尔室,尚不愧于屋漏。(《大雅·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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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3.《诗》曰:奏假无言,时靡有争。(《商颂·烈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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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4.《诗》曰:不显惟德!百辟其刑之。(《周颂·烈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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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5.《诗》曰:予怀明德,不大声以色。(《大雅·皇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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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6.《诗》曰:德輶如毛。(《大雅·烝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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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上天之载,无声无臭。(《大雅·文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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总结起来,《中庸》共引《诗》17次,其中《大雅》8次、《小雅》2次,《周颂》4次、《商颂》1次,另外《卫风》、《豳风》各1次。《雅》、《颂》相加共15次,《风》2次。可以看出,其引《诗》偏重于《雅》、《颂》,这与《五行》等的情形完全相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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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形式上来看,《中庸》基本上是通过“《诗》云”或“《诗》曰”的方式引出《诗》句,然后再加以解释和引申。最典型的是最后一章中的几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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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诗》曰:“衣锦尚。”恶其文之著也。故君子之道,黯然而日章;小人之道,的然而日亡。君子之道,淡而不厌,简而文,温而理,知远之近,知风之自,知微之显,可与入德矣。《诗》云:“潜虽伏矣,亦孔之昭。”故君子内省不疚,无恶于志。君子所不可及者,其唯人之所不见乎!《诗》云:“相在尔室,尚不愧于屋漏。”故君子不动而敬,不言而信。《诗》曰:“奏假无言,时靡有争。”是故君子不赏而民劝,不怒而民威于钺。《诗》曰:“不显惟德,百辟其刑之。”是故君子笃恭而天下平。《诗》曰:“予怀明德,不大声以色。”子曰:声色之于以化民,末也。《诗》曰:“德如毛。”毛犹有伦。“上天之载,无声无臭”,至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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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此集中地引用《诗》的文字,足见作者是很有意识地从《诗》中发挥哲理。在这里,《诗》意和作者的己意融为一体。偶尔也有引《诗》以证成其意的例子,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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君子之道,辟如行远,必自迩;辟如登高,必自卑。《诗》曰:“妻子好合,如鼓瑟琴,兄弟既翕,和乐且耽。宜尔室家,宜尔妻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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行远自迩、登高自卑,意谓治国平天下从齐家开始,故引此《诗》以证明之。在这里,《诗》的权威有助于加强某个主张的正当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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除了对《诗》的征引之外,《中庸》的问题意识和一些主要观念,如中和、慎独和诚等,与《诗》的解释之间也都有着密切的联系。我们知道,由于《诗》言志的特点,《诗》学文献大都偏重在对于情、性、心等观念的阐发。比较起来,《五行》篇以心为主,《孔子诗论》讨论情的内容略多。《中庸》则呈现出一个更宽广的规模,心、性、情数者兼有之。如中和之说,是《中庸》学和儒学思想史上的一个重要问题。《中庸》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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喜怒哀乐之未发,谓之中;发而皆中节,谓之和。中也者,天下之大本也;和也者,天下之达道也。致中和,天地位焉,万物育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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以喜怒哀乐来论中和,明显是基于情的角度。情之未发,蕴于性中,此天命之谓性也;发而皆中节,见于形外,此率性之谓道也。性和道问题的核心即所谓“发乎情,止乎礼”。由于《诗》言志的缘故,儒家对于《诗》的解释普遍注重情的问题以及情与礼的关系。同时围绕着情的讨论,作为情之根据的性也被特别提了出来,《中庸》“天命之谓性”的意义就在于此。内中的逻辑,我们通过郭店竹简《性自命出》和荀子都可以获得了解,此不赘述。特别要说明的是“中和”一词,乃是和乐密切相关的。从春秋时期开始,人们即经常以和言乐,如《左传·僖公二十四年》“五声之和”,《襄公十一年》“八年之中,九合诸侯,如乐之和,无所不谐”,《昭公二十一年》乐官伶州鸠论乐所说的“和声入于耳而藏于心”等。到了战国时期的诸子,《庄子·天下》云“乐以道和”,《荀子·儒效》云“乐言是其和也”。在《劝学》中,荀子更是提出“乐之中和也”的说法。《乐论》也说:“故乐者,天下之大齐也,中和之纪也。”可知中和是乐的核心精神。古代诗乐一体,密不可分。所以“中和”观念进入作为《诗》学文献的《中庸》,是很自然的事情。由此,我们更可了解《中庸》用喜怒哀乐之“未发”与“发而皆中节”来规定中与和的意义。乐与人情有着本质性的联系,如《荀子·乐论》所说“夫乐者乐也,人情之所必不免也”,“夫民有好恶之情而无喜怒之应则乱,先王恶其乱也,故修其行,正其乐,而天下顺焉”。乐之起一方面是由于人情之所必需,另一方面则对人之情感起引导与节制之作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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总结地说,中和是古人赋予乐的基本精神。一方面,乐本身体现了中和。这又可分两层,一层是五声之和,一层是作为五声之和基础的心之和;另一方面,乐之社会作用主要也在中和。这也可分为两层,一层是五声之和可以给人们以感官上美、乐的享受,另一层则由耳入心,中和情感与人心,进而移风易俗。而无论从哪一方面来说,乐之中和的两层意义都是一致的。因此,最高的乐也就是通过五声之和而表现出来中和之德行。《左传·襄公二十九年》记载吴国公子季札至鲁国观周乐,自国风始,至颂为止,每歌毕则为之评论,最后歌《颂》完毕后,季札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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