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反直觉思考：斯坦福大学思维自修课 成为你扮演的角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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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于只是从事自己工作的普通人而言，即便他们自身没有任何特定的敌意，也有可能在一个可怕的破坏性过程中成为介质。”斯坦利·米尔格拉姆写道。21他的评论总结了他从自己关于服从权威的著名研究中吸取的核心教训。米尔格拉姆是一位心理学家，在阿希的指导下从事研究，他的研究表明，在一定条件下，受试者将会屈从于权威，以致命的强度去惩罚另一个实验参与者。当然，这些惩罚是假的——尽管受试者不知道这一点——但是，在实验主管的威权监控下，大多数人都会顺从地给别人强加惊人的痛苦。受试者施加惩罚的程度超出了各种团体在实验之前的预测，而且，约有一半参与者会持续增强惩罚，直到达到最高水平。圣塔克拉拉大学心理学家杰瑞·伯格最近完成了一项该实验的改版实验，其结果类似于近半个世纪之前的米尔格拉姆得出的结果。2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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米尔格拉姆的实验引出了本章的最后一个错误：通过关注人们的性情来解释其行为，而不考虑其所处的情境。这是对基本归因误差的重述。重要的一点是，情境的强大力量通常远远超出了大多数人——尤其是西方人——所承认的范围。团体意识和环境的结合为可能大幅度偏离常规的行为奠定了基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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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971年，斯坦福大学心理学家菲利普·津巴多做了一项实验，它与阿希和米尔格拉姆的实验异曲同工，都展示了情境的力量。为了启动这项实验，津巴多刊登了广告，招募志愿者前来参与一个为期两周的监狱实验，一天提供15美元的酬劳。他对70名申请者进行了心理和身体方面的测试，最终从加州的帕洛阿尔托地区选了24名身体健康、心理稳定的中产阶级男学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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通过抛硬币，津巴多给一半的志愿者分配了囚犯的角色，其余的人则扮演监狱守卫。一天早上，一辆帕洛阿尔托警车带走了囚犯，“指控”他们犯有武装抢劫和入室盗窃罪。守卫被安排进行八小时的轮班工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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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监狱顾问的帮助下，津巴多在斯坦福大学心理学系所在大楼的地下室建起了一座监狱。到达监狱之后，守卫和监狱长采取措施，对囚犯进行羞辱、压迫和不人道化的虐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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尽管津巴多是随机指定角色的，但是，情境显然对行为起到了塑造作用。他注意到，志愿者们（以及他自己）开始表演他们的指定角色。囚犯们尝试用各种手段来战胜守卫，并试图逃跑，而守卫们则策划约束囚犯。由于担心守卫们会过多地肆意谩骂囚犯，津巴多对这种情境的道德性提出了质疑，仅仅在五天后就结束了研究。2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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津巴多解释了让以上情境变得如此暴力的因素。首先，情境力量最有可能在新的环境中发挥作用，因为那里没有先前的行为准则。第二，规则——可能通过互动出现，也可能是预先约定的——可以创建一种方式来统治和压制别人，因为人们会理所当然地认为他们的行为只是符合规则的一种表现。第三，当人们被要求长期扮演某种角色时，他们可能会成为无法脱离角色的演员。角色把人们从正常的生活中隔离出去，让他们去适应那些平常不做的事。最后，在导致消极行为的情境中，通常会有一股敌对力量——一个外部团体。当内团体和外团体都停止关注个人的时候，这种情况尤为明显。2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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津巴多在他所著的关于情境力量的《魔鬼效应》一书的结尾写了一段鼓舞人心的注解，其中提供了一些技巧，告诉我们如何抵制不受欢迎的社会影响的牵引力。在这些技巧的核心部分，大多数的建议都传达了相同的信息：留心你周围正在发生的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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反直觉思考：斯坦福大学思维自修课 惯性的力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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惯性或习惯，都是变革阻力，同样展示了情境如何塑造现实世界的决策。对于“我们为什么要这样做？”这个问题，一个常见的回答是“我们总是这样做”。即使当有些实践的实用性早就已经消失，或者当更好的方法已经浮出水面时，个人和组织也会将这些不好的实践保留下来。