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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02078952 东汉末经学大家郑玄虽然力主古文经,但也兼采今文经,以此遍注群经,混淆了今古文经的界限,加之东晋元帝设立五经博士用古文经,今文经开始消沉,作为今文经的重要组成部分《公羊传》不受重视,公羊学也随之衰落下去。《公羊传》在沉迹一千多年以后,到了元末学者赵汸那里重新被提起,所作《春秋属辞》阐释公羊家法,对清代公羊学的复兴起了直接的推动作用,可以说赵汸是清代公羊学复兴的先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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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02078954 赵汸公羊学的代表著为《春秋属辞》,他对《春秋》的看法是:“《春秋》截断鲁史,有笔有削,以寓其拨乱之权,与述而不作者事异。”[68]因此不满意《左传》对《春秋》的解释。《春秋属辞》分别为存策书之大体、假笔削以行权、变文以示其义、辩名实之际、谨中外之辩、特笔以正名、因日月以明类、辞从主人共八篇,认可《公羊传》对《春秋》大义的阐释,以“属辞比事”来推求《春秋》要义。他说:“自《左氏》不知有笔削之旨,为公羊学者遂以《春秋》为夫子博采众国之书,通修一代之史者,于是褒贬之说盛行。又有以为有贬无褒者,又有以为一经所书皆为非常,而常事不书者,有谓黜周王鲁者,有谓用夏变周者。其失在不知存策书大体之义而已。”[69]《左传》属于古文经,重在叙事,不知《春秋》笔削大义,于是公羊家解释《春秋》突显其微言大义。“策书”指君臣之间言经义、政治等方面的书,把《春秋》视为“策书”,这本身就体现了公羊家治《春秋》的特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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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02078956 他又说:“孔子作《春秋》,以寓其拨乱之志,而国史有恒体,无辞可以寄文。于是有书,有不书,以互显其义。其所书者则笔之,不书者则削之。《史记·孔子世家》论孔子为《春秋》,笔则笔,削则削,子夏之徒不能赞一词,正谓此也。”“而夫子于《春秋》独有知我罪我之言者,亦以其假笔削以寓拨乱之权,事与删《诗》定《书》异也。自《左氏》不明此义,其徒者遂不知圣人有不书之法。《公羊》、《穀梁》每设不书之问,盖其所承犹得学《春秋》之要,而无所考据,不能推见全经。”[70]继承公羊家视《春秋》为拨乱反治之书的这一宗旨,以为《春秋》有笔削,有书有不书,其中蕴含微言大义,《左传》的作者不懂《春秋》此义,把它当成史书,失去《春秋》本身所固有的价值。赵汸的公羊学突出了《春秋》作为政治著作的价值,把《春秋》与社会治乱因革联系起来,因此他上承西汉公羊学,下开清代公羊学,起了沟通二者的桥梁作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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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02078958 二、清代公羊学的发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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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02078960 清代的今文经复兴以江苏常州为中心,庄存与为开派祖师,其侄述祖发展他的学说,至其外孙刘逢禄、宋翔凤进一步发扬光大,遂演成独立的学派。由于此派独尊《春秋》公羊学,也称公羊学派,又因他们大都是常州人,以郡望而得名也称为常州之学。[7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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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02078962 庄存与(1719—1788),字方耕,晚号养恬,江苏武进人。他为学不侧重于名物训诂,“其于六经皆能阐抉奥旨”[72],是今文经学开派宗师。他年轻时治学尤重视公羊《春秋》的研究,探求经中的微言大义。十年(1745),他进京参加会试,试题为《拟董仲舒天人册第三篇》,存与素精研董氏《春秋》,“且于原文册曰以下四条,一字不遗”[73],清高宗大为赞叹,以一甲二名进士的资格入翰林院受编修。