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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其用不竭。（“道冲，而用之或不盈”；“玄牝之门，是谓天地根。绵绵若存，用之不勤。”——译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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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自然界之过程。（“道法自然”——译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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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0.无为，又成就一切。（“道常无为而无不为”——译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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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1.无法命名，无法言说。（“道可道，非常道；名可名，非常名。”——译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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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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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由道衍生出的力量和德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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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养育万物。（“故道生之，德畜之，长之育之，成之熟之，养之覆之。生而不有，为而不恃，长而不宰。是谓玄德。”——译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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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引导事物恢复如初。（“常德不离，复归于婴儿。”“常德不忒，复归于无极。”“为天下谷，常德乃足，复归于朴。朴散则为器，圣人用之，则为官长，故大制不割。”——译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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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大智者的品质。（“善为士者不武，善战者不怒，善胜者不与，善用仁者为之下。是谓不争之德，是谓用人之力，是谓配天古之极。”——译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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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万物的本性。（“是以万物莫不尊道而贵德。道之尊，德之贵，夫莫之命而常自然。”——译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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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上面所罗列的义项中可以看出，道即是万物之德的总和，人们对道所能认知的，就是德。这种对道的知识当然不是完整的，而仅仅是从无数分散具体的事物上所得到的认识。道，不可割裂，不可观见，识得“道”，就是识得了“道”的全部。这的确是“道”与“德”的悖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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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庄子》中有一段话说：“故通于天地者，德也；行于万物者，道也；上治人者，事也。”[132]因此，德包含于道，道只能通过德来喻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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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道德经》反复谈及“道”与自然、万物、人事之间的关系。书中描述了事物的生消存殁、聚散离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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书中有：道生一，一生二，二生三，三生万物，这似乎是说道是终极的，但别处又说“道法自然”，道又似乎并非终极的，自为的（spontaneous）、自生的（ungenerated）自然才是终极的。[13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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实际上，这些宇宙衍化进程中各要素的顺序并非是事实上的，各阶段其实是共时性的，它所描述的顺序不是时间意义上的先后，不是从历史开端之后的迁变。其要旨就是申明那没有定限、没有终结的万物之流动，超越其上（或者说内在其中的——如果这样更能言明其根基）的是不变的“一”，即自在而无限（unconditioned and unlimited）的终极之“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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道家的鹄的就是体悟“道”。未能悟道之时，人可以通过观察道在自然万物上的显现来坚信道的存在，[134]一旦悟道，他就能澄澈其心智，黜挫所有精神上的淆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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道是一，不可限分，所以对道的认识不可能零零散散。悟道不是科学，不是一个渐进累积的过程。《道德经》用纷繁的譬喻来启发、引导向内的省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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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道的领悟（如果真能做到的话）就是体验到人与道的合一，不是把人真正变成道，而是人“意识”到了万物为一体，并与他的心灵是共存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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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种顿然的彻悟是所有神秘主义的共性，不过道家的神秘主义有一些自己的文化特点。道家关注的是彻悟体验的精神或智识上的结果，而非这种合一带来的喜悦（像其他宗教那样），也不以这种神圣体验本身为最终目的。[13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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道家对道，或者与道同一状态的描述并无丝毫美饰，而是将其感受性质消解得一无所有。道是视而不见、嗅而无味、博之不得、缥缈恍惚，毫无可以餍足感受知觉的特质。这和其他神秘主义所描述的同一体验何其不同，那种狂喜的感受（ecstasy）是不可名状的甜蜜和芬芳、炫目无比的光芒、如男女欢爱之和畅……都与道无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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既然如此，道对我们又有何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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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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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处便清楚地看到了道家哲学和道教的差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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道确实是有用的，不过，这与我们是否希望它有用处并无关系。我们不能支使征调它，它不会满足于我们指定的任何用途，它是非人格的（impersonal）。[136]祈祷吁求对道都没有任何作用，它对它所衍生的万物没有任何惜爱庇护。《道德经》说“道无亲”，意即它不受人之伦理、仁爱标准的规范，甚至不受任何事物的规范。这和儒家的道德宇宙观念有着深刻的矛盾，不过很多儒家却深受道家思想的濡染，他们称其为“大言”（vast conception），这的确是个博大深瀚的思想，大大拓展了中国上古哲学的疆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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尽管道对我们来说没有直接的好处，不过了解宇宙的性质仍然有所益处。《道德经》中也有种常识层次上的意义，教导人们如何与这个世界相处。就如林语堂的妙语韬光养晦的哲学（philosophy of camouflage）所言，《道德经》告诫人们不要“有为”，要居卑处柔，如朴若讷，不争不竞；书中说真假是非都是相对的，人的智巧所设置的标准也都是相对的；而《道德经》最为强调的是生活的素朴，以及思索与道的和谐（harmony with the world about one），在这种和谐中，人能获得有限但却实际的自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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