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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毕节县,下发了(87)75号文件,由海子街、鸭池、朱昌、长春等区抽调专人,在龙家(南京)认定白族工作领导小组领导下,组织力量,深入“南龙人”所在区、乡、村寨开展宣传工作。走遍了全县15个区(镇)、62个乡(镇)、88个村、7个派出所、4个办事处、8个居委会、4所大中专学校,召开大、小型会议32次,并进行470多人次的个别走访座谈,反复宣传讲解,同时还充分利用广播、电视等工具大量宣传。[3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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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988年3月,贵州省民委员负责人召集在贵阳工作的部分龙家(南京)代表座谈,进一步沟通思想,促进认定。继之,毕节地区各县人民政府相继分别召开了“南龙人”认定白族工作代表大会。1988年11月,贵州省人民政府正式认定毕节地区龙家(南京)64608人为白族。[3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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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湖南桑植“民家”人的识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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据谷忠诚回忆,1977年,他到昆明探亲时,在弥勒寺[35]一带见到过白族妇女的装束,觉得和湖南桑植民家人的打扮很像。1980年代初,湖南省桑植县开展“落实民族政策”的工作,对全县少数民族成分进行全面考察,谷忠诚本人参加了这一工作。1982年,桑植县恢复了20多万人的土家族成分。在这一过程中,既不同于汉人,也不同于土家族的“民家人”的民族成分问题,被提了出来。[36]谷忠诚以个人的亲身经历和所掌握的材料,向上级提交了《关于桑植县“民家人”应认定为白族》的报告。1982年春,湖南组成省、州、县民族联合调查组,调查“民家人”族属问题。[3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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桑植“民家人”的来源,众说纷纭,大体有“土著说”和“外来说”两种说法,外来说中,又有来自云南、来自江西、来自四川、来自陕西等多种说法。调查组的调查支持了外来说中来自云南的说法:南宋末年时,蒙古军攻破大理国后,在云南征召了一支由当地人组成的“寸白军”,以帮助蒙古人包抄南宋;南宋灭亡后,这些军人多被遣返回云南,少数兵士流散到长江沿岸,其中有姓谷、王、钟等姓的几个兵士经江西最后流落到桑植,繁衍至今。而且,调查组认为,“民家人”有自己的特点,不同于汉,也不同于土家,与大理白族比对时,也较为相似,因此桑植“民家人”要求认定为白族的依据充足。1984年6月27日,湖南省人民政府确认桑植县民家人为白族,成立了7个白族乡镇。[38]1984年年底,桑植全县有93357人登记为白族,此后,大庸、慈利、武陵源、沅陵以及湖北鹤峰等区县,又恢复了两万多人的白族成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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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上所述白族的识别过程,从人口分布上可窥一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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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951年,中央民族访问团团长刘格平在其给政务院的报告《中央民族访问团访问西南各民族的总结报告》[39]中,提及西南地区七个大的少数民族,其中第六大民族是民家,“约有六十万人,主要住区在云南剑川、大理、鹤庆一带”。[40]1956年“白族”这一名称被确认时,白族绝大部分分布于大理地区。查1964年的人口普查数据,全国有白族人口706623人,其中,有704012人分布在云南,云南白族人口占全国白族人口的百分比达99.6%,仅0.04%(2611人)的白族人口分布在云南之外的其他地区。[41]到1982年时,白族人口的这一分布格局,比之1964年,并没有大的变化,如表1所示。根据1982年的全国人口普查数据,全国白族总人口为1132224人,其中,1121299人分布在云南,云南白族人口占全国白族人口的百分比达99.04%,只有不到1%的白族人口分布在云南以外的其他地区,贵州白族人口4858人,仅占全国白族人口的0.43%,湖南白族人口155人,仅占全国白族人口的0.01%,湖北白族216人,仅占全国白族人口的0.02%。因此,1982年之前,白族人口的分布格局基本没有大的变化:绝大部分的白族人口分布在云南省。重大的变化发生在1982年之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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表1 白族人口的分布(一)(1982年人口普查数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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根据1990年的全国人口普查资料,如表2。1990年时,全国白族人口1598052人,其中,云南白族人口1341508,占全国白族人口的比例,从1982年的99.04%下降到83.95%,下降了约15个百分点。而贵州白族人口由1982年的4000多人,猛增到123307人,占全国白族人口的百分比也由0.43%猛增到7.72%,贵州的白族人口在8年之间增长了近26倍。白族人口同样增长迅速的还有湖南省,1990年时,湖南白族人口由1982年的155人,增加到114843人,白族人口增长了近741倍。如前所述,白族人口分布的这种重大变化,与1982年之后的民族识别(民族身份的更改)有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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表2 白族人口的分布(二)(1990、2000年人口普查数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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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国的民族识别及其反思:主位视角与客位评述 二 白族“族源”相关论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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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1950年代以来的“民族识别”实践来看,对某一少数民族的识别,“族源”至为关键。有关“白族”的识别,也无法回避族源问题。1956年大理白族自治州成立前后(1956年9月至1957年1月),云南学界在《云南日报》上就白族的族源和形成问题展开了大讨论。这次讨论主要围绕白族的族源、白族的形成以及与上述两个问题密切相关的“白文”问题展开[4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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关于白族的起源,至今仍然众说纷纭,莫衷一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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杨堃先生总结了历史上流行的有关白族来源的四种理论,即①白族是傣族说;②印度阿育王之后说;③白族是羌族说;④白族是汉族说。[43]此次论争中,没有学者持傣族说[44],有少数学者坚持印度阿育王之后说[45]。因此,论争的焦点主要集中在原来的汉族说、羌族说,以及此次论争中兴起的土著民族说、多种种族融合说之间。[4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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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汉族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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持汉族说者认为白族乃是由迁入云南洱海地区的汉人形成的。这一说法,在1950年代之前,影响颇大,著名白族学者赵式铭、张海秋都是这一理论的主张者。此次论争中,主张白族为汉族说者,主要是秦凤翔以及徐承俊两位先生。主张汉族说者,从赵式铭、张海秋,到秦凤翔和徐承俊,无一例外的,皆从语言入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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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般认为是白族祖先的僰人,秦凤翔则认为,唐以前,僰指的是彝族。云南今日的白族是从楚蜀两方迁来混合而成的。“白”乃是当地彝族(自称黑人)对这些外来者的称呼。[4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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徐承俊同意秦凤翔的看法,认为白族是从蜀、楚两方面迁来混合而成的,除此之外,徐氏还认为,“其中的不少一部分人是来自蜀、楚以外的”。[4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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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氐羌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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