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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02206631 在中世纪盛期,大学纷纷建立,其中包括闻名遐迩的巴黎大学。这是索邦大学的照片,它是组成这所大学最有名的学院之一。它由法国神学家罗伯特·德·索邦(Robert de Sorbon)于 1247 年建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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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02206633 在第二类思想者中,圣托马斯·阿奎那(St. Thomas Aquinas,1225—1274)是最为关键的人物。他的哲学在 1879 年被教皇列奥十三世定为天主教的官方哲学。直到今天,阿奎那的学说体系仍然是天主教学校里教授的正统哲学,因此阿奎那的思想仍然直接地影响着现在的人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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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02206635 阿奎那有机会接触从希腊文直接翻译过来的亚里士多德的著作(不是由阿拉伯文译本再转译的拉丁文译本),他对亚里士多德有精深的了解。就像奥古斯丁将柏拉图哲学和基督教结合在一起,阿奎那也把基督教同亚里士多德哲学融合了起来,他实际上是将希腊哲学家的原理和特征嫁接到基督教启示的真理上,其结果是建立起了一个由知识论、形而上学、伦理学、政治哲学、法律哲学理论构成的完整的基督教哲学。在本书中我们还会再碰到阿奎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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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02206637 阿奎那还有一方面值得一提。在阿奎那生活的时代,哲学和神学终于开始走上不同的道路。没有人能比阿奎那更关心两者之间的界限。他的主要观点是哲学建立在理性的认知上,而神学的基础是由信仰带来的启示真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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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02206639 阿奎那确信存在一个秩序井然的真实的外部世界,人类可以获得对这个世界的知识。他不相信实在出自人类的思想,他对人们攻击科学的价值也不抱以同情。然而,阿奎那认为我们即使可以获得关于自然世界正确的知识,这样的知识也是不充分的。它没有考虑另外一个世界——超自然的真理世界。阿奎那认为人类理性无法理解这个世界的大部分内容,包括基督教信仰最深刻的方面:三位一体、上帝道成肉身,以及耶稣复活。这些奥义超越了我们的理智,是我们的能力无法企及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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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02206641 尽管这些神秘的事物超越人类的理性,阿奎那认为它们并不与理性互相对立。真理只有一个,一部分可以通过理智达到,而一部分则要依靠信仰。对于阿奎那来说,人类理性能够知道上帝存在,也能知道有且只有一个上帝。然而,有关上帝存在的其他方面却不甚了了。最后一点,哲学只是神学的婢女——理性是信仰的工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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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02206643 阿奎那形而上学的主要观点可以总结如下。阿奎那认为,变化可以用亚里士多德的四因说理论来解释:动力因产生变化;质料因是变化的材料;形式因是事物的形状;目的因解释了为什么存在变化。(见“为什么人类直立”一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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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02206645 他赞同亚里士多德的观点,所有自然物体都由质料和形式组成。质料就是组成物体的材料,在变化过程中保持不变,而形式决定了物体的种类。由于是不同的两团质料,两块石头不同,又由于形式相同,它们都是石头,因此两者相同。与柏拉图-奥古斯丁传统不同,阿奎那认为物体的形式不能独立于质料存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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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02206647 为什么人类直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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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02206649 阿奎那说有四个原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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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02206651 (1)动物用它们的感觉器官来寻找食物。因为感觉器官大多在脸上,它们的脸朝着地面。相比之下,人类用感觉来寻找真理,为了这个目的,他们能够向上和向四周看就更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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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02206653 (2)大脑在身体其他部分之上时能够更好地运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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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02206655 (3)如果我们四肢着地,我们的手就不能空出来做别的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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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02206657 (4)如果我们四肢着地,我们就不得不用嘴来拿食物,这样我们的嘴唇就会变厚,变硬,妨碍说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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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02206659 简言之,我们直立行走是因为这么做能最好地达成一些目的(交流,寻找真理,使用双手和大脑)。