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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0] [日]芳登賀、松本三之介:《日本思想大系51 国学運動の思想》,岩波書店,1971年,第508—509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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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1] [日]尾藤正英:《日本の国家主義:「国体」思想の形成》,岩波書店,2014年,第12—18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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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2] [日]丸山真男:《日本政治思想史研究》,王中江译,生活·读书·新知三联书店,2000年,正文,第228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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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3] 从民族主义视角的叙述,可参见[日]桂島宣弘:《自他認識の思想史 日本ナショナリズムの生成と東アジア》,有志舎,2008年,第4—5页;[日]山下範久:《近世地域システムから見た日本の自——他関係の言説の変容》,载《江戸の思想7 思想史の19世紀》,ぺりかん社,1997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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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4] 对中华世界原理的一种阐述,可参见[美]康灿雄:《西方之前的东亚:朝贡贸易五百年》,陈昌煦译,社会科学文献出版社,2016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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分身:新日本论 第二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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竞逐亚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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面向世界大舞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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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说“尊王攘夷”是近代日本精神史诞生时的形态,那么从本章开始,我们的日本精神史叙事,就登上了它自我展现的第一个历史舞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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早在江户幕府末期,“中国”就因广泛的政治腐败而遭到了日本政治家的侧目。随着1868年明治维新的成功以及近代西欧政治、法律与技术文明的大量输入,作为文明符号的“中国”从日本的世界认识中脱落了下去。不仅如此,现实中的“中国”被视为拒绝接受“文明开化”的反面教材,成为日本舆论批评和国民蔑视的对象。与这个过程相辅相成,近代日本的精神帝国迅速成长,开始寻找和创造自我实现的物质条件。这一欲望的自我实现过程与东亚世界秩序的巨变高度重合,最终释放出巨大的能量。近代日本的精神成长,由此进入了一个新的阶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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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历史进程上看,明治政府刚一成立,征讨朝鲜半岛的对外策略就走上了历史舞台。1873年,与木户孝允(1833—1877)、大久保利通(1830—1878)并称“维新三杰”的西乡隆盛(1828—1877),正式提出了“征韩论”的扩张策略。最终内政优先派取得了主导权,征讨朝鲜半岛的计划暂时偃旗息鼓。但1874年5月2日,日本以“琉球民被害”为借口出兵中国台湾,同年10月,迫使清政府签订了《中日北京专条》(又称《日清两国间互换条约》),其中有“日本国属民等”字样,完成了指向琉球王国归属问题的战略任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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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875年9月,日本炮击朝鲜,随后又迫使琉球王国解除与清朝的册封朝贡关系。1876年2月,日本迫使朝鲜签订《江华条约》。1879年,明治政府正式宣布“废琉置县”。在此期间,中日两国围绕琉球归属问题(“琉案”)进行了多次外交交涉。随后十余年间,日本与中国在朝鲜半岛展开激烈的外交与军事攻防。1894年7月25日,日本不宣而战,在朝鲜丰岛海面袭击中国运兵船,甲午战争爆发。翌年4月17日,双方签订《马关条约》,朝鲜获得了独立主权国家的地位,日本随即开始强化对朝鲜的控制。传统的东亚世界秩序至此土崩瓦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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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上所述,明治政府甫一成立,就展开了凌厉的对外行动,不过十数年间,就通过一系列对清王朝的政治、军事与外交攻势,在传统的东亚世界体系中迅速脱颖而出,成为新晋的帝国角力者。正是在这种具体的历史进程中,“亚洲”(或称“亚细亚”)逐步取代“中国”,成为日本帝国精英自我与世界认识的新概念。“亚洲主义”,又称“亚细亚主义”,也由此成为日本帝国最新的对外政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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近代日本帝国的“亚洲主义”或“亚细亚主义”包含了复杂的政治与文明意识,“亚洲”不是地理上无意义的虚构或单纯的空间单位,而是反映了日本逐渐定型的帝国欲望与国家理性。日本由此登上了世界大舞台。那么,如何理解这种帝国欲望以及它所宣示的文明意识?日本如何处理它精神深处的“中华”问题?这些追问将把我们带入近代日本精神分析的一个新领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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分身:新日本论 一、想象亚洲:日本帝国意识的成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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亚洲主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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早在德川幕府统治末期,日本政治家就提出了“亚洲同盟”的观点,以对抗当时欧洲势力的压迫。这种观念不足为奇,它构成了整个幕府末期“海外经略”“大陆雄飞”等同时代观念的具体表达。显然,这种“亚洲同盟”首先是指中日两国的同盟,在当时有“日清同盟”“日清合纵”等说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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伴随着明治日本国家建设的进行,这种“亚洲”论述逐渐成为日本帝国知识分子的世界意识的一般表达。这个过程大致开始于1880年成立的“兴亚会”。随后,在19世纪80年代,日本国内出现了多个冠以“亚洲”的组织与团体。明治时代的著名社会活动家与政治家,诸如以间谍著称的曾根俊虎(1846—1910),以右翼团体的精神领袖著称的头山满(1855—1944)和内田良平(1874—1937),先后出任日本首相的著名政治家伊藤博文(1841—1909)、犬养毅(1855—1932)、桂太郎(1848—1913),以及集政治家、实业家与明治元勋于一身的井上馨(1835—1915)等人,都曾参与其中,盛况由此可见一斑。在思想观念上,一种新的亚洲论述应运而生。一方面是传统的同盟论,强调振兴亚洲、亚洲联合或联盟的“亚洲主义”以及“大亚洲主义”;另一方面则是强调日本与欧美各国为伍,以欧美方式对待亚洲的“脱亚论”。[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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值得注意的是,无论兴亚还是脱亚,只是具体策略上的不同,背后流淌的都是一种热烈地指向世界大舞台的精神。在这个意义上,亚洲主义就是日本最初的世界战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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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然,这种世界战略不是思想家凭空的构想,而是内生于当时日本具体的历史进程。在日本出版的《亚洲历史事典》(1959—1962年刊行)中,历史学者野原四郎对“大亚洲主义”进行了解释。这里抄录一部分,我们从中可以看到这种战略的多重面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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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亚洲主义是指为了抵抗欧美列强的亚洲侵略,号召亚洲各民族以日本为盟主团结起来的一种主张。亚洲联合论与日本独立的问题有关,最初产生于明治早年,尤其是在自由民权论者当中得到发展并呈现出多种不同的说法。比如说,植木枝盛将民权论的基础,即自由平等的原理扩大到国际关系上。他一方面对亚洲各民族的抵抗进行了正当化,另一方面主张说,为了进行抵抗,亚洲各民族必须在平等的基础上联合起来;而且他还更进一步,提出了一种具有乌托邦色彩的世界政府论。不过,樽井藤吉、大井盐太郎的主张更为有力。他们认为,为了对抗欧美列强,亚洲各国必须在推进民主化的同时,联合起来。由于日本在民主化方面领先一步,他们主张日本要支援其他亚洲国家的民主化,强调了一种民族的使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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