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神秘经验内容丰富，伴随各种各样的次要表现，神秘主义者通常都处于无意识状态，会胡言乱语，有时候好像正在经历我们现在所说的离体体验。他们可能在做梦，也可能神志清醒或处于催眠状态。他或她可能看到一些幻影或者听到一些声音。经历这样体验的人通常描述到上帝对他们讲话，有时上帝要求他们将经历记录下来或是去教导他人。在 17 世纪的理性主义发展之前，在大部分哲学家把理性当做获得知识的首要工具之前，神秘的体验更得到人们的信赖。今天存在着这样一种倾向，至少那些专业人士认为，这样的体验不过是大脑化学作用产生障碍或者脑叶暂时发生混乱等类似情况的表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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诺威奇的朱利安是一位神秘主义者，但是她也分析她的神秘体验，或者用她自己的话说——“迹象”。她的分析主要集中于个人宗教和伦理知识的本质，以及认识上帝的可能性。她否认向我们灵魂直接展现的神秘启示和通过理性获得的知识在有效性上有什么本质差别。她认为从经验中，尤其是从神秘经验中去除理性是错误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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朱利安强调“未显示者”的重要性——在逻辑上它们本该是幻影的一部分但是却缺失了。她认为上帝想让她用洞察、直觉和理性来理解不能直接交流的东西，进而将拼凑出谜团的完整形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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朱利安认为，上帝居住在我们之中，我们也居住在上帝之中；我们和上帝是一体，我们神圣的双亲以上帝和我们自己的知识喂养、哺育我们。她因此相信启示只能让我们部分地了解上帝；更多的知识来自对上帝的爱。此外，她认为我们可以通过爱自己的灵魂来爱上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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托马斯·阿奎那（他不久前被封为圣徒）把异象当做上帝传递旨意的语言。朱利安不仅对幻影做了分析，更希望用异象的经历把人们联系到一起。她认为普通人能够从异象中学习知识，找到安慰和希望的理由。我们可以想象：希望，在 14 世纪中期，在面对着似乎无止无休的瘟疫、战争和宗教论战的英国，一定是无价之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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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物简介 女隐士诺威奇的朱利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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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叫朱利安，有时人们也叫她朱利安娜。她住在英国的大教堂所在城市诺威奇，身处历史上一个混乱黑暗的时代。百年战争、教会大分裂、对诺威奇农民起义的残酷镇压，约翰·威克利夫（John Wycliffe）因为异端邪说而被定罪，这一切都使得 14 世纪中期的诺威奇动荡不堪。朱利安 6 岁的时候，黑死病席卷了诺威奇，她 19 岁的时候再次出现，27 岁的时候又一次降临，那时的诺威奇实在不是一个适宜居住的地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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朱利安成了一名女隐士。在那个时候，“隐居”在教堂里是一种习俗。对于修女或神父来说，终身隐居是学术研究的前提（这是一种荣誉，而不是惩罚）。那个以圣洁行为和热爱神学而闻名的幸运儿被围在教堂的高墙之下的一间斗室中。食物、书籍以及其他物品通过窗户被传进去，女隐士偶尔能够通过窗户与一些教会显要和贵族进行交谈。朱利安在斗室中终其一生，去世后被埋葬在教堂的地下室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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朱利安的著作《迹象》（Booke of Showings）有长、短两个版本。较短的版本记述了一部分 1373 年她病入膏肓时看到的系列异象。在这次经历之后不久她就成了一名女隐士。她由此拥有了大量时间以学习、思考和讨论宗教问题。众多神学家和哲学家慕名前去拜访，与她讨论她在那本书中描述的“迹象”。她后来又花了二十年修改自己的手稿，包括充实一些细节内容，以及更加详细地分析了这些启示所包含的意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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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那个时代，妇女是没有任何宗教或哲学权威的（或者说没有任何权威）。为了避免人们指责自己浅薄的炫耀，女性作者通常会在文章开首写一段“谦虚的套话”。朱利安是这样说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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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otte god for bede that ze schulde saye or take it so that I am a techere, for I meene nouzt soo, no I mente nevere so; for I am a womann, leued, febille and freylle.