情境阻止人们用全新的眼光来审视旧有的问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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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990年，当大卫·约翰逊接任首席执行官时，金宝汤公司在金融措施方面远落后于同行，如股本回报率和盈利增长。任何运营改革，只要能让公司获得更好的回报和利润增长，约翰逊都热衷于考虑。在回顾运营程序时，他注意到了一年一度的蕃茄汤秋季促销活动，这是该公司的高利润旗舰产品。约翰逊认为这项活动是浪费资金，于是询问该项目存在的缘由。行政负责人回答说：“我不知道。据我所知，我们一直都在举办秋季促销活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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约翰逊做了更多的研究。大约在第一次世界大战的时候，金宝汤决定自己种植农产品，以保证其质量。在八周的番茄收获期内，公司全力以赴生产番茄汤和番茄汁。在收获期结束时，金宝汤的库存已经堆到了屋椽上，而汤的消费季节仍有数月才会迎来高潮。于是，为了消化库存，公司开始举办促销活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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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有的决策和约翰逊的调查相距八年，在此期间，该公司自然已经取得了进展，能够找到全年的西红柿来源，从而避免了季节性库存的膨胀，消除了对促销活动的需求。但是，秋季促销却依然存在，这种不经济的行为是某个比较特殊的时期所留下来的残余物。为了克服惯性，传奇顾问彼得·德鲁克建议问一个看似天真的问题：“如果我们不曾这样做，那么，在知道现有问题的情况下，我们还会这样做吗？”2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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规则可能导致另一种形式的惯性。大多数人（包括医生）把医学看做一门手艺，认为医生是根据患者的需求对其进行诊断和治疗的。因而，创建类似于飞行员备忘录的严格程序会让人感觉过于苛刻。然而，使用备忘录可以帮助医生拯救生命。这并不是说医生不知道要做什么——在大多数情况下，他们了解自己的本行——只是他们并不总是遵循自己职责范围内的所有步骤。当被问及医生通常避开备忘录的原因时，曾经做过医生的约瑟夫·布里托打趣道：“和飞行员不一样，医生不会与他们的‘飞机’一起坠落。”2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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外科医生和作家阿图·葛文德博士解释说，即使当结果涉及到一个生死攸关的问题时，规则惯性也有可能胜过好的决策。27葛文德说起了彼得·普罗诺沃斯特博士，他是约翰·霍普金斯医院的一名麻醉师和急救护理专家。普罗诺沃斯特的父亲死于一次医疗失误，在这件事情的刺激下，他将自己毕生的心血奉献给了医疗事业，努力确保病人的安全。开始的时候，他谨慎地采用五步备忘录，以此来防止由于在病人体内插入大号静脉注射管而引起的感染。在美国，医疗专业人士每年将大约500万个注射管插入病人体内，这些病人中约有4%的人在一周半内开始出现感染。每年用于治疗这些患者的额外费用大约是30亿美元，而且，每年由并发症导致的可预防死亡人数为两到三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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普罗诺沃斯特的备忘录并不具备任何革命性特征，只是反映了医生多年以来学到的标准步骤。即便如此，他还是观察到了一个现象，即医生会在大约1/3的病人身上至少跳过一个步骤，这通常是因为他们太忙，把注意力都集中在了更紧迫的问题上。于是，他说服医院管理人员要求护士确保医生遵循所有的步骤。当程序出现错漏时，医生会让一名护士把他们推回到正确的轨道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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普罗诺沃斯特开始在约翰·霍普金斯医院实施这项计划，自此以后，那里的感染率有所下降。医院管理人员估计，在最初几年里，单是使用这一程序的备忘录就挽救了无数生命，并节省了数百万美元的开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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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这些结果的鼓励下，普罗诺沃斯特说服密歇根州健康医疗协会采用他的备忘录。该州的感染率原本高于全国平均水平，但是，仅仅在使用备忘录的三个月后，感染率就下降了2/3。在最初的18个月内，这项计划挽救了大约1500人的生命，节省了近2亿美元的费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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普罗诺沃斯特的工作并没有被人们忽略。其他州开始考虑这项计划，《时代》杂志称他为全世界最有影响力的100个人物之一，他也获得了一项享有盛名的麦克阿瑟“天才”奖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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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而，惯性却成了阻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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