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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 《韦伯传》,p.38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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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 这是挪威戏剧家易卜生(Henrik Ibsen)的剧本《柏克曼先生》(John Gabriel Borkman, 1896)中的一句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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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 《韦伯传》,p.23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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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 《韦伯传》,pp.240—24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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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 《韦伯传》,p.24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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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 《韦伯传》,p.24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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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 《韦伯传》,p.24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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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 《韦伯传》,p.24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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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 见Max Weber, From Max Weber, p.35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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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0] 除了韦伯与桑巴特之外,这份刊物的另外一位重要人物是亚飞(Edgar Jaff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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学术与政治 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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美国让韦伯产生了浓厚的兴趣,但是他仍保持冷静旁观的态度。他充分拥有吉本(Edward Gibbon)用来形容用心在国外游历的人所具备的“美德”,亦即一种“近乎缺点的美德;开放的性格,使他怡然溶入从宫廷到茅舍的各种圈子;心境的顺畅交汇,让他无论处在哪一群人、在哪一种情况下,皆能自娱娱人”[1]。因此,韦伯对那些很快产生偏见的同僚,感到不耐烦甚至愤怒;他们在纽约停留一天半后,即开始丑诋美国的事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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韦伯希望能怀着同情的心来了解这个新大陆,而同时却不放弃日后做周延判断的能力。他喜欢在布鲁克林大桥(Brooklyn Bridge)中央,观览曼哈顿市区交通高峰时刻的景象:川流不息的车辆和喧嚣,交织成一幅万象画面;这一切使他着迷。至于他视为“资本之堡垒”(fortresses of capital)的摩天大楼,则令他想起“旧图片上面博洛尼亚(Bologna)和佛罗伦萨(Florence)的那些高塔”[2]。他拿这些资本主义高耸入云的庞然巨物,与美国大学教授狭小的住宅做了一个对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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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这堆庞然巨物之间,不论居住或饮食,任何个人主义的欲望都是一件昂贵的东西。哥伦比亚大学德文系教授赫维(W. A. Hervey)的住宅,不折不扣是一栋娃娃屋。房间都很小,盥洗设备和厕所在同一个房间里(大多数情形都是如此),不可能举行超过四个来宾的宴会(这倒值得羡慕),除此之外,进城的车程需时一个小时……[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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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行人结束在纽约的访问后,前往尼亚加拉瀑布(Niagara Falls)游览。他们参观了一个小镇,而后转往芝加哥。韦伯对芝加哥的观感是“不可思议”。他注意到它的治安混乱,暴力充斥,湖滨高级住宅区与贫民窟的天壤之别,牲畜屠宰场内“臭气冲天,肮脏不洁,血污满地,毛皮四散”的景况,以及“令人疯狂”的人种大混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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希腊人以五分钱的代价替美国佬(Yankees)擦鞋,德国人充当他的侍者,爱尔兰人替他管理政治,而意大利人则为他挖臭水沟。除了少数高级住宅区外,偌大一座比伦敦更大的巨城,就像一个剥了皮的人,它的五脏内腑在大家眼前运转。[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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美国资本主义下浪费的程度,尤其是对生命的浪费,一次又一次给韦伯留下深刻的印象。他注意到当时那些专门揭发社会腐化面的人正大肆宣扬同样的情形。在写给母亲的一封信中,他如此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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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天工作之后,工人时常要花几个小时才能抵家。电车公司破产已有数年。按照通例,业务由债权人的律师接管。但他并不急于清算账目;在此情形下,他不会采购新的电车。旧车动辄故障,每年约有四百个人因此丧生或残废。根据法律,公司须赔偿每位死者的遗孀或子嗣约五千美元,残废事件须付给受害者本人一万美元。只要公司未采取某些预防措施,它就得付这些赔偿。但是公司已经计算过,每年四百件意外事件的赔偿费,总数较采取必要预防措施所花费的为少,因此公司就不肯采取这些预防措施。[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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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圣路易,韦伯以“德国农业状况”为题,发表演说,特别把重点放在农村和政治问题上,结果非常成功。这是他六年半以来的首次“演讲”。他的许多同僚都出席了此一集会,并且据当时也在场的他的妻子说,这次演讲颇获好评。韦伯夫妇为此欣喜异常,因为这似乎意味着他又能从事他本行的工作了。他们一路旅行,越过俄克拉荷马州,到过新奥尔良和塔斯凯奇学院(the Tuskegee Institution)[6];也拜望了在北卡罗莱纳州和弗吉尼亚州的远房亲戚;然后,很快地在费城、华府、巴尔的摩和波士顿一游。在纽约,为了撰写《新教伦理》,他到哥伦比亚大学图书馆找资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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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我们所遇到的〕美国人中间,有一位妇人[7]担任工业督察员的工作,是最了不起的人物。从这位热情洋溢的社会主义者,你可以获知许多这个世界最罪恶的事。在各州分权的制度下,社会立法完全无法进行;许多劳工领袖贪污腐化,先鼓动罢工,然后迫使厂商贿赂他们来摆平工人的罢工。(我有一封介绍信,让我去拜访一个这样的恶棍)……不过,〔美国人〕是一个了不起的民族。只有黑人问题和惊人的外来移民问题,形成一片巨大的乌云。[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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美国旅游期间,韦伯似乎对劳工问题、外来移民问题和政治管理——特别是地方自治政府——一切“资本主义精神”的表现、印第安人及其行政管理的问题、南方的恶劣情势以及黑人问题,特别感兴趣。谈到美国的黑人,韦伯这样写着:“我曾与一百名左右的属于社会各阶层和政党的南方白人谈过,这些人(黑人)未来的境遇似乎是决然无望的。”[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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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在1904年9月到达美国,圣诞节前不久离开,返回德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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美国对韦伯而言,或许就像英国之于前几代德国自由主义者一样,都代表一个新社会的模型。美国的新教教派得到充分发展机会,造成俗世性的、公民性的、“志愿团体”的蓬勃滋长。在这里,由各州组成的政治联邦,在“自愿”基础上,融合各种巨大差异于一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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