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702049213
(300) 《刘禹锡集·国学新修五经壁本记》卷八,中华书局,1990年版,第97页。
1702049214
1702049215
(301) 《全唐文·五经文字序例》卷四五八,中华书局,1983年版,第4677页。
1702049216
1702049217
(302) 《日知录·张参五经文字》卷十八,上海古籍出版社,1985年影印版,第6页。
1702049218
1702049219
(303) 《刘禹锡集·国学新修五经壁本记》卷八,中华书局,1990年版,第97页。所谓“土壁”,实即石灰土之简称,泥土是无法书写的。
1702049220
1702049221
(304) 《唐会要·东都国子监》卷六十六,中华书局,1955年版,第1162页。
1702049222
1702049223
(305) 《旧唐书·郑覃传》卷一百七十三,中华书局,1975年版,第4490,4491页。
1702049224
1702049225
(306) 《唐会要·东都国子监》卷六十六,中华书局,1955年版,第1162页。
1702049226
1702049227
(307) 系指宋元祐年间龙图阁学士吕大忠倡议,京兆府学官黎持主祀,迁置唐石经碑于“府学之北墉”,并作《京兆府学新移石经记碑》事。
1702049228
1702049229
(308) (清)王昶:《金石萃编·石刻十二经并五经文字九经字样》卷一〇九,第88页;《石刻十二经》卷一一〇,中国书店出版社,1985年第1版,第88页。
1702049230
1702049231
(309) 《册府元龟·学校部·刊校》卷六〇八,中华书局,2003年版,第7303页。
1702049232
1702049233
1702049234
1702049235
1702049237
中国儒学史 第五章 唐代儒学的史学理论
1702049238
1702049240
第一节 唐初修史的指导思想(史官功能的变迁)
1702049241
1702049242
修史是儒家的传统,设馆修史是唐代的创举。唐初高祖采纳儒臣的建议,准备修撰前代各朝历史,以总结历史兴亡经验,以为为政借鉴,终未竟工。于是太宗委派重臣房玄龄、魏征等,成立史馆,倾数年之功,修成五代史志,方始完成这一重任。史馆职司自此遂按儒家记事记言的原则定为制度,嗣后历朝的《实录》以及《贞观政要》等史书,都是由专职史臣完成。这也是为了适应政治大一统以及寻求长治久安之道的实际需要,必须而且必然产生的结果。为确保政治统一乃至政治清明的局面,必须要有历史作为镜鉴和警戒,以期收到约束君主言行,使之能够少犯或改正错误,随时拨正方向的效果。这对历朝君主,尤为重要。唐初设馆修史,即是以儒家的历史观为指导,树立统一的历史观点,以巩固政治上的统一和安定。
1702049243
1702049244
一、儒家修史宗旨:孔子修史思想
1702049245
1702049246
孔子作为儒家的创始人和伟大的思想家、教育家,其修史行为及其思想对古代史家文化的影响尤大,孔子修史思想对后代史家的修史作风产生了直接的影响,这在后世史家的修史之笔法、修辞和立意上都有明确体现。主要包括实录直书、不褒美不隐恶,微言大义与皮里阳秋,(1)王侯将相成为史家审美的聚焦点,不语怪力乱神,以及多闻阙疑、无征不信等儒家修史原则。
1702049247
1702049248
孔子编定并讲授“六经”,既是对古代文化的全面继承和抉择总结,又在一定程度上体现了他对传播社会功能的追求或运用。(2)这在中国古代,属于社会评价系统,称之为“名教”,具有褒贬善恶、评鉴是非的客观权威性。“六经”中,《乐》经已失传,《礼》经也已非原貌,《书》经经过六国纷争及秦火的焚坑,已非孔子原编百篇旧貌。但是,探寻孔子的历史观和修史思想,还须从现存的五经,特别是《易传》、《诗论》和《春秋》中去探究。孔子编著《春秋》,主要目的是为了打击不遵周礼和“犯上作乱”的乱臣贼子,以挽救“礼崩乐坏”,生灵涂炭的社会现实,维护当时应有的社会秩序。《孟子·滕文公下》载:“世衰道微,邪说暴行有作,臣弑其君者有之,子弑其父者有之。孔子惧,作《春秋》。《春秋》,天子之事也;是故孔子曰:‘知我者其惟《春秋》乎!罪我者其惟《春秋》乎!’”“孔子成《春秋》,而乱臣贼子惧。”(3)显然,孔子作《春秋》是将忠臣义士的忠肝义胆、乱臣贼子的丑恶暴行一一加以记述,蕴涵了不虚美,不隐恶的思想和动机。