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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朱利安的某些词语有特别的宗教和哲学意味，她的读者也许能体会到。她说的是：“上帝说不要好为人师。我没有，也从未想过这么做。因为我就是一个平凡（lewd）、意志薄弱（feeble）、可能误入歧途（frail）的女人。”在否认她的权威之后，朱利安洋洋洒洒地写了长达七百页的哲学著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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朱利安关注自然，追求确定的宗教知识。她认为宗教知识有三大来源：自然的理性、宗教领袖的教导，以及上帝展现的异象。由于上帝能向他选中的任何人展现异象，而且上帝爱每一个人，所以在理论上每个人都可能经历神秘启示。诺威奇的朱利安生活在十字军东征的年代，那个时候异教徒宣称天主教的思想根基是错误的。人们该如何区分真正的宗教主张和错误的宗教主张呢？上帝会对普通人展现启示吗？朱利安和其他众多神秘主义者都持肯定的态度，其中包括宾根的希德嘉（Hildegard of Bingen）、圣十字约翰（St.John of the Cross）以及他的老师圣女大德兰（St. Teresa of Avila），他们都是著名的哲学家。如果只有宗教领袖可以直接面对上帝，这表示上帝只有有限的交流能力。朱利安称上帝为“基督，我们的母亲”，“基督，我们的父亲”。在她的思想中，上帝既是女性也是男性，既是母亲也是父亲。上帝历经艰辛创造并养育了我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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意大利罗马梵蒂冈城的圣彼得大教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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思想的力量（第9版） [:170220440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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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 世纪的观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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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里出于自己的考虑，我们略过中世纪到文艺复兴三百年的时间，直接来到 17 世纪。并不是说这段时期对宗教史来说无足轻重。欧洲这段时间十分混乱，既经历了启蒙运动和宗教改革，又见证了对它们的反动和压制；不仅出现了印刷书籍和公开的讨论，也带来了火药和火药的危害。路德（Luther）动摇了天主教教义的基石，新教传遍了整个欧洲。英国的亨利八世为了迎娶年轻的安妮·博林（Anne Boleyn）强行建立了英国教会。一场大肆的杀戮之后人们臣服于他。笛卡尔出生的时候，一场新的混乱已经初露端倪，在他去世之前，近代科学向根深蒂固的正统说法提出了挑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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以上种种，尽管对宗教史来说必不可少，却并不和宗教哲学紧密相关。我们最想说的是 17 世纪是科学发现，同时伴随着理性的困惑，政治、宗教动荡的年代——这是旧的宗教权威、机构、真理，遭到质疑、否定和抛弃的年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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思想的力量（第9版） [:170220440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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笛卡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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宗教哲学中下一个你该熟悉的人物就是勒内·笛卡尔（Rene Descartes，1596—1650）。笛卡尔渴望在混乱的年代中为理性建立起一个不可动摇的立足点，这使得他把寻找确定知识的全新方法当做自己的首要任务。然而当他实践的时候，新方法却向他揭示了上帝的存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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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们在第六章看到，笛卡尔的方法是，任何观点无论表面看起来多么合理，都要对它加以怀疑以便确定它到底是否无懈可击。笛卡尔运用这个方法之后发现，作为一个思考者他不能怀疑自己的存在：congito, ergo sum（我思，故我在）。他也发现出于三个根本原因上帝的存在同样是无可置疑的。这三个原因就是笛卡尔对上帝存在的证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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笛卡尔的第一种证明 笛卡尔证实了自己作为思考者的存在是绝对确定的之后，发现他思想中存在着上帝这一概念，一个无限、完美的存在。他进一步推理到，因为这个概念必然存在一个原因，而且这个概念的原因必然和这个概念的内容一样真实、完美，另外他本身当然不可能是这个概念的原因，所以他得出结论，上帝存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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