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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02101500 孔子发觉了楚国的顽固贵族势力比任何国家的都大,好人是不容易出来做事的,这些人的歌谣就反映了这一点。于是他就放弃了继续前往楚国的打算。当时和鲁国关系较密切的是卫国;孔子自己比较熟悉的,除鲁国之外也是卫国。卫国经过几年的内乱,太子蒯聩一时无力夺回王位,而蒯聩的儿子卫出公的政权也暂趋稳固。——孔子决定还是回到卫国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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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02101502 在回卫国的路上,逢见一个长得很高的人,浑身汗津津的,还有一个身材也很魁梧,两脚上满是泥的,他们在那里一块儿耕地。(7)那时用牲口耕地还不普遍,一般的就是用人力来耕地。孔子打发子路向他们询问渡口在哪里。子路原是拿着马鞭子赶车的,他下车来问路,马鞭子便交给了孔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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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02101504 当子路开口问路时,前边那个高个子却反问子路道:“坐在车子上拿鞭子的是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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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02101506 子路说:“是孔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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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02101508 高个子又问道:“是鲁国的孔丘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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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02101510 子路说:“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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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02101512 “哼!那他就该知道渡口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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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02101514 后边那个满脚是泥的大汉也跟着问子路道:“你是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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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02101516 子路说:“我是仲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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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02101518 “你是孔丘的弟子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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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02101520 “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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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02101525 孔子问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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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02101527 那个大汉便道:“现在的世道是到处乱哄哄,哪里不是一样?与其跟着躲避那个、选择这个的人跑,何如跟着我们不问世事的人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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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02101529 他们继续不住地翻地,不再说话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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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02101531 子路回来告诉了孔子。孔子听了,觉得这又是一个大刺激,他思想有些混乱了,一时定不住神,停了一大会儿,(8)才慢慢地说:“有种人,只在山林里和鸟兽来往,我是做不来的。像刚才这样的人,我不是也很愿意和他们在一起么?我没有和这些人在一起,正是因为到处乱哄哄呵。天下果然太平了,我还到处跑么?”(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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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02101533 过了几天,孔子和弟子们在路上,子路落在后边了,他不知道孔子走了哪一条路。他逢见一个拄着拐杖、背着柳条筐的老头儿,便问道:“你见我的老师来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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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02101535 老头儿说:“四肢不动,五谷不识,什么老师不老师!”他放下拐杖,开始拔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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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02101537 子路好容易赶上孔子,把这事告诉了孔子。孔子说:“这恐怕是一个隐士呢。”再打发子路去寻找,那人已经走远了。(1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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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02101539 像孔子在路上遇见的这些人物:背柳条筐的,耕田的,以及不久以前所遇见的一些人物:跑近车旁高歌的,打着鱼唱耍的,都很淳朴可爱。他们对孔子是在讥讽,也是在惋惜,这是孔子在北方所很少逢见的。这不能不使孔子在思想上起了一些波动。当然,思想变化是不能马上看得出来的,孔子在当时也还是顺了自己的路子走。于是孔子再回到了卫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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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02101541 这就是孔子六十三岁那一年的奔波:自陈到楚国的边境,自楚国的边境又返回卫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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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02101543 (1)据金履祥、梁玉绳说,孔子至叶即至楚。而叶即指叶公沈诸梁所在之蔡,即负函。《史记·孔子世家》把孔子至叶与至楚误成两件事,当中又插入了在陈绝粮的一段事,时间地点均错乱,现已理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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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02101545 (2)见《论语·子路》篇,第十六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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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02101547 (3)见《论语·述而》篇,第十九章;并见《史记·孔子世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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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02101549 (4)见《史记·孔子世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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