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左传MBA:40则人性决策历史课 35|整饬内政|晋文公归国|重振晋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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刚取得王权,一切都百废待兴,宫里宫外都需要一段时间才能安定——自然,也少不了“反对党”,而这也正是晋文公接下来要整顿的事。这个时候的他,年岁虽小,却也深具智慧。处事上虽难脱去贵族公子的桎梏,他的贤明与包容却已展现,因此成就了一代明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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僖公二十四年(公元前六三六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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子金和郄芮都是晋惠公的旧臣,知道怀公死了,担心文公会迫害他们,于是,他们企图纵火烧文公的宫殿,以求自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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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个时候,寺人披请求觐见文公。文公不但拒见,还派人责备他:“我在蒲城被你追杀的时候,父亲分明让你过了一夜再追杀我,可你当天就到了;后来我在狄国避难,跟着狄君在渭水边打猎时,惠公命令你三天后再来杀我,你在两天之内就到了。我知道你都是奉命行事,可是为何要如此迅速?在蒲城外被你斩断衣袖的那件袍子,我还留着呢!你还是快走吧。”晋文公不知道寺人披见他要做什么,他只是认为,对待当年追杀他的人,留他一条命就已经是宽容了,又何须再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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寺人披只是冷静地让人转达给晋文公说:“我以为您既已回国为君,自然就懂得为君之道,但显然您还不懂,这样的话,您势必还是得遭祸的。自古以来执行君令心无旁骛,本就是为臣的职责;为君除恶,尽最大的力量,是我身为臣子该做的事。你在蒲城是蒲人、在狄国是狄人,那么对我来说,杀了一个蒲人或狄人又有什么关系?今天您即位为君,难道就不会发生当时在蒲或在狄的事了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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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年齐桓公被管仲暗杀,他都能放下那样的仇恨,任用管仲为相;如果您选择和齐桓公不同的做法,不愿忘记那斩袖前仇的话,我自己就会自动走开了,何须君王您下令驱逐我呢?如果真是这样,畏惧您降罪的人还有很多,又岂止我一个小臣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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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公听了这番话,明白寺人披话中有话,他立刻召见了寺人披。寺人披把子金和郄芮的计划告诉文公。文公暗防着他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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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月,文公和秦穆公在秦国王城密会。果然到了三月底,文公的宫里就起了大火。子金和郄芮两个人没抓到文公,就跑到黄河边,秦穆公就用计将这两人杀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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心头大患已除,文公到秦国将夫人怀嬴迎回晋国,这时她已被称为“文嬴”了。秦穆公担心晋国的内部还不能安定,于是派了三千名能干的家仆护送文公回到晋国。至于狄国的季愧,也回到了文公的身边,两个儿子则留养在狄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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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初,文公要出逃的时候,手下有一个小吏名叫头须,他是帮文公看守宝库的人。重耳奔狄时,他偷了库藏逃走;可是等到重耳要回国了,他将偷来的所有库藏变卖,想办法帮助重耳归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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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耳当了文公,头须请求面见,文公却总是推辞说他在洗头,不愿见他。于是他就请仆人转达:“洗头的时候要低头,那么心的位置就会反复无常,心的位置反复,想法就会反常,所以国君不愿意见我。留在国中是为了帮国君守住国家,和国君一起出奔是为了替国君奔走服役,两者都是对的啊!为什么要怪罪留在国内的人呢?如果国君这样记着些小怨,那么在他身边要感到害怕的人一定会很多的呀!”文公听了这段话,也就召见了头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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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公不是一个“只可同甘,不可共苦”的国君;一切政事稳定之后,他开始赏赐这些跟着他流亡了十九年的近臣。其中只有介之推没有向国君提出自己的功劳,所以国君也就一直没有赏赐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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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晋献公有九个儿子,现在只剩下国君还在世上;当初惠公和怀公在位的时候,晋国内外都不得安宁,可是上天没有遗弃晋国,那就表示一定有一个贤能的君王出现,那个人除了现在的国君还有谁能胜任呢?上天要立他为君,可是那些跟随的人却争着说是自己的功劳,国君今日才能即位,这不是天大的谎言吗?偷了钱财的人叫作盗贼,那么把上天的功劳据为己有的人呢?在下位的人把这些罪过当作是正义的事,而在上位者却奖赏他们,这不是上下交相贼,互相欺骗蒙蔽吗?我没有办法与这些人同朝为官!”介之推这样对母亲说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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母亲或许觉得介之推有怨怼之意吧,于是说:“不然你也去向国君索取奖赏吧?不求而死的话,又怨谁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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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既然已经指责了他们的行为,却反而去向国君讨赏,那不是罪加一等吗?我已经对朝政口出怨言了,就绝不会接受他们的俸禄。”介之推倒是很坚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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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然,也至少让国君知道吧?你看怎么样?”母亲又再试着鼓励他一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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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言语本来就只是身上的装饰,而我已决定退隐,又何必借用言辞来装饰自己呢?照母亲所言去做的话,就是追求利禄显达了。”看来,他真是不求回报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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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真的能做到这样吗?如果那样的话,我跟你一起隐居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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于是母子二人就一直隐居到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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晋文公无论如何也找不到介之推,就把绵上(今山西介休县南)这个地方立为介之推的祭田,他说:“用这个来记录我的罪过,并且表扬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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晋文公虽然只在位九年,却将晋国带领到空前绝后的霸主国地位。通过这个故事,看出了晋文公的“宽容”。他是宽容旧怨,但却不是放纵,所以寺人披救了他。至于介之推,他或许未必是真的“不言禄”,而是对晋文公有所怨愤,而面子拉不下来罢了;也许他是真地以如此高标准来看待群臣争功,他展现了他和他们的不同,但言谈之中却没有掩饰他内心的不平衡。这是晋文公的错,他漏掉了介之推,也才有这段故事;不过他愿意大方承认己过,也不是每一个国君都能够做到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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左传MBA:40则人性决策历史课 36|举荐人才|祁奚荐才|内举不避亲,外举不避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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