十七年(1751),他参加大考,以二等升侍讲,接着入直南书房,授高宗十一子成亲王永理经史。由此可知,他治经“不专为汉宋笺注之学,而独得先圣微言大义于语言文字之外”[74]。他在内廷传授皇子书,对内廷情况了解较深,常援引《春秋》所谓“天无二日,土无二王,国无二君”等微言大义,又以“言之有据”的大一统理论相比附,这很符合高宗在政治上独断专行的需要,因此“以经学受主知”[75]。这是今文经学兴起的一个重要原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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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02078964 乾隆时期,朴学家把《春秋》当成“记事之史”,庄存与则根据元明间赵汸《春秋属辞》的体例,成《春秋正辞》来求其中的微言大义。他说:“《春秋》非记事之史,不书多于书,以所不书知所书,以所书知所不书。”又“《春秋》治乱必表其微,所谓礼禁未然之前也,凡所书者有所表也,是故《春秋》无空文”[76]。这是说《春秋》自成义例,其中包蕴着“至圣之法”,解释《春秋》必须知晓圣人的用心,这是从今文经意义上诠释《春秋》,其经世目的十分明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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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02078966 三十六年(1771),他任会试副考官,同年孔广森成进士,孔广森为存与的得意门生。因此他和孔广森二人不仅是座主门生之谊,而且还有学术上的师生关系,从孔广森的名著《春秋公羊通义》中可以看出庄存与《春秋》学的辙迹。乾隆晚期,和珅专断,大权旁落,“臣工顺意”,这和存与主张的“大一统”不相容,他当时与和珅同朝,郁郁不合,“故于《诗》、《易》君子小人进退消长之际,往往发愤慷慨,流连太息,读其书可以悲其志云”[77]。他忧心于国事,仰承大一统之旨,其书“又不刊板行世,世是以无闻”[7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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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02078968 五十年(1785),朝廷举行千叟盛宴,庄存与应邀赴宴,清高宗赐他“诗杖丰貂彩缎等物”,获得“稽古之荣”[79],这种荣誉为当时官员们所向往。翌年,高宗又谕曰:存与“年力就衰,难以供职”,获准“原品休致”[80],从此庄存与致仕归里。归里后,他继续著述。当时他的外孙刘逢禄正从塾师治举子业,课余常随母亲讲求外祖经史大义,存与问及刘逢禄学业,刘逢禄的对答使他很满意,认为孺子可教,授以经史。刘逢禄时年仅十一岁,外祖父的教诲,对其以后的治学方向产生重要的影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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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02078970 庄存与死后,其著述收入《味经斋遗书》中。其学由侄庄述祖、外孙刘逢禄、宋翔凤发扬光大,遂演成清代常州今文经学派,庄存与开创之功不可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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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02078972 庄述祖(1751—1816),字葆深,号珍艺,晚号檗斋,学者称为珍艺先生,江苏武进人。他治经宗今文,上承庄存与,下启刘逢禄、宋翔凤,为今文经学派的中坚。乾隆四十二年(1777),他以官卷中江南乡试,三年后又成进士。居家伊始,他又承其伯父庄存与所传《春秋》公羊学,并援以治《夏小正》。《夏小正》原是《大戴礼记》中的一篇,按月份记录古代物候,文简义奥,十分难懂。此书成于先秦,西汉戴德为它作注,并收入《大戴礼记》中。唐代修《隋书》把它单列著录于《经籍志》,以后经文与注相互混淆,讹误难辨。北宋傅崧卿撰《夏小正戴氏传》开始把经传分开。当时理学大盛,三礼之学衰微,《夏小正》自然无人问津。清初朴学开始复兴。张尔岐撰《仪礼郑注句读》,把《夏小正》经传合为一篇并断以己意,开清代治此书先河。乾隆时期,治《夏小正》已成风气,有代表性的如汪中的《大戴礼记正误》、孔广森的《大戴礼记补注》、孙星衍的《夏小正传校正》、毕沅的《夏小正考注》等,庄述祖治《夏小正》可谓沿波而起。