这是一种目的论解释,与第四章中的亚里士多德有关。类似这样的解释,如“目的因”一样,或许暗含着有一种具有规划能力的智能,它决定了物种的各种特征能达到某些目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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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02206661 除了组成物体的质料和形式之外,阿奎那超越了亚里士多德的观点,他指出还有物体的本质(质料加上形式)和它的存在。是什么(它的本质)不同于是(它的存在);不然的话,本质总是存在,与事实不符。更进一步,如果存在等同于特定存在者,那么任何存在者都会是特定的那一种——这又与事实不符。由于阿奎那强调存在是一切物体最重要的现实性,没有它甚至形式(本质)不能成为现实,他对形而上学做出了特殊贡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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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02206663 此外,阿奎那还强调了没有事物可以成为自己存在的原因,因为在它存在(作为结果)之前已经有存在它的需要(作为原因),这是一个矛盾。因此任何将存在事物必须以已经存在的事物为自己存在的原因,而最终推至没有起始因的存在原因(Uncaused Cause of Existence)——上帝。因此阿奎那超越了亚里士多德把上帝理解为纯实现(Pure Act;因为上帝是不变的,没有起始)的概念,他把上帝理解成存在的纯实现(Pure Act of Existence)。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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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02206665 我们能知道上帝本质的一些方面。我们知道上帝是自在的完美存在,是我们所知的宇宙的来源。然而只有通过《圣经》,人们才能够知道创造物是如何代表着神圣理念的实现(经过实质变化的柏拉图哲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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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02206670 根据阿奎那的哲学,这些石头是不同的几团质料,但是它们都有相同的形式,因此都是石头。同样,所有自然物体都由质料和形式组成。此外,是什么(它的本质:物质加上形式)不同于是(它的存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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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02206672 托马斯的宇宙论(宇宙是一个有序整体的理论)建立在宇宙以地球为中心的观点之上,阿奎那的心理学也是如此。地球是宇宙的中心,人类是地球存在的中心。请记住亚里士多德认为质料是被动的,而形式是事物中有效的、主动的原则。对于阿奎那来说,人类身体的“本质形式”是灵魂。当然灵魂不是物理的东西;它是没有质料的纯形式。作为纯形式,灵魂是不灭的、不朽的,是人类行动和生命的原则。个体形式的灵魂也是不朽的:他或她独有的灵魂都是不朽的。每一个灵魂都是上帝的直接创造,不是来自父母。它与身体互相依靠。人类的存在是身体和灵魂的统一。阿奎那认为没有灵魂,身体就没有形式,而没有身体,灵魂就不能获得来自感觉的知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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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02206674 阿奎那的认识论建立在亚里士多德灵魂三种力量的概念上,也就是植物(比如繁殖)、动物(比如感觉)和人类(比如理智)。阿奎那也同意亚里士多德人类的认知是相对被动和接受的思想。只有思想中的图像与呈现的现实一致的时候(adaequatio rei et intellectus),才能获得知识。这是经验的知识,因为它从经验中来,建立在感官的观察之上而不是分有神圣的理念。然而,感观经验达到个别的存在物体,发现表示事物定义的本质才能产生知识。发现本质需要想象和人类的智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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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02206676 最后让我们来关注一下阿奎那思想中对上帝存在的证明。我们将在第十三章进行仔细的研究,但在这里先提一下。由于事物必须有一个终极原因、创造者、设计者、存在的来源或者善的来源,也就是上帝,对上帝的证明多种多样。然而我们凭借的是上帝不是什么来了解有关上帝本质的知识。比如,因为上帝是不动和不变的,所以上帝是永恒的。因为他不是物质的,不能分割,他是完全单一的。因为他不是由他物构成的,不是由本质和存在构成的:他的本质就是他的存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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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02206678 阿奎那认为一个聪明人的任务是找到自然世界的秩序和理性。现实虽然错综复杂,却安排得井然有序,显示着人类的伟大。阿奎那在教会和教皇权力极盛时期创造了哲学-神学体系。在 19、20 世纪对他的哲学的兴趣经历了一次有力的复活。这些思想在教会机构和以宗教为主导的日常生活中,仍然扮演了至关重要的角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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