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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说不。我说就算我休息了吧。我说希望从明天开始，两天内谁也别来看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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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们便两天没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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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天我交了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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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天他们都看过了，都说不必改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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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一个中篇便是《冰坝》——我完成长篇后的第一个中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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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请求他们给我订火车票或机票，越快越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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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杜说你不能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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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问为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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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杜说你辛苦了十多天，连在广州玩儿还没玩儿过一天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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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说我给我弟弟四处奔波找住处的那一天，就算是玩儿过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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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杜说我正为这事儿生你的气哪！我们并没把你当外人，你怎么可以把我们当外人？你怎么可以碰到难题都不对我们说一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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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得出来他是真有些生气了。这个精瘦的老杜啊，他生起气来都显得很可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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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问，老杜你有没有什么病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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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摇头说没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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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又问那你为什么这么瘦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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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苦笑了，长长地叹了口气，说自从负责办刊后，就没轻松过几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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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说咱俩一见面，看你这么瘦，我就暗暗发誓一定少给你增添麻烦。我说我来广州，并非想到这座没来过的南方的大城市玩儿的。我说我没精力玩儿没时间玩儿也没心思玩儿。我说城市和城市对于我都是差不多的。大城市和大城市对于我尤其差不多。我说我只是想到一个比家里的写作环境好些的地方，摆脱掉纷乱的干扰，能潜心地写一篇小说。我说我的愿望和目的已实现，你们对小说满意，我对自己此行也就满意了。我说我归心似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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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杜频频点头。老杜表示充分理解。但是他坚定地说，晓声你广州可以不玩儿，却一定要去一次深圳。一定要去一次沙头角，非去不可。你是作家，你要开拓视野。你要当成一种特殊的商业文化去了解一下。这件事我们做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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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杜真是个好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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晓红也从旁劝说，并且愿陪我前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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晓红很热心、很虔诚。只是我们相互太尊重了，倒显得彼此矜持了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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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于这么好的两个人，我能说什么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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唯有从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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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杜怕晓红深圳方面不熟悉，又委托编辑部陈文彬大姐“带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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于是第二天我们三人乘火车去了深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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