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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人问申生说,“您为什么不会去抗辩呢?国君他一定会追查清楚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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申生只是说:“我父亲是那么喜欢骊姬啊!如果他的生活没了骊姬,肯定是寝食难安。我如果回去申辩,骊姬肯定会被定罪,他老人家一旦失去骊姬,一定不会快乐的。我又怎么能让他不快乐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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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您还是快逃走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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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父亲都还没有查清楚这件事到底是怎么回事,我如果一走,不就是畏罪潜逃吗?背负着谋杀亲父的罪名出走,又有谁会愿意接纳我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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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一年的十二月二十七日,太子申生在新城上吊而死。太子一死,骊姬心头大患已除,她就又开始散布其他公子的谣言,她告诉献公说,重耳和夷吾两位公子也都知道申生毒杀国君的事。献公对骊姬的话简直就是言听计从,完全是非不分了。骊姬这谣言一传出去,两位公子只好逃离京城,远离灾祸。重耳逃到蒲,夷吾逃到屈。两座城都在晋国边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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僖公五年至六年(公元前六五五年至公元前六五四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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刚开始,骊姬只是使计让太子的封地在曲沃,重耳在蒲而夷吾在屈;这些城都是一片荒芜,当时献公派晋国大夫士蒍(音伟)去为两位公子修筑蒲和屈两座城。士蒍不慎在筑城的时候在城墙里误放了干柴。夷吾让人通知了献公,于是献公就责备士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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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时士蒍叩头回应献公:“臣听说,没有丧事而哀戚,那么忧患必然相随。没有外患而筑城,仇敌就会因此加强防备,若是敌人因此加强防卫,那又何必要谨慎修城呢?”他显然是在为自己的过失开脱,但是他已经看到了一些献公所看不见的盲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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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是如果我不修筑城墙,那就是在这个官位上却不听国君的命令,这是不敬;但是如果修城而却巩固仇敌的力量,这是不忠哪!如果没有忠和敬,那我还要用什么来侍奉国君?《诗经》上说:‘怀德怀宁,宗子惟城。’意思是说心中怀有德性就是安宁,那么公子们就是坚固的城墙,可以保家卫国。国君如果修养德行,用心巩固公子们的地位,又有什么城池比得上他们牢固?三年以后就要用兵了,哪里还需要小心谨慎地筑城呢?”最后,士蒍朗诵了这几句诗:“狐裘尨(音旁)茸(音冗),一国三公,吾谁适从?”意思是说,狐裘的毛色杂乱,一个国家有三个主人,那么我应该听谁的才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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后来,骊姬计谋得逞,逼死了太子申生,献公又听信骊姬的话,派寺人披攻打蒲城,追杀重耳。重耳说:“父亲的命令是谁也不能违抗的。”接着马上就对蒲城众人宣告:“抵抗的人就是我的仇敌!”跳墙逃离了蒲城;寺人披没有杀了重耳,只是将他的衣袖斩断,重耳逃到狄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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献公也不打算放过夷吾,六年春,他就派了贾华攻打屈城,夷吾同样守不住城,和城内的人订立了盟约就出走准备逃到狄国。他的心腹郄芮说,“在重耳离开晋国之后,你们两个一起逃到狄国,恐怕国君又要多疑了。不如去梁国吧!其靠近秦国又受秦国的信任。”所以夷吾就逃到梁国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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士蒍是有先见之明的。他知道献公宠爱骊姬,而三位公子都不是骊姬亲生,最后一定会出问题。如果他将蒲城与屈城都修得非常坚固,内乱发生时,难保两位公子不会拥兵自重。作为一个臣子,他其实是忠于国君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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申生是个愚孝之人,在这场宫斗之中注定是个牺牲品。只是人生最为难的事,大概都发生在献公的身上了。自古无情帝王家,献公已被骊姬玩弄于股掌之间,其他的父子、兄弟相残,这等无奈之事对他来说都已不重要,只要能够讨好骊姬就好;真的也只能说他昏庸了呀。骊姬不择手段要让奚齐为君,造成这么大的动乱到头来却也只是一场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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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许,有些事是比这些名利权谋更重要的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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左传MBA:40则人性决策历史课 15|环境造就明君|退避三舍|晋公子重耳浪迹天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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任何事件都可以用不同的立场来看待,学会换位思考就能多一些同理心,也能够用不同的观点来观察世界。那么,生命的高度将不会是单线进行,而是充满多面向的立体观;思想,也就在这些训练之下成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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僖公五年至僖公九年(公元前六五五年至公元前六五一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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僖公五年,因晋国“骊姬之乱”后,公子们四分五裂,各自出逃。其中,流亡最久的,是公子重耳,也就是后来的晋文公。他总共出亡了十九年,先后流浪了八个国家,看尽民间疾苦,磨炼成一位睿智而成熟的君主,得群贤辅佐,成就霸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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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年他开始流亡的生活,身边的随从只有狐偃、赵衰、颠颉(音节)、魏武子和司空季子等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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九年,献公薨逝之后,大夫里克先后杀了骊姬之子奚齐及骊姬妹妹之子卓子,迎回夷吾为晋惠公。但自己的哥哥当了君王,重耳还是没有好日子过,甚至还被惠公追杀,不能回国,他只能继续流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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僖公二十三年(公元前六三七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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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一年,惠公薨,他的儿子太子幸本是秦国人质,前一年逃了回来,即位成了怀公。怀公命令群臣不准追随公子重耳;但这道命令显然效果并不佳,怀公还因此被大夫教育了一番:这样的命令是教臣子三心二意,不利于治国。怀公不听,杀了那名大夫——狐突,他是重耳的外祖父,狐突的儿子狐毛、狐偃都跟随着重耳,狐突抗旨不愿将儿子召回,因此被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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狄国攻打廧(音强)咎如这个部落,带回了季愧(音伟)、叔愧两名女子,狄人就把她们送给重耳。重耳自己娶了季愧,生了伯鯈(音愁)、叔刘两个儿子;将叔愧嫁给赵衰,生了赵盾。直到他要离开狄国到齐国去的时候,他都还对季愧款款深情:“请等我二十五年,如果二十五年后我没有回来接你,你就改嫁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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