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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年9月,我们公司全体人员去番禺旅游,中途有人要在路边小解,车停下来后,我也跟几位女同事下来呼吸一下新鲜空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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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起下车的两位女同事开玩笑,闹着追打了起来,其中一个人把我推了一下,我踉跄了几步,差点摔到公路中间,就在这时,有几辆车汹涌冲刺过来,业务主管看情况不妙,猛地冲过来救我。他刚把我推拉了几步,一辆轿车就呼啸而过,但紧跟着的第二辆车为了避开第一辆车,往旁边偏了一点,来不及刹车,正好把他撞倒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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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昏了过去。我吓呆了。之后的事我不想细说,每次想起来都害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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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的小腿骨折,虽然没有生命危险,但从此左脚伤了元气,医治好后还是没有力气。我知道他并不是我的最爱,但在深圳,能冒生命危险救我的人,也许找不到第二个。在他住院后,我一直照顾着他,在经济上资助他整整一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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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香玉是个知恩图报的人,为了报答救命之恩,虽然不爱那个救她的男人,她最后还是“嫁”给了他,跟他办了喜酒,并开始了同居生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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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板继续让他在公司做业务主管。老板是个善良的人,也可能是因为我和他都任劳任怨,老板希望我跟他都长期留在公司,多次做“媒”,撮合我跟他的关系。老板还说,如果我跟他结婚,可以给我们一套单身公寓长期居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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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一年,我24岁,这个在城市还算未成熟的年龄,在农村已经被认为嫁不出去的大姑娘了,奶奶和妈妈天天催我结婚,还说在老家给我找了一个有钱有势的人,那男人离过一次婚,年龄大了点,但家庭条件好,又是个公务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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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么催了多次,我心里实在很烦,便决定跟这位业务主管结婚,以了却家人的心愿,免得生活再受干扰。我终于跟他回家去办喜酒。但家里人看到他走路有点瘸,千方百计阻挠我跟他结婚。我们的婚事就很简单地办了,但最后因为各种原因还是没有打结婚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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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深圳后,我们开始同居,我下定决心做他的女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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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公不作美,同居后,我才发现,那场车祸给他留下了后遗症,一直未能行房事。他说车祸前他一切正常,这种病是迟早可以治好的,所以没有告诉我。我也没有太多的责怪他。尽管没有从实质上得到我的身体,但他对我的爱,有增无减,每天都害怕失去我,里里外外他都照顾得很周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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同居了几年,他四处寻医问药,但病情没有好转。我并没有想离开他,我们商量以后年龄大了,就去抱养一个孩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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命运是很喜欢捉弄人的。三年后的一天,一位客户装修完房子后,说要去大芬村买几幅油画装饰一下新房,无意中问我们公司哪个人会欣赏油画,我的同居男友极力向她推荐了我,他说我有艺术细胞,帮客户一点小忙是应该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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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跟客户到大芬村的时候,天已黑了,但因为临近过年,也可能是因为油画村晚上的生意好,整个村还是灯火通红。我们走了几家店,店里都是那些裸体女人画和蹩脚的临摹画,没看到原创的作品。客户不太懂,本想随便买几幅就走,我让她再到几家店看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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刚转过一个拐角,我突然发现一个熟悉的男人身影,他也突然盯着我发呆。当我发现是他——6年前我深深地为之哭泣了几个晚上的初恋情人时,我禁不住眼眶湿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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女客户看着我们发呆了一阵子,然后自己先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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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得知他还没结婚时,我又爱又恨,又苦又甜。心里的滋味谁也不能明白。我已经不再像几年前那么矜持了,我直接告诉他,我爱他。他依然像以前一样,没有说话,轻轻搂着我,拍拍我的后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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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爱一个人是幸福,爱两个人是痛苦的,被两个人爱是剪不断,理还乱的。秦香玉就是在爱两个男人又被两个男人爱着的状况下,心理复杂得难以表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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画师告诉我,他去惠州后,做了一年师傅,就回大芬村自己开了一个店。但店里的营业执照一直沿用别人的,没有变更手续,所以很多人不知道他的名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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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问他,到惠州后有没有回深圳找我,本以为他会到八卦岭那座公寓找我,有点浪漫的色彩,哪知他连撒谎都不会,他说那时太穷,已经受过一次伤害,他把爱压在内心,不敢去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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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几年来,他谈过两个朋友,但最后都分手了,也许是没有缘分,也许是老天故意把他又安排给我,也许是长期压抑,我对他又燃烧起爱的激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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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怕偷偷地约会反而会伤害到同居男友,就把我跟初恋情人的事都告诉了他。刚开始他很痛苦,但后来他说其实他也一直很内疚,没有让我得到一个女人应该得到的幸福,而且病情一直没有好转,他主动提出跟我分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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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让我也感到很内疚。可是,好不容易找到真爱,好不容易这么巧合遇到初恋情人,我实在不想再失去。而且我们年龄也都不小了,再三考虑之后,我还是选择跟初恋情人在一起。我们的结婚可以说是闪电式的,也许是怕缘分溜走吧,匆忙办了结婚证,连仪式都没有,就算结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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婚后,我跟原来的同居男友还是保持着联系。星期天我经常跑去帮他整理家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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