他先撰成《夏时明堂阴阳经》、《夏时说义》,“准何氏《公羊春秋》条例,隐括就绳墨”[81]。模仿何休,探求等例,为他治《夏小正》的风格。庄述祖此书一出,颇得学者推重,臧庸读此书后致信给他,称:“大著《夏时说义》,迩日读习,精确不刊之论,略有所窥,洵足与董子《春秋繁露》、程子《易传》二书相并,余子所道,概不能及。今后《夏时》得六籍同传者,《说义》之功也。”[82]继承了今文经学重视微言大义的治学精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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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02078974 嘉庆二年(1797),庄述祖奉母归里。家居后,他足不至州府,也不以书简通当路,不参加乡里举行的酒食之会,以著述为事。然而一有灾荒赈济抚恤之事,则不遗余力出资救助。每遇见后生问学则每问必答,循循善诱,无所保留。从兄之子庄绶甲日从讲论,得之最详,子庄又朔也收益匪浅,外甥刘逢禄、宋翔凤从其治今文经学,始知今文经大义,为他们两人日后的学业打下根基。如刘逢禄后来回忆道:“后从舅庄先生治经,始知两汉古今文流别”[83],可见受庄述祖影响之深。看到他们学有所成,庄述祖也甚为高兴,称赞说:“吾诸甥中,刘申受可以为师,宋虞廷可以为友。”[8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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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02078976 庄述祖治今文遂及《白虎通》。他说:“《白虎通义》杂论经传”,“《春秋》则《公羊》而外,间采《穀梁》,《左氏传》与《古文尚书》当时不立学宫”,“而《左氏》义不见于《通义》”。[85]经学今古文之争始于西汉,至清代常州学派兴起,他们推崇《公羊》,抨击《左传》、《周礼》不遗余力,使得当时治《春秋》者不及《左传》,治《礼》者不及《周官》,今文经学由此而大盛,但抹杀《左传》、《周礼》的价值是片面的。就义法而言,《左传》、《穀梁》都不及《公羊》,《公羊》中的微言大义更适应当时改革弊政的需要,这是今文经兴起的一个重要原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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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02078978 十四年(1809),庄述祖写成《夏小正经传考释》第一个序,比较系统地阐述了治《夏小正》的原由。不久,他又撰成《夏小正例文句音义》、《夏小正等例》,他主张:“读《夏时》经传,必先条其等例,然后正其文字,离其句度,辨其音声,各以类从矣。”[86]进一步发挥他以前治《夏小正》的风格。十九年(1814),庄述祖终于刻成《夏小正经传考释》十卷,包括《夏时明堂阴阳经》、《夏时说义》、《夏小正文句音义》、《夏小正等例》,并先后写成第二、三个序。他治《夏小正》继承庄存与治《春秋》公羊学之法,侧重在义例上的阐发,说:“《夏时》亦孔子所正,《夏时》之取夏四时之书,犹《春秋》之取鲁史也。”[87]他也依何休治《春秋》,认为《春秋》经“至何邵公作《解诂》,悉隐括就绳墨,而后《春秋》‘非常异义可怪之论’皆得其正。”[88]治经虽宗今文,但也兼顾古文,尤重视古文字学的研究,而且颇有建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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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02078980 庄述祖死后,其主要著述收入《珍艺宧丛书》中。其学得到外甥刘逢禄、宋翔凤的光大,为常州今文经学派的兴盛奠定基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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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02078982 孔广森(1752—1786),字众仲,号顨轩,又号撝约,山东曲阜人。他治经宗《春秋》公羊学,也是公羊学的代表人物之一。他是孔子六十八代孙,其祖孔传铎袭封衍圣公,其父孔继汾为户部主事,名声显赫一方。孔广森少时从学于戴震,治三《礼》、《公羊春秋》,能作篆、隶书,入能品,尤工骈体文,汪中、孙星衍十分赞赏他。乾隆三十三年(1768),年仅十七岁中乾隆戊子科举人。三十六年(1771),成进士,入翰林院为庶吉士,散官授检讨。