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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全人类而言，即使在西方所谓“文明国家”，人类也不过就进步到了这么一个份儿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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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进步到了这么一个份儿上的人类，委实已接近“人或为君子”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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比如前边所讲到的两件关于德国人的事，若是由于恐惧惩罚，便只不过是家畜性表现。而成为无须警告的自觉，便是优良的公民性表现了。当然，“人或为君子”了，并不等于人皆为君子，更不等于全没了“小人”、“人渣”及恶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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日本人在国内的表现，也相当之优良，与德国人那种优良的公民性如出一辄。而在国外的社交场合，他仙姿玉貌显得尤其彬彬有礼，仿佛各个都是从小按中国的《弟子规》教养成人的，简直可以树为人类榜样似的。什么情况下，躹躬到多少“度”，在他们标准的礼节中是有讲头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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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为数不少的日本男人，基因里仍残留着数量较多的动物性，并且是那种攻击性很强的动物们的动物性。其动物性，又主要是相对于亚洲人类，特别是中国人的。仅就此点而言，他们像是狼与狗所交配的最初几代狼狗，狼性与狗性对半。美国投向日本的两颗原子弹，使他们在对美国的关系中狗性十足。曾经的侵华历史，使他们在对中国的关系中一不伪装就狼性十足。只不过，“二战”后，新中国对日本过于宽恕，它自身又刚刚受到过重创，狼性在它身上处于“潜伏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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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日本的政治人物中，除了田中角荣代表日本对当时的中国表示过一次“道歉”，其后的他们一概讳莫如深，甚至一再挑衅中国人民的容忍底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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日本的不忏悔，使它在日中关系中不可能彻底摆脱动物性，相对于中国，日本是小国，而且中国又在日愈强大，动物性是日本平衡内心惶恐的法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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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条基因里狼性对半的狼狗，曾经扑倒过一匹病入膏肓的骆驼，正在它觉得大获全胜时，自己反而被突然一棒打得晕头转向——等它恢复了体能，对那一棒打得它晕头转向的强大者不免有几分哈着，而对于曾经扑倒过的那匹骆驼，也仍不免地习惯于龇出牙齿，做野兽凶猛之状。尽管那匹骆驼业已十分伟岸，真的发起威来，很可能使它毙命于蹄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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以上中日关系或曰日中关系，将是长期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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忐忑的中国人 3．非物质性差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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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谓人性，是由优劣两种成分组成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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优而又优，接近天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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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战”时期，辛德勒身上具有天使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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同样是“二战”时期，葡萄牙驻法国重镇波尔多的外交官门德斯，不顾本国外交部禁止令，在短短20天里，向犹太人突击签发了3万多份放行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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门德斯身上也具有天使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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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德军在莫斯科之役失败，一队德军俘虏被押过一个苏联村庄时，全村庄的男女老少驻立道路两旁，默默地也是目光中充满仇恨地瞪着他们。他们中的一个，看去年龄最小，几乎还像是少年。天寒地冻的情况下，他穿得最单薄，一边走一边瑟瑟发抖，还在无声地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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忽然，一位老妪冲向他。他以为那老妪要打他，吓得呆住了。而那老妪，却是取下了自己的披肩，三下两下包在他的头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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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苏联老妪身上，同样具有天使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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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的，人性优而又优的那一部分，真的接近天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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古今中外，接近天使的人性实事，举不胜举。但总体而言，毕竟又是少数人身上所表现的人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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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使性并不必然使人获得好报，在具有天使性的人活着时往往相反。辛德勒和门德斯都是在死后才获得回报的，却也只不过是千百万犹太人的感激。感激对于他们本人已没什么特别的意义。那苏联老妪，因为她的做法，很可能还会受到指斥。果有天堂，他们当然应活在天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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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谁知天堂究竟是有还是没有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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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他们身上所具有的天使性，对人类之意义大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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