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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物简介 威廉·詹姆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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威廉·詹姆士的文笔在哲学家中几乎无人能及，即使是最枯燥的哲学问题，他那扣人心弦的笔触也能赋予它无穷的生命力和趣味。詹姆士对语言极有天赋，他能用简单又优美的方式将复杂的思想表达出来。作为伟大的美国小说家亨利·詹姆士的哥哥，这也许是预料之中的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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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的父亲是一名富有而古怪的神学家，詹姆士家的孩子由他在一个有利于智力发展的环境抚养长大。詹姆士家的孩子得益于在欧美各所学校丰富的教育经历，他们自由地追寻自己的兴趣，发展自己的能力。他们都很有教养并且具有世界眼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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威廉·詹姆士兴趣广泛。尽管他为科学深深吸引，但在 18 岁的时候他决定成为一名画家。不久他就很明智地发现，自己的才能远远赶不上他对艺术的冲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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于是詹姆士前往哈佛学习科学。虽然他并未打算行医，他却进入了学校的医学院，接近 30 岁的时候拿到了医学学位。几年以后，他以解剖学和生理学讲师的身份在哈佛执教，他的教师生涯直到 1907 年才结束。从 1888 年开始，他一直是哈佛大学哲学系和心理系的一员。你不应该把詹姆士对哲学的兴趣看成是心血来潮。他一直深爱这门学科并且试图为许多科学问题找到哲学上的解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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直到詹姆士成功地解决了自由意志的问题以及回答了极有说服力的决定论证明以后，他才消除了精神危机的痛苦。在 1870 年左右，他在法国哲学家查尔斯·雷诺维叶（Charles Renouvier）的思想中为自由意志的哲学找到了根据，并且似乎凭借它治愈了自己的间歇性精神崩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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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890 年，詹姆士出版了著名的《心理学原理》（Principles of Psychology），许多人把它看作他的代表作。从纯哲学的观点看，《信仰意志和其他通俗哲学论文集》（The Will to Believe and Other Essays in Popular Philosophy，1897）同样重要。詹姆士在这本书的《自由意志的困境》（The Dilemma of Determinism）一文中为自由意志的问题找到了答案。其他较为重要的著作还有《宗教经验种种》（The Varieties of Religious Experience，1902）、《实用主义》（Pragmatism，1907）、《多元的宇宙》（A Pluralistic Universe，1909）、《真理的意义》（The Meaning of Truth，1909）、《一些哲学问题》（Some Problems in Philosophy，1911）和《彻底的经验主义论文集》（Essays in Radical Empiricism，19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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威廉·詹姆士也许是他那个时代最有名气的知识分子。然而今天一些哲学家却把他看得无足轻重——他是一个哲学问题的普及者，没有对专业性的哲学做出什么重大贡献（不管它是什么）。他同休谟或者康德的关系就好像柴可夫斯基同莫扎特或巴赫的关系，他只是一名优美旋律的高产作曲家。这完全是个错误。眼光敏锐的读者会发现詹姆士的洞察力极其深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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詹姆士强调他不是说你应该相信如他说的“你认为不正确的东西”。他说，他的策略只适用于无法靠理智解决、意义重大而又活生生的问题。它只适用于上帝是否存在这样的问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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詹姆士还将这个策略用到我们是否拥有自由意志这个问题上。他并不把注意力直接放在问题本身上，他关注的是接受不同观点带来的结果。詹姆士认为，相信决定论是行不通的，因为接受决定论就意味着对发生的事情永不后悔。（根据决定论的观点，发生的事必须发生，因此觉得它本不该发生是不符合逻辑的。）有道德的人类认为自身在做出真正的决定并影响世界，无论是让世界更好还是更坏，而这一点与认同决定论构成了矛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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思想的力量（第9版） [:170220441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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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 世纪的观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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詹姆士的观点引发了不少批评。无神论者和信教者纷纷参与到讨论中。无神论者认为詹姆士将自己的异想天开夸大成了证明，而信教者则对詹姆士上帝的存在无法确证这一隐晦前提能否成立提出了质疑。还有一些人说以詹姆士的方式建立起来的信仰不符合宗教提出的要求：对上帝的信仰无可妥协，没有条件。在他们看来，詹姆士对上帝的信仰是一场类似于帕斯卡的赌注（Pascal’s wager）那样的赌博（见“帕斯卡的赌注”一栏），而不是真正皈依宗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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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管怎么样，詹姆士把我们领入了 20 世纪，我们该来思考一下 20 世纪是如何讨论上帝的存在的。第一个讨论好像证明了上帝并不存在，而实际上它证明了对上帝的证明从一开始就是没有意义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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思想的力量（第9版） [:17022044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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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帝和逻辑实证主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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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 世纪 20 年代末期，以维也纳大学哲学教授莫里兹·石里克（Moritz Schilick）为首的一群哲学家、数学家和科学家提出了一系列被人们称为逻辑实证主义（logical positivism）的观念。维也纳学派（Vienna Circle）和逻辑实证主义的核心思想，正如我们在第九章看到的那样，就是可证实原则（verifiability principle），它讲的是一个命题的意义在于你必须拥有命题被证实为真的经验。“洒水车在工作吗”是什么意思？好吧，要看这个命题是否正确，你就必须将身子探出窗外或者走到院子里，或者做些别的来检验一下。根据可证实原则，检验要求的经验就是命题的意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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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个原则规定了一个不可证实的观点不具有实际意义。请看一看“洒水车注定要停止工作”这句话。你将如何检验这个命题的真假？任何人的经验都无法证实这句话的真伪。因此逻辑实证主义会说，这句话实际上没有意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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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然有些命题只要凭借自身词语的意义就可以证实真伪：比如“你比任何一个比你年幼的人都要年长”。这类根据定义就可辨别真伪而无需经验的命题被称为分析命题（analytic proposition）。但是“洒水车注定停止工作”与这类命题不同。由于它不是一个分析命题，它是否具有实际意义需要在经验中加以证实。因为它无法证实，所以它没有意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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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此逻辑实证主义者认为形而上学、认识论和伦理学领域提出的不计其数的哲学观点既不属于分析命题，又无法证实，它们实际上都是没有意义的。这些主张也许表达了某些情绪，但它们都谈不上真伪。维也纳学派最有名的成员之一鲁道夫·卡尔纳普（Rudolph Carnap，1891—1970）甚至宣称：“我们否认一切哲学问题，不管它属于形而上学、伦理学还是认识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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出于我们在第九章中讨论过的理由，今天几乎没有哲学家会自称为逻辑实证主义者，但是大多数人仍然认同经验的或者事实的命题在某种意义上或者某些程度上必须要在经验中得到证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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帕斯卡的赌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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法国数学家、哲学家布莱士·帕斯卡 （1623—1662）对上帝的赌注证明是他闻名于世的原因之一。上帝要么存在要么不存在。如果你相信上帝存在，而上帝实际并不存在，那么你没有任何损失。要是上帝存在，那么你却获益良多，也就是幸福和永生。这样说来，相信上帝是你精明的赌注；你不会失去什么，却可能收获颇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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詹姆士否认他对上帝存在的证明不过变相使用了帕斯卡的赌注的方法。你可以思考一下他的否认是否有根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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