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为了帮他们重新拿回这个单,我自告奋勇,跟老板主动说让我去试试。老板用轻蔑的口吻说,没必要浪费时间。我没有泄气,只要求他把对方的联系人和联系方式告诉我就可以了,我说,即使不成功,也没什么损失,不就打几个电话,见个面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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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板坐在大班椅上,站都懒得站起来,屁股一转,从身后拿出一个大文件夹,抽出一份以前跟该公司签订的合同,叫我自己去复印一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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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复印一份后,把原件还给老板。老板平时欣赏我,突然觉得刚才有些不礼貌,就说:“谢谢你啊,筱婷,还是你最能替我操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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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说:“不用客气,这是我分内的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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合同里有该公司的名称、法人代表、联系人、地址和联系方式,一目了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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拿着合同,我在考虑怎么跟对方联系。考虑了有20分钟后,我直接给公司法人周先生打电话,接电话的正是他本人。我说了自己的身份,找借口说我们公司的产品最近经过了生产技术改良,口味、卫生和包装比以前更好了,想拿给他试试,希望提提宝贵意见,并温柔地约他晚上一起吃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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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先生说不一定有空,要6点才能决定。我觉得有希望,便说6点准时打电话给他,他同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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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点钟,我准时打电话去时,却没人接。打了好多次,才听到一个女孩的声音,是周先生的秘书。她说周先生下午患急性阑尾炎,住进了医院。我说我是他们超市的供货商,问她周先生住哪家医院,她比较单纯,马上就把医院名称和房号告诉了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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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许这是天赐的良机,我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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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我买了一大束鲜花和很多补品去看他。他已经做过手术,正在打吊针,我的突然到来,他很意外,但也没反感。我只陪他聊天,对业务的事,只字不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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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先生出院后,我连续几天陪他吃饭,带他去喝农家鸡汤。没几天,他的气色已经有了好转。在几次接触的过程中,我没有专门谈业务的事,只是顺便旁敲侧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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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久后的一天,周先生第一次主动约我去喝酒。在广东,流传着这样的话:约女人去餐厅吃饭,是为了谈正事;约女人去咖啡屋,是为了谈恋爱;约女人去喝酒,是为了上床。我虽然答应了跟他去酒吧,但我又想,万一他真的有那个意思,该怎么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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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上9点,我梳洗完毕,如约来到了酒吧。他在门口等我,见到我,很有绅士风度地轻轻扶着我的肩膀进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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时间还早,酒吧的人还不多,舞台前面的桌子没人坐,但周先生却带我到一个偏僻的角落坐下。他要了一瓶红酒,又掏了一支烟递给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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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笑着说,我不会抽。他说,来这种地方,你不抽烟也等于一直在吸二手烟,抽吧,女人抽烟不是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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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这样,我生平第一次抽烟,而且是男性烟,很辣,鼻子很酸,呛得眼泪直流。他在一旁边看边笑。一会儿,他说,你抽烟的样子好可爱,喝酒应该也很可爱,来,我们喝酒吧。我强迫自己去应付他,装得很豪爽。唉,人在江湖,身不由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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刚到10点半,酒吧的演出还没到高潮,他就说,我们走了,去我办公室签合同。我觉得他怪怪的,有些不可思议。但没办法呀,求人低三分,再说,这单要是签成了,会很有成就感。我二话没说就跟他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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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的办公室是上世纪80年代的风格,后面带个小卧室的那种。他带我参观了一下,然后到了办公桌前,让我坐下,给我倒了杯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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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以为他要拿合同出来填写了,但他没有,继续闲聊。酒力发作了,我的头有点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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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说,筱婷啊,如果不舒服,到我的休息室休息一下吧。我说,不用了。他说,还是去休息吧,然后起身向我走了过来,霸道地扶着我进去。我头脑很清醒,我知道这一进去意味着什么,但我几乎没有考虑的余地,这一大单业务关系到我在东莞的命运,关系到老板的发展,老板那么欣赏我,所谓士为知己者死,我豁出去了,被他扶了进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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后面的事,我半推半就。有些麻木,有些委屈,有些迫不得已,有些放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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凌晨两点,周先生终于跟我签了合同。这个合同意味着我们公司以后每月给他供11万元以上的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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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夜,我彻底失眠了,第一次真正意义上的失眠,躺到天亮一点睡意也没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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早上我还是按时去上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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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我走进老板的办公室,老板突然站起来,有点未卜先知的表情,笑着问我:“是不是拿下这单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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