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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追问下，王积锋最终道出了投资“龙门”的战略目标：“通过打造文化，推进商贸。”他把龙门的商业逻辑表述为：通过中国传统文化吸引人气；通过创造集群效应招商引资。或者说得更明白些，李经春、王积锋这些温商所打造的龙门实际上是一个商业地产项目，只是披着一层文化的外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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非常中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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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们到达龙门时，一排中式平房已经在龙门的酒店旁建了起来。“这是商铺，很快就会有中国商家入驻。”邢善告诉我们。这个夏天还会有一批中国工人到龙门。冬天到来之前，平房后面的空地上将会立起一座商贸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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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on Journo! Bon Journo!”正当我们要从“天安门”进入龙门时，一个60岁上下的意大利人激动地和我们打起了招呼。他和妻子刚驾着房车从意大利一路开到龙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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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啊！中国！我们的米兰有很多很多中国人。他们卖鞋、卖食物、卖各种各样的东西。”他一边说，一边用手比划着，“这个，这个，都是中国的，便宜。”他指了指自己的T恤和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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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你觉得这里怎样？”我走到他身边悄悄地 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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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哦……very China（非常中国）！”他顿了顿，呵呵地笑了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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来不及细问“非常中国”是什么意思，邢善就拿来了龙门博物馆的钥匙，招呼我们去参观。博物馆目前不对外开放，因为邢善，我们享受到贵宾的礼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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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一进入博物馆，我们就发现这种礼遇并不美好。博物馆里昏暗、阴冷，散发着一股浓烈的土腥味。欧洲博物馆大多功能明确，解释清晰，即使再小也有明确的主题，而龙门博物馆却完全不同。阴暗的过道里挂着中国各少数民族的照片。馆中心是一个大坑，里面排列着200尊秦兵马俑的复制品。整个博物馆只是中国特色的简单罗列，基本没有解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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迅速地参观完，逃离出阴森的博物馆，我们继续在龙门里参观。镶嵌在城墙里侧的一块块石板画引起了我们的注意。走进仔细端详，原来是模仿莫高窟飞天的壁画。看着这些简单到有些粗糙的仿制品，“非常中国”这个词自然而然地出现在了我的脑海。我意识到，意大利人所说的“非常中国”也许不仅仅指的是“龙门”的建筑风格，也指的是品质和体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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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龙门很大，但很明显它的品质并不高。”来龙门前，奥登布罗（Odenbro）先生就同我这么说过。他是一个有40年经验的商业律师，曾帮助过多家中国企业在瑞典经商。在他看来，“龙门”只是强化了他对中国制造的印象——廉价和低品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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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国商人总是想着降低成本。这是他们在中国成功的原因，所以他们到瑞典自然也这么想。”奥登布罗说这种低成本意识渗透在中国商人的每个行为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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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举例说：“我曾向很多中国客户建议请一个重要的瑞典人进入到董事会，参与管理，帮助他们理解瑞典。而中国商人往往愿意寻找便宜的解决方法——找一个没有经验的交换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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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非常中国，但也非常不幸。”奥登布罗说，“如果他们（龙门管理层）肯多花一点钱，至少请一个熟悉瑞典法律的建筑工头，也就不会违反法律被罚款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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和奥登布罗的看法相似的人并不是少数。Ola Wong是瑞典Sydsvenskan报驻中国的记者。提起“龙门”，他马上联想到了瑞典卡尔玛的凡尔顿。对于Ola来说，这座在2007年因为资金链断裂而倒闭的中国商贸城就像是瑞典的“义乌”。他说：“‘龙门’和凡尔顿一样，加强了人们对中国‘廉价’的印象，人们嘲笑它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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脆弱的“外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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参观的最后，邢善领着我们从一条小路走到了他平时授课的地方——“精武馆”。这是一座模仿少林寺建筑风格的院落，还没有完全竣工，四周零零散散地堆着些建筑材料。院子的正门对着一大片森林。邢善告诉我们，这片林地都被王积锋买了下来。因为下午要赶回斯德哥尔摩参加瑞典华商联合会的一个会议，只匆匆地绕了“精武馆”一圈，邢善就催促着我们抓紧上车回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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临走时，我们去看立在龙门广场中间的观音。对于在瑞典森林里竖起的这座观音像，无论是瑞典人还是中国人都感到无比的惊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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观音像约15米高，坐落在一个3米高的基座上。基座的两面雕刻着观音送子的故事，观音像有8只手，一只手举着个孩子，一只手拿着麦穗，一只手握着装有仙丹的葫芦，一只手持着如意，还有两只手分别拿着瓶子和一条鱼，最后的双手在胸前捧着一具八辐金轮。根据基座上的解释，这些物品分别象征着多子多福、五谷丰登、仙丹除病、称心如意、万物共生和普降甘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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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博物馆出来时，我曾问邢善是否知道这是什么佛像。虽然在少林寺习武11年，但邢善似乎对这座佛像并不感兴趣，甚至连这是座观音像都不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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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海外做了20年文化推广工作的浦正东说：“应用中国元素要适应当地市场，要符合西方人的审美情趣，也要迎合西方以人为本的需求，创造舒适的体验。”他认为：“许多中国创造都只有表象的元素，实质性的文化并没有真正地反映出来。要让瑞典人认识你，了解你，再到欣赏你，并不是一件容易的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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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国移民的新房子（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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很多时候，我都觉得自己粗心得可笑。买完一个楼盘，别人问我，你在那儿买了几个，多少号？几层？我不知道！合同呢？不知道！房子都拿了半年，不知道自己的合同在哪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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季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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