孔广森成进士时,庄存与是当年会试的副主考,后来他进入庶吉士馆,庄存与也在馆中任教习,因此,他们两人的师生关系十分密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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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02078984 家居期间,孔广森心慕郑玄,筑“仪郑堂”,“杜门却扫,循陔著书”。[89]但他主要开始写作《春秋公羊通义》。他治《公羊》可谓祖述家学,同时也受清代《公羊》学的首创者庄存与的影响。他在写《春秋公羊通义》过程中参考了庄存与的《公羊》学,他们治《公羊》学的脉络大体相同,都推崇明代经学家赵汸所著的《春秋属辞》。在总结《公羊》学义例以后,孔广森说:“自唐迄今,知此者惟汸(赵)一人哉。”[90]在该书卷六文公十年“楚子、蔡侯次于屈貉”一条中采纳庄存与说经,指出:“座主庄侍郎为广森说此经曰,屈貉之役,左氏以为陈侯、郑伯在焉,而又有宋公后至,麇子逃归。《春秋》一切不书主,书蔡侯者,甚恶蔡也。蔡同姓之长,而世役于楚,自绝诸夏。”又“若蔡庄侯者,所谓用夷变夏者也。”自谓“广森三复斯言,诚《春秋》之微旨。”[91]发挥《公羊》书法笔削等微言大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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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02078986 四十八年(1783),孔广森写成《春秋公羊通义》一书。汉以来,治《春秋》的有《左传》、《公羊》、《穀梁》三家,孔广森认为,“《左氏》之事详,《公羊》之义长,《春秋》重义不重事”[92],因此所撰《春秋公羊通义》以《公羊》为主,但也兼采《左氏》、《穀梁》,旁通诸家,试图阐述《春秋》微言大义。阮元称该书“醇会贯通”,“成一家之言”。[93]其实孔广森治《公羊》也有失其大义之处。何休《公羊传》隐公元年说:“元年,春,王正月。元年者何?君之始年也。春者何?岁之始也。王者孰谓?谓文王也,曷为先言王而后言正月?王正月也。何言乎王正月?大一统也。”倡导大一统思想。孔广森治《公羊》学不讲大一统,只谈“分土而守,分民而治”,并以此讥何休“自蹈所云反传违例之失”。[94]何休治《春秋》提出“三科九旨”义例,即“新周故宋,以《春秋》当新王,此一科三旨也。所见异辞,所闻异辞,所传异辞,二科六旨也。内其国而外诸夏,内诸夏而外夷狄,是三科九旨也。”孔广森不同意这一说法,认为:“《春秋》之为书也,上本天道,中用王法,而下理人情。不奉天道,王法不正,不合人情,王法不行。天道者,一曰时,二曰月,三曰日。王法者,一曰讥,二曰贬,三曰绝。人情者,一曰尊,二曰亲,三曰贤。”[95]他以此来解释“三科九旨”,没有把握传统解释《春秋》的微言大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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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02078988 孔广森虽然以补释何休《公羊》学为己任,但其朴学的诠释方法,使他未能揭示何休的奥义。临终前对其弟孔广廉说:“余生平所述,讵逮古人?《公羊》一编,差堪自信。”[96]表明《春秋公羊通义》为他一生最得意之作。正是此书确立了他作为常州今文经学大师的地位。由于孔广森过世较早,许多书稿未能付梓,其弟孔广廉为他遗著的刊行尽力不少。孔广森的著作均收入《顨轩孔氏遗书》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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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02078990 庄有可(1744—1822)为庄存与族孙,虽无科举功名,但也家学渊源,以授徒自给。庄有可著有《春秋注解》、《春秋字数义》、《春秋天道义》、《春秋人伦义》、《周易集说》、《礼记集说》等。他于诸经尤勤于《春秋》,兼采汉宋诸家学说以求创新,后人称其“属守庭训,而所进辄过所期。追长,益取诸经传,精研经义,参考礼制,句栉字比,求其异同损益之故,使如轨辙之合,浩然无带于心。然后核诸儒之书,正其是非,而自为之说”[97]。治经虽兼采古文,但仍以今文为主,关注春秋公羊学的微言大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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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02078992 庄绶甲(1774—1828)为庄存与之孙,幼承庭训,兼治文字训诂,尤以公羊学为主。