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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实在学不进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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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偶然会发来短信,有什么事会一点一滴地告诉我,一个人在偏僻的荒野角落,用拇指按动着一个偷偷摸摸的故事。从此,我的白领生涯多了一些情节,多了一份莫名的牵挂。我经常不由自主地想起这个与俗世不能有缘的男人,却又强行控制自己不要去想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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日子慢慢地熬到了春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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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个春节来得特别晚。我请假了几天,提前回了老家。我有了稳定的工作,爸爸的病又好了许多,妈妈前所未有的高兴,兴奋得忙碌不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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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年初一,我妈要陪我爸去拜访单位领导,问我要不要一起去,我摇头,我妈突然说,上次你请来那个师傅挺好,把你爸爸的慢性病治好了很多,你要是没事,应该去感谢一下师傅,给师傅送点礼物,给寺庙添点香油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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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妈正好说出我的想法,但我假装不太愿意,懒懒地说,好吧,看在妈妈的份上,我再跑一遍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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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次我到寺庙的时候,发现师傅在大门口徘徊。他说,他知道我一定会来。邪了,难道他能看透我的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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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给他带了点糯米糕,想进去坐。他拉住我说,今天香客很多,烟熏得厉害,不如我跟你回去看你爸,给他按摩按摩,也许病会好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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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说,我爸去给领导拜年了,今天白天肯定不在家。他说,要不去我岳阳的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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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说,你是出家人,怎么会有家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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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说,他19岁出家,哥哥死于车祸,姐姐嫁到河南,父母都已经去世七年了,房子没人继承,后来他把房子装修了一下,供奉了菩萨,有时也在屋子里帮人看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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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这么一说,我非常好奇,我想,哪个女孩都想看个究竟。他在我的感觉中,越来越神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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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我刚上山,两腿的肌肉还紧绷着,酸痛得一点迈不动,怎么可能马上下山呢。他看出我累了,说要先带我到山的那一边,那有个果园,是他种的,有二十多棵李子和桃子,虽然这个时候没有果子,但先去参观参观,以后有果实了,随时可以过来摘。他还说:“哪一天我突然走了,家里没别人,这片果树就交给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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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赶紧用眼睛瞪他说,你胡说什么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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果园离寺庙不远,目测也就是一公里的距离,再加上是下坡路,走起来不累,我还是答应马上下去看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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走进果园,才发现果园的后面还有一个池塘,他说这个池塘本来有人养鱼,后来因为位置太偏,不方便,没人来打理了,但里面还有鱼,只是不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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果树迎风飘摇,池塘吹来凉爽的风,池塘里偶尔有鱼儿打个滚,空气新鲜得像刚出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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真是个人间仙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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记得有位哲人说过,人生最大的享受,就是在安静的环境中陶醉于寂寞。有钱人不一定能享受这样的环境和这样的寂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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果树底下有点杂乱,杂草和落叶很多,好像从未打理过。望着那片果林,他的眼睛有些明亮,他说:明年三四月份,你就可以来这里吃果子了,我从不摘去卖,都是摘给徒弟们吃的。他说话的时候,有点像大孩子,有一种天然的没有杂质的可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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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完话,他转身看我,发现我一直盯着他,有点不好意思,笑了笑,站在我面前一动不动。沉默了片刻,几乎在同时,我们都伸出手,抱住了对方。我们接吻了,吻得很认真,又很紧张,像饥渴的孩子趁大人睡了在偷吃冰箱里的雪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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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突然想到一个问题,我抬起头问他:出家人怎么也会这么坏?是不是每个出家人都是这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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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说:不是啊,我出家前失恋过一次,从此,几十年来就没有冲动过,直到碰到你,也许是我六根还没清净,罪过,罪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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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又好奇地问:那些小和尚有没有偷偷谈女朋友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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