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思想的力量（第9版） [:170220431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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斯多葛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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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伊壁鸠鲁并不是一个 epicure（至少，就这个词的某个特定含义而言），那么，斯多葛主义者是不是坚忍的（stoical）呢？斯多葛主义者就是面对痛苦、折磨保持冷静、镇定的人，那么，他们确实是坚忍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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运动员们常常认同这样的观点：对于肉体上的不适，应当以斯多葛式的态度去面对。没有痛苦就没有成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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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个学派的创立者是芝诺（Zeno，约公元前 335—约前 263；他不是第二章中提到过的那个芝诺）。他在 stoa（希腊文，意为“门廊”）接见学生，这个学派由此得名。斯多葛主义也流传到了罗马，作为一个学派持存到了将近 3 世纪。除了芝诺，它还有以下几位著名的信徒：爱比克泰德（Epictetus，约 55—约 135）、罗马执政官西塞罗（Cicero，公元前 106—前 43），还有罗马皇帝马可·奥勒留（Marcus Aurelius，121—18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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和伊壁鸠鲁主义者一样，斯多葛派也相信追求快乐是人的固有本性，因而人应当追求快乐的生活。不过斯多葛派受犬儒派（Cynics，详见“犬儒第欧根尼”一栏）影响很大。犬儒派故意违逆天性去寻求苦难。斯多葛派发现，通过积极地寻求苦难，犬儒派获得了这样一种能力：面对生活中的痛苦和失望能够保持平和镇定。这个让斯多葛派觉得颇受启发。他们发现，平和、宁静的状态是最值得追求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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犬儒第欧根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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犬儒是极端的个人主义者，他们认为智慧的人应当拒斥最基本的生活必需品，追求彻底的独立自主。为此他们把需求减小到了最低限度，并放弃来自社会的任何便利条件和有利因素。最著名的犬儒就是公元前 4 世纪的第欧根尼（Diogenes）。据说他身穿破衣烂衫，住在一个空木桶里。有一次他发现有个小孩用手捧水喝，于是他便把自己的水杯也扔掉了。亚历山大大帝很羡慕第欧根尼。相传他曾经来到第欧根尼面前，宣布自己愿意满足后者的最大愿望。第欧根尼的回答是，他最大的愿望就是亚历山大走开些，别挡着他的阳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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传说中，第欧根尼曾经在大庭广众下手淫。当时他发现用同样的方式摩擦胃部无法减轻饥饿，而这是颇为遗憾的。他这么做，一部分是为了表达对传统习俗的蔑视，同时，他显然也借此展示了性欲和食欲的差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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还有一个故事说，第欧根尼有一次到一个富人家里去拜访他。那富人叫第欧根尼不要往地板或家具上吐唾沫，因为这些都很值钱。于是第欧根尼把唾沫吐到了富人脸上——他解释说，这是这间房子里唯一不值钱的东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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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些故事的真实性姑且不论，它们所表达的对于物质世界的超然态度是斯多葛派所赞赏的。不过，尽管斯多葛派认为以犬儒的方式来缩减生活需求是有益的，他们的所说所做却不那么显赫。犬儒的言行常常只为哗众取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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附带说一句，在当今的语境中，犬儒往往指这样的人，他们蔑视真诚，蔑视助人为乐，还蔑视别的合乎道德的举动——在他们看来，这些举动背后都有阴暗的动机。犬儒向来就很轻视传统的社会机构和世俗行为，所以这个词获得了这样的意思也就不奇怪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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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过斯多葛派做得比犬儒派更多。他们为自己的伦理学提供了一个形而上的证明。斯多葛派相信，一切发生的事件都符合自然法则，而在他们看来自然法则即理性。他们说，自然法则（natural law）是一种生命力量，它使事物运动——用我们的话说，它把活力赋予一切事物。由此可以得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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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一切发生的事件都是由宇宙逻辑所得出的不可避免的结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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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一切发生的事件都有它的理由，因此它总是最好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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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此，根据斯多葛派哲学，你对于事件的发生无能为力，因为它们早就被自然法则规定好了。所以他们说，对于必然的事情不要抵抗，不要挣扎。你应当理解，正在发生的事情总是最好的；你应当接受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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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于斯多葛派而言，智慧的人会把生活看做一场戏剧，而把自己看成是扮演某个角色的演员。你会明白，对于情节和角色的安排你自己是无能为力的；因而，对于那些发生在你所扮演的角色身上的事件，你可以淡然处之。在这出戏中，你所扮演的角色会生病不是？好，那就尽你所能地扮演好这个角色。但是，不要让自己的心灵屈从于病痛的折磨。在剧中，你的朋友会死去，你自己也会死去，但这一切都是最好的，因为情节就是这样安排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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或许你会问，既然我无法支配发生在我身上的事件，那么我又如何能够控制自己面对事件时的态度呢？如果一切发生的事件都是无法避免的，那么我自身的态度也早就被注定了，难道不是吗？但斯多葛派有这样的教义：你能够把握自己的态度。应当对自己的命运保持超然，这样你就能拥有平和安宁的人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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斯多葛派哲学还包括一套政治伦理，它认为斯多葛主义者有义务为他人服务，并且应当尊重他人的内在价值——因为根据自然法则，每个人都是平等的。所以斯多葛派认为，尽管你应当追求属于自己的平静的人生，你的伦理关怀不应该仅限于自己的福利。斯多葛主义的这个社会性层面能否和这套哲学的其他部分和谐一致，这个还颇成问题——因为这套哲学毕竟在宣扬情感上的不介入，宣扬对自然法则的接受，倡导人们追求自己内心的平和安宁。关注自我利益的哲学能否和关怀公众福利的思想协调起来？其实，这是伦理学中最重要的问题之一；如你所知，时至今日它仍是个富有生命力的主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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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们对这个部分做一下总结吧：伊壁鸠鲁主义认为，人的终极伦理目标就是用温和的方式度过一个愉快的人生。斯多葛派认为，人生的目标就是保持平和安宁的心灵，而要做到这个就得接受理性法则或事物的自然秩序，同时还要记得，人有义务为同类服务。斯多葛主义对基督教思想尤其有影响，这影响的主要媒介是圣奥古斯丁的哲学。这就是接下来要讨论的内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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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章的最后有一段文字节选自爱比克泰德的作品，他是最著名的斯多葛主义者之一。在哲学家中，爱比克泰德也是不同寻常的：他在儿时就被卖作奴隶，但他接受过教育，后来恢复了自由。此后，他成了一位有影响的哲学教师。读了我们的介绍，你会觉得斯多葛主义和伊壁鸠鲁主义十分相似；不过在爱比克泰德看来，他所倡导的生活道路和伊壁鸠鲁主义全然不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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思想的力量（第9版） [:170220431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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基督教影响下的伦理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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基督教是如何地影响、塑造了古代的伦理学观点？有哪些人物对此做出了最重要的贡献？这就是下面要讨论的内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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