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泰戈尔寻求的是一种不同于西方“适者生存”论的人类观点。在他看来,人的生命是一次精神之旅,目标是自我解放和在无限之中的重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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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然赋予了我们对于生命的强烈信念,并且几乎无视死亡的存在,这样的禀赋自有其生物学上的意义。无论如何,一切造物达到顶峰之后都会分崩离析,不独我们的肉体存在是如此。繁华显赫转瞬即成空;巨大的权力在烟花闪耀中没落、沦陷。这已经是令人厌倦的老生常谈了,但它的真实性不容置疑。因此,我们的一切行为都必须和整个人生背景相参照才能得到评判,而这个背景就是死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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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以下这点也同样真实:尽管我们的一切属人关联都会终结,但当它们还存在的时候,我们仍不能忽视它们。倘若仅仅因为它们终会结束,我们就像它们根本不存在那样来行动,那样它们的效力是不会因此减色的,甚至会更加显著——作为对忽视的惩罚。就好比火车虽然不像住宅那样固定,我们依然必须为之交费一样。试图忽视现实的关联——即便那是暂时的——只会令羁绊更加有力和持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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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此,入世(attachment)的精神和出世(detachment)的精神必须和谐共处,如此才能把我们引向圆满。入世带给我们的是有限层面上的真理,它关注的是何物存在;而出世让我们在真理之无限——即理想层面——中获得自由。拿走路来说,入世就是脚掌着地,出世就是脚离地行走。束缚和自由的和谐统一就是创造的舞蹈。根据印度思想中的象征体系,真理的男性原则湿婆(Shiva)代表精神的自由,而女性原则湿娃妮(Shivani)则代表物质的羁绊,而完满存在于它们的统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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为了让这些对立面协调一致,我们必须对人有真正的理解;也就是说,我们不能把人还原为特定的需求。把树仅仅看成木柴,这样并没有在整体意义上把握树;而把人仅仅看成国家的保护者、财富的生产者,人就被缩减成了士兵、商人或外交官,人的效能被当成了衡量人性的尺度。这种狭隘的观点是有害的;试图这样来给人以荣耀,实际上是贬抑了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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印度人曾经把人看得高于他的任何目的。有一段古老的梵文诗句揭示了这一点,它是这样说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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为了家庭,奉献出个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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为了群体,奉献出家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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为了国家,奉献出群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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为了灵魂,奉献出整个世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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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人会问:“什么是灵魂?”我们先得回答一个比较简单的问题:“什么是生命?”可以肯定的是,生命不仅仅是这些表面上的生活事实,不仅仅是呼吸、消化等各种身体功能;生命甚至也不是那个把上述一切综合到一起的原则。生命以某种神秘的方式在自身中蕴含着未来,未来不断地从当下展开;它应对着永远更新着的环境,经历着新的变动。如果无生命的物质阻塞了未来的不断展开之路,生命就成了背叛,它背离了自身的使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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灵魂就是我们的精神生活,灵魂中包含了我们的无限性。它是那样一种冲动,它促使我们的意识突破动物性生命的晦暗壁垒,狂暴的激情试图在这样的狭隘界限内占据主动。诚然,人和动物一样,也会被自我所主宰;但人有着反抗自我的本能——它就像革命的种子一样,终将突破黑暗的牢笼,将自由的旗帜插进光明的领域。我们东方的圣人们向来主张,自我解放是人类自由的最高形式;这是在永恒之心中达到的完满,而不仅仅是在所谓的救赎之路上赢得的奖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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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们必须放弃,然后通过弃绝来获得——这就是内在世界的真理。为了果实的孕育,花朵必须凋零;而为了树木的重生,果实也必须坠落。婴孩离开子宫的庇护,为的是让身体和心智得到进一步成长;接着,他必须离开自我中心的狭隘世界到更广阔的世界中去,和无数的人建立各种联系;最后,他的身体逐渐衰弱,他的经历日益丰富——这时的人就该超越相对狭隘的人生朝向宇宙的生命——为此他必须奉献出所有积累的智慧,步入和永恒生命的关联;这样一来,当日渐衰微的肉体终于走到尽头时,灵魂就会视之为理所当然并对它毫无依恋——因为灵魂期盼着在无限中的重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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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个人到群体,从群体到宇宙,从宇宙到无限——这就是灵魂的历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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关键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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非洲中心主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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种族隔离制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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历史编纂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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意识形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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解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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黑人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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泛非洲哲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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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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视角主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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Satyagraha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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