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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02262155 这个叙事自身,就是我要与你分享的“日本”。现在,我们可以暂时得出这样一个结论了:阅读日本,就是寻找自我分身、探索自我命运的过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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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02262157 [1] 黄遵宪:《日本国志》(上册),岳麓书社,2016年,第5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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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02262159 [2] [日]实藤惠秀:《中国人留学日本史》,谭汝谦、林启彦译,北京大学出版社,2012年,第29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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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02262161 [3] 当然,黄遵宪《日本国志》以来,并非没有其他中国学者撰写的各种日本著述和游记,但都未能造成可观察到的影响。其中值得一提的是,王先谦(1842—1917)在1902年出版了他编撰的《日本源流考》(二十二卷),这是中国首部编年体日本通史。不过,这部书大量引用了《日本国志》记载的史实,甚至包括黄遵宪本人的评论。另外,1927年5月,当时尚是青年历史学者的陈恭禄(1900—1966)撰写的《日本全史》出版。值得留意的是,作者序言中自述道:“中日关系之重要,二国人民无不知之。日人考察吾国情形,刊行书籍,不知凡几。吾人求一较善之日本史,乃不可得。”这是中国学者叙述日本历史的一次新的努力。参见陈恭禄:《日本全史》,岳麓书社,2013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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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02262163 [4] 戴季陶:《日本论》,九州出版社,2005年,第2—3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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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02262165 [5] 比如,“二战”后日本知识分子对于中国社会一直保持着高度的关注,参见[日]马场公彦:《战后日本人的中国观:从日本战败到中日复交》,苑崇利等译,社会科学文献出版社,2015年。要说明的是,日本社会对于中国虽然有高度的关心和细致研究,但并不意味着它能有效克服对中国的各种误认。关于这一点,请参见拙著:《友邦还是敌国:战后中日关系与世界秩序》,上海人民出版社,2018年。这里我要强调的是,我们总能从日本的“中国论”中读到让我们惊叹的认知和洞察,这意味着我们只有对日本社会进行同样细致的观察和研究,才能产生有效的日本认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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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02262167 [6] 现代汉语使用“化身”来表示“佛或菩萨暂时出现在人间的形体”。“化身”同样出自古典佛经,表示佛、菩萨为化度众生而随众生现出种种形体,意思近于“分身”。类似的说法还有“应身”,多和“真身”相对。另外,基督教核心教义中有“道成肉身”一说,表示“道”以肉身形式降临人间,成为神人中介,以救赎人类。在这里,我们看到了一种宗教共有的思维样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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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02262169 [7] [美]理查德·贝尔:《17个分身》,栖子译,上海译文出版社,2016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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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02262171 [8] [日]东野圭吾:《分身》,王维幸译,南海出版公司,2010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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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02262179 什么是日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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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02262181 我们的方法和视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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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02262183 我下面要讲述的是近代日本成长的故事。但和一般的日本历史叙述不同,我的最终目的是要提出一种新的日本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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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02262185 近代日本的故事,人们并不陌生,它说的是这样一件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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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02262187 随着19世纪中叶西方殖民势力的到来,在内忧外患之下,日本中下层武士阶级发动了一场革命,即“明治维新”,建立了全新的近代政治体制。此后,日本一路高歌猛进,在1895年和1905年分别打败了它眼中的“老大帝国”——清朝中国和沙皇俄国,先后侵占了中国的台湾岛和朝鲜半岛,并获得了在中国东北的特殊权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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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02262189 第一次世界大战后,日本成为战胜国,并在1920年成为新创立的“国际联盟”的常任理事国之一,成为名副其实的大国。1931年9月,日本挑起“九·一八事变”,侵占中国东北,并一手炮制了“伪满洲国”。1937年7月,卢沟桥事变爆发,日本发动全面侵华战争。1941年12月,日本向英国、美国以及荷兰开战。1945年8月,日本战败并宣布投降,以美国为主体的盟军最高司令部(GHQ)主政日本。1952年《旧金山和约》生效后,日本独立,旋即成为美国的盟国,开始进入“战后时代”。在这一时期,日本经济总量很快成长为世界第二,仅次于美国。这一纪录一直保持到2010年;这一年,中国在经济总量上首次超越日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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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02262191 这是一个极简版的日本近代史叙事。近代日本就像流星一样划过天空,虽耀眼、绚烂,但又短暂、虚幻,犹如昙花一现。那么,这颗流星何以突然出现?生活在欧亚大陆东边的日本列岛上的人们,为何在近代之后没有继续过自己田园牧歌式的生活?而且,它非但没有安分守己,竟还在近代爆发出如此巨大的能量,以至于改写了东亚乃至世界的历史格局,这又是为什么?这些问题绝非不重要,因为它所造成的历史结果,至今仍在多种意义上影响着我们对自身和世界的认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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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02262193 不过,我的问题还不仅仅是这些。迄今为止,诸多历史学家都会在他们的历史叙事中,从政治、经济、外交、文化、技术、心理等多种角度,或直接回答,或间接暗示了他们对这些问题的看法。与这些叙事不同,长久以来萦绕在我头脑中的问题是,近代日本这颗“流星”曾经照亮了怎样的历史天空?它是永远消失不见了,还是我们只是看不到它了,甚至仅仅是有意地视而不见?今天的日本文明,乃至历史上它曾经极力代言的东亚文明,又是一种怎样的存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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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02262195 法国历史学家费尔南·布罗代尔(1902—1985)有这样一个说法:“过去和现在是互惠地照亮着对方。”[1]这句话点出了历史学的一种本质属性:面对当下的困惑,我们要求助于历史。但它不是我们可以坦然欣赏和感叹的结论,而应该是检验我们的历史叙事有效与否的一个标准;同时,这个说法还给我们提供了进入历史的方法,那就是照亮“现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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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02262197 我的近代日本精神史叙事,正是从一个特殊的“现在”时刻开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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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02262203 分身:新日本论 一、日本:一种精神现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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