太史公曰:孔子著《春秋》“是非二百四十二年之中,以为天下仪表,贬诸侯,讨大夫,以达王事而已矣”。“《春秋》,辩是非,故长于治人”,“《春秋》以道义。拨乱世反之正,莫近于《春秋》”(4)。总之,“《春秋》凭义以制法,垂文以行教,非徒皆以日系月编年叙事而已”(5)。《春秋》是以道义明辨是非,制定法则,形诸文治以推行其教诫。其力足以拨乱世而反之正,这一是非分明的思想意识与褒贬善恶的思想力量,与古代史家不畏权势奋笔直书的传统相结合,遂形成足以使违背天心民意的统治者胆寒,而使忠良义士名标青史的古代史家实录真相的修史风格,与不虚美、不隐恶以真为美的审美价值观。
1702049249
1702049250
孔子通过修订《春秋》,将自己的遵循周制、维护周礼、明王道、重人事、褒善贬恶、反对“邪说暴行”、志在拨乱反正等思想倾向或鲜明政治意图表达出来,便是后儒所称道的“微言大义”。“《春秋》上明三王之道,下辨人事之经纪,别嫌疑,明是非,定犹与,善善恶恶,贤贤贱不肖,存亡国,继绝世,补弊起废,王道之大者也。”(6)看来,阐明和表彰儒家的王道政治,以为天下仪表,是史书的首要任务。
1702049251
1702049252
《史记·孔子世家》曾揭示《春秋》“微言大义”的笔法说:
1702049253
1702049254
故吴楚之君自称王,而春秋贬之曰“子”;践土之会实召周天子,而春秋讳之曰“天王狩於河阳”:推此类以绳当世。贬损之义,後有王者举而开之。春秋之义行,则天下乱臣贼子惧焉。(7)
1702049255
1702049256
“践土”为春秋郑地名。鲁僖公二十八年五月,诸侯结盟于践土。据《左传》:这次会盟,晋文公竟然召请周襄王参加。孔子认为,以臣子的身份竟然召请天子,实在不足以垂为典则,故而经文上写为:“天王狩于河阳。”《春秋》本是一部编年史,孔子在编纂中隐喻褒贬,在客观叙述的形式下,表明自己的政见和理想(后世称为“微言大义”或“皮里阳秋”),以达到使“乱臣贼子惧”的目的,充分体现了孔子对社会评价系统(即舆论的社会监督功能)的追求。
1702049257
1702049258
“《春秋》文成数万,其指数千。万物之散聚皆在《春秋》。《春秋》之中,弑君三十六,亡国五十二,诸侯奔走不得保社稷者不可胜数。察其所以,皆失其本已。”孔子擅长运用“皮里阳秋”的笔法,也就是“口无所臧否,而心有所褒贬”的“史笔”法。作者的看法并不直接表述强加给读者,而是在具体形象的塑造中隐含微言大义。一切通过具体的情节来表现深刻丰富的思想内容,表面上似乎并没有直接褒贬,但每一表述都饱含着褒贬的巨大力量,传达着明确的正义观,必须从不同时期、不同场合的各种形象的关联、发展上体会和了解。这是一种富有现实主义色彩的叙事方式。正如孔子自己所言“我欲载之空言,不如见之于行事之深切著明也”(8)。
1702049259
1702049260
中国封建社会的正史,其实质是国家的历史,而能影响国家历史方向的力量,惟有掌控国家与社会权力的王侯将相,因之历代的王侯将相便成为历史的主角,成为社会精英,并左右着历史的前进方向。至于平民乃至奴隶中的精英人物,也只能在有机会成为将相之后,才能充分发挥其治国理民的聪明才略,展现其历史的作用,从而进入历史的记载当中。庶民百姓的力量与意志,也只能通过体恤民情的帝王将相得到体现。因此古代史家审视历史的眼光聚焦于王侯将相,也是历史的必然。这一修史做法虽非源于孔子,但其评价标准,却是直接取则于孔子。
1702049261
1702049262
此种审美取向大概肇始于“左史记言,右史记事”,因为其时发言起事者皆为君王将相,《尚书》中专记尧舜契稷乃至商周诸王及其辅弼言论的篇章即可为证。到周代,朝廷有了专业的史官。《史记》所言“当周宣王时,失其守而为司马氏。司马氏世典周史”(9)即指这一情况。但这方面的直接经验和做法仍然来自孔子。孔子的《春秋》以鲁国国君的递嬗为史纲,沿隐、桓、庄、愍、僖等诸公顺序排列,将其时国之大事和天下大事系于鲁君之下,记录开篇均以“王正月”为则。史家将审美目光集中于王侯将相的情况更为普遍:《左传》、《国语》、《战国策》诸书,虽记录范围有所扩展,但其叙事记人的归结点和关系点仍在王侯将相。这一传统更被《史记》发扬,从而成为固定程式。
[
上一页 ]
[ :1.702049213e+09 ]
[
下一页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