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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02289850 问:您会读新出版的管理学书籍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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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02289852 答:我会大量翻阅这些作品。偶尔会碰到一些实践家写的书,比如(英特尔集团前总裁)安迪·格鲁夫(Andy Grove)写的《高效率管理》(High Output Management),讲的是如何在一家规模很大、发展迅速的公司里保持创业精神。我认为这是一本极为出色的重要作品。不过要看到一本像这样的书,我得在一大堆没什么用的书里翻翻拣拣。幸运的是,人体消化碳水化合物的速度非常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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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02289854 问:汤姆·彼得斯说过,他和鲍勃·沃特曼所写的书,其中的观点您早已阐述过。可他们却靠着它发了财又出了名。对此您会觉得烦恼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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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02289856 答:不会。彼得斯的书,优点在于它强迫你正视基本原理。这本书最大的弱点——但从本书的成功角度而言倒是一大长处——是它把管理说得太简单,简单得叫人没法相信。你要做的就是把这本书塞到枕头下,一切就水到渠成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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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02289858 问:您在闲暇时间做些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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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02289860 答:什么闲暇时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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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02289862 问:也许我应该先问问您是否有闲暇时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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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02289864 答:我70岁生日的时候,送给自己两份大礼。一是写完了我的第一本小说;二是拿到了第二个教授头衔,它是有关日本艺术方面的。50年来我一直对东方艺术,特别是日本艺术很感兴趣,而现在我在某些狭窄的专业领域内已经算得上是个专家——如为博物馆提供咨询,帮助收藏人士。这些事情很费时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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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02289866 还有,全世界有成百上千的人给我打电话聊天,寻求帮助,他们有些是我的客户,有些是我的学生,到底有多少人我可说不上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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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02289868 我常常游泳,也常常散步。但像打保龄球一类的闲暇时间,我没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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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02289870 问:您是如何写作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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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02289872 答:没什么系统性。总是出于一种情感上的冲动而写。谈不上什么模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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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02289874 问:您使用打字机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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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02289876 答:有时会用,要看情况。我从来没法事先预料自己想怎么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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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02289878 问:比如说,您为《华尔街日报》写一篇专栏,要花多长时间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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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02289880 答:光从写方面看,要不了太长时间——一天左右吧,但构思时间很长。这种文章只有一千四五百字。我最近为《公共利益》杂志(The Public Interest)写了一篇有关恶意收购潮流的长文章——有六七千字,我不得不进行大量的删改。我突然间想到,我当然知道恶意收购是怎么回事,可有多少读者明白呢?必须先把它解释清楚。我把文章的整个结构都改了,这花了我大量时间。不过,一旦我自己想清楚了,写起来就很快。你知道,我20岁就当上了新闻记者,以此为生。我供职的第一份报纸,发行量赶得上《波士顿环球报》(The Boston Globe)。《波士顿环球报》有350名编辑,可50年前我们只有14名编辑。我觉得当时的情况健康得多。我第一天上班——那时我才20岁——他们就希望我写两篇社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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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02289882 问:如果说美国的事业就是经商办企业诸如此类的事,可为什么商人在公众心目中的形象不太让人满意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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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02289884 答:我们这个国家有个好处,只有小人物才能出大名。这样很安全。摇滚歌星能出大名,因为没有哪个摇滚歌星红火得了几年。因此摇滚歌星没什么坏处。我们这个国家普遍存在一种迫害妄想狂,这很是奇妙。每个群体都觉得自己被人轻视,受到了迫害。医生们抱怨自己为了人类呕心沥血却无人感激,这种牢骚你听到过吧?每个人都觉得受了迫害,每个人都为自己的境况感到深深的遗憾。你和大学教授坐在一起,会觉得他们的命运真是糟糕透顶。商人们觉得没人爱戴、受到误解、被人忽视。你再跟工会领导们坐到一起谈谈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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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02289886 他们都说得对,全都是真的。我们这个国家,不存在什么特别的尊崇,这正是抵御暴政的一种安全措施。我们把喝彩和欢呼献给那些绝不会危害社会的人——献给足球明星、摇滚歌星和电影偶像等无关紧要的人物。我们尊重成就,但不尊重地位。这个国家没有地位等级。人们尊重总统的职位,但并不尊重总统。结果,每个人都觉得受人迫害、遭到误解。我觉得这真是妙极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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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02289888 问:您愿意对经济学家们发表点不恭之辞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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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02289890 答:愿意。经济学家们总是事过20年才若有所悟。再也没有比经济学家更迟钝的学生了。在学习上,最大的障碍莫过于成为那些完全没用的教条理论的囚徒。现在的经济学家和1300年的神学家差不多,都是不成熟的教条主义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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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02289892 50年以前,经济学家们还十分谦恭,总是说:“我们不知道。”1929年以前,没人认为政府要为经济状况负责。经济学家们说:“既然我们不清楚,那么唯一有可能成功的政策就是没有政策。保持低开支、高生产率,剩下的就祈祷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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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02289894 但1929年之后,政府接手管理经济,经济学家们不得不变得教条起来,因为突然之间他们成了制定政策的人。从凯恩斯开始,经济学家们宣称,他们找到了解决问题的答案,而且这些答案总是令人愉快。就好像有医生告诉你,你得了肝癌,而且不适宜动手术,但只要你和一位17岁的漂亮姑娘上床,病就能治好。凯恩斯说,只要维持较高的购买力,就没有什么解决不了的问题。还有比这更棒的事吗?货币主义者的药方更轻巧:只要每年的货币供应量增加3%,就没有治不了的病,而且还能增加收入。供应学派更叫人欣喜:减税能治百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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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02289896 如今我们并没有什么经济理论,但我们拥有的经济学家,几乎跟1300年的神学家一样多。然而,他们之中没有人会成为圣徒。1300年,圣徒的年代多多少少算是已经结束了,世界上最糟糕的事莫过于神学家失去了信仰。可今天的经济学家们却恰好碰上了这种情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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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02289898 问:政府怎么样?您是否观察到一些迹象,表明创业家社会已经渗透到政府组织中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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