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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怎么会知道？”我抗议道，“你是人类学教授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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每次我抗议丹妮是教授的时候，她就要给我上一课来惩罚我。这次，她给我上课的时候，手里一直冲我挥舞着比目鱼。她告诉我罗默是怎么用这一条规则来解释化石中记载的巨大变化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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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假设在地球上，水里变得太拥挤了，”丹妮解释道，“也许新的鱼种比旧的鱼种更会抢食物。不管什么原因吧，食物不够了，所以能获得更多食物的物种就比较占优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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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假设，有一个物种因为某种原因适应了爬出水面一段时间——假如说是屏住呼吸——以便啃食长在水边的植物。在其他鱼看来，这物种简直是进入异次元了。但在它们自己看来，这只算是暂时离开自己喜欢的环境，以便能够永远在这个环境中生存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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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换句话说，这些鱼离开水是为了留在水里，就像流浪者出去旅行是为了留在家里一样。但一旦开始了最初的一小步，就算定了型了。在上千年甚至上百万年后，有些后代最终达到了以陆地而不是水为主要生存环境的程度。有些还是两栖，但许多物种根本就下不了水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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咨询的奥秘：寻求和提出建议的智慧 控制微小的变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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罗默法则说，最大最长久的变化，常常是因为要保留那个最终变化最大的东西而引起的。在试图改变一个庞大系统时，罗默法则可以为顾问所用，可万一请顾问是为了保留珍视的东西怎么办？也许我们应该看看一个经典的水滴石穿的例子，看看好心是怎么办成坏事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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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有什么影响的改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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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麦克安德鲁下士的阿肯色州炖负鼠有限公司的行政办公室里，哈罗德·哈斯泰德正忙着为改变他们的产品“负鼠肉饼”的提案做决策。就在刚才，哈罗德从另一个聪明的年轻烹饪科学家琼斯那里听取了另一个绝妙的省钱点子。当琼斯满怀期待地停下来时，哈斯泰德知道他该有所回应了：“这会给公司省多少钱？”他很负责任地问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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琼斯早就准备好了这些数字。“每个负鼠肉饼能节省百分之一美分。我们一年能卖出一百亿个负鼠肉饼，所以一年能省一百万美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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毫无疑问，琼斯已经为这个创新忙活了不止一年，现在只需要哈罗德点头就可以大功告成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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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当然是省了一大笔钱，”哈罗德说，“但我们还得考虑我们敬爱的创始人麦克安德鲁下士对我们那神圣的嘱托。你不是想要改变秘方吧，这可是我们所有成功的基础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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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噢不，”琼斯激动地拍着他那本蓝皮报告安慰道，“这些是在过去六个月里面做的市场分析，雄辩地证明了这项节省成本的修改对顾客的感知和对负鼠肉饼的接受绝对没有任何影响。不管什么人都没法区分新配方和现有的配方。麦克安德鲁下士他本人，愿他安息，也吃不出任何区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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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要是这样的话，”哈罗德笑着站起来，“你干得漂亮。把你的报告留下吧，如果它能支持你的说法，我们就会在下次修改时用这个新配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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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琼斯走过铺着地毯的走廊的转角后，哈斯泰德发现还有十五分钟可以加进自己的午餐时间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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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好了，”他想，抓起大衣走向行政出口，“我有时间去意式筋道餐厅吃饭了，吃顿真正的饭。哪个味蕾没坏死的人能把油腻腻的负鼠肉饼塞进嘴里呢？我们到底是怎么用这么恶心的产品建起了这么庞大的企业呢？”真的，怎么会呢？会不会是哈罗德·哈斯泰德以及整个阿肯色州炖负鼠有限公司都犯下了快餐谬误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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快餐谬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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要让快餐谬误成立，需要两个逻辑条件：首先，我们得有重复（反复提供某种标准产品或服务）；其次，我们必须集中（进行提供标准产品或服务的成本核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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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为有重复，在单件上节约一点就可以在整体上省下很多钱。但要是没有集中，省下的这笔钱就没法在一个地方积累到有所用处的程度。当这两个因素碰到了一起时，组织就会不可避免地屈服于改变的诱惑，既可以省下一大笔钱，还对产品没什么影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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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既然测试都显示没什么影响，还有什么要紧的呢？因为它正是系统思考者所谓的“构成谬误”的一种特殊情况，意思就是没区别加上没区别等于没区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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比方说，琼斯的计划是把负鼠肉饼上的香蒿籽从100个减到99个。当然没人在流着口水大嚼负鼠的肥肉时能注意到这微小的变化。如果琼斯又想到把它从99个减到98个，也仍然没什么关系。但在一个大的组织中，这种过程不会只发生一次的。有那么多聪明的研究者，每个人都想去掉一个香蒿籽，我们就不知道什么时候是个头了。我们也不知道到底在什么时候就有了区别，但在100个香蒿籽和0个香蒿籽之间的某个地方，我们就会违背麦克安德鲁下士神圣的嘱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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虽然说成是100个还是0个香蒿籽，要看出快餐谬误是很容易的，但总裁办公室里的哈罗德·哈斯泰德面临的可从来都不是这么简单的选择。这儿少几粒香蒿籽，那儿缺几粒盐，什么地方短了一毫克负鼠软骨，或者油炸欠了十分之一秒。到最后，快餐谬误是逃不掉的，因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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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区别加上没区别加上没区别……最后等于很大的区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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