李兆洛称:“君兄弟三人,从兄弟复若干人,皆能守其家学。君尤力学,得现法,好深湛之思。宗伯公经术渊茂,诸经皆有撰述,深造自得,不分别汉、宋,必融通圣奥,归诸至当,而君从父珍艺先生尽传其业”,“君既负敏达之资,思兼综素业,通汇条流。”[98]肯定他承传祖庄存与、父庄述祖之学。他与庄有可对公羊学虽然没有大发明,但作为常州庄氏之学的传人,对该学派的壮大起了推动作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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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02078994 公羊学真正光大者为刘逢禄和宋翔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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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02078996 刘逢禄(1776—1829),字申受,又字申甫,号思误居士,江苏武进人。著有《春秋公羊释例后录》、《刘礼部集》等。刘逢禄治经尊《春秋》,把《春秋》当作是五经的钥匙,对于《春秋》尤尊《公羊》,认为《春秋》三传中“知类通达,微显阐幽”的是《公羊传》。对于《左传》,刘逢禄强调此书非解经之作而是史籍,主张应与《春秋》分开,认为两书“离之则双美,合之则两伤”。至于通行本《左传》,他认为已为刘歆窜乱。在他看来:“左氏以良史之材,博闻多识,本未尝求附于《春秋》之义,后人增设条例,推衍事迹,强以为传《春秋》,冀以夺《公羊》博士之师法,名为尊之,实则诬之。”[99]因此,他主张“欲以《春秋》还之《春秋》,《左传》归之《左传》,而删其书法、凡例及论断之谬于大义,孤章绝句之依附经文者,冀以存《左氏》之本真”[100]。治《公羊》并不否认《左传》,它们各有特点,应分别对待,但《公羊》更为根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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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02078998 刘逢禄发挥何休“三科九旨”的思想,他认为没有“三科九旨”就没有《公羊》,没有《公羊》也就没有《春秋》,《春秋》的微言大义便不能彰显。于“通三统”,刘逢禄认为夏、商、周三代各有其说,夏是黑统(人统),商是白统(地统),周是赤统(天统),夏、商、周三代制度各有因革损益,《春秋》就是“立百王之制,通三统之义,损周之文,益夏之忠,变周之文,从殷之质”,从而“百世以俟圣人而不惑”。[101]他认为,清代去古虽远,只要明《春秋》之法来驾驭政治就能从乱转治。刘逢禄发挥了“张三世”的思想,表明社会的发展是由乱世进入升平世,再由升平世进入太平世,不断进化的历史过程。他也阐发了“大一统”思想,强调巩固大一统,清除弊端,应从皇帝做起。他认为大一统,要“以诸夏辅京师,以蛮夷辅诸夏”,这才是“尊亲之化”,这是树立皇权至上,强调中央集权统治。刘逢禄从“三科九旨”入手,对“通三统”、“张三世”、“大一统”等公羊《春秋》义例作了系统的阐发,揭示《春秋》公羊学的经世特色,是今文经复兴的真正奠基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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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02079000 宋翔凤(1776—1860),字于庭,江苏长洲(今吴县)人。著有《论语说义》、《大学古义说》、《过庭录》等,所作汇为《浮溪精舍丛书》。宋翔凤从庄述祖治今文经学。他说:“《左氏》之书,史之文也,于《春秋》之义盖阙而不言,故博士以为不传《春秋》,学者求其义,舍今文家未由也。”[102]又说:“自汉以来,《左氏》与今文辨论纷然,各立门户,博士守师法者,既不能辩明,好《左氏》者又不能求合,且惟恐不异俗说,师心之用,而微言大义晦矣。”[103]在他看来,“《春秋》之义,天法也,其不随正朔而变,所谓天不变”。至于《左传》不过是记史之书,对于《春秋》的微言大义,“盖阙而不言”。要发挥《春秋》微言大义,“舍今文末由”,尤“当用《公羊》”。[104]《左传》为记史之书,《公羊》才阐发《春秋》微言大义,治《春秋》应以《公羊》为主,因为《春秋》不是史书,而是包含着政治哲理之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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