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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02400624 家中天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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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02400626 这个奇怪的短语来自维多利亚时代英国作家考文垂·帕特莫尔的一首诗作标题。在这首诗中,他讲述了一位名叫霍尼亚的淳朴乡村女人的恋爱和婚姻故事,并对她的特性大加赞赏。他还探讨了“妻子的悲剧”(第九诗章第一诗节)。他说:“男人必须被愉悦,而愉悦男人是女人的愉悦。”霍尼亚努力地让丈夫快乐,虽然他显然是个难以对付的无聊之人。正如帕特莫尔所暗示的那样,妻子“把她的心拴到冰柱上”,但是丈夫的“每句不耐烦之语都会引出他的,而不是她的,又一句不耐烦之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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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02400628 帕特莫尔认为,妻子的工作就是把丈夫变成一个更好的男人。她“天生”无私、温柔、不非议、优雅、富有同情心、自我牺牲、虔诚,最重要的是纯洁。这些吸引人的品质将对她的丈夫产生巨大影响,使他成为(用今天的话说)“他能成为的最好的人”。这首诗非常受欢迎,作家约翰·罗斯金以极大的热情赞扬了“家中天使”的说法。他坚信女人的天职是在家里照顾家庭和家人;而她丈夫的领域乃是公共空间,他在那里挣钱和保护家人(这是“善意父权”的另一个发端,参见上文第34—35页)。罗斯金在文章《女王的花园》中解释道:“女人的力量在于统治,而不是战斗——她的智慧不是为了发明或创造,而是为了甜蜜的秩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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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02400630 阁楼上的疯女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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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02400632 女作家夏洛蒂·勃朗特 (Charlotte Brontë,1816—1855)对此持有不同看法。1837年,她收到诗人罗伯特·骚塞写给她的一封信,信中说:“文学不是女人一生的事业,也不可能是。”作为回击,她写下了小说《简·爱》。她不仅在这部小说中表现出相当多的“发明和创造”,而且还为女人想象出一个与前面所述完全不同的角色。简·爱本人“古雅、安静、严肃而单纯”,但她拒绝做天使,即使是为她爱的爱德华·罗切斯特也不行。“我不是天使,”她说,“我不是天使,就是到死也不会是。我是我自己。罗切斯特先生,你不该在我身上指望或强求天上才有的东西,你不会得到的。就像我无法从你那儿得到一样。而且我一点也不指望。”(这是非常简练的平等观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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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02400634 重点思考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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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02400636 当女人做无报酬的“家庭主妇”时,谁的日子过得最舒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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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02400638 当简·爱坚定地站在大地上,她感觉到一个可怕的身影,那与其说是她自己的对立面,不如说是“家中天使”的对立面:阁楼上的疯女人。女性主义作家桑德拉·吉尔伯特 (Sandra Gilbert,1936— )和苏珊·古巴尔 (Susan Gubar,1944— )发现,疯女人伯莎有着迷人的野性,她的脸庞是紫色的,面容浮肿,头发灰暗花白。她就像简·爱的另一个化身,只在一天中的某些时间出现,代表了一种失控的危险女性形象。她是维多利亚时代的噩梦:一个公然违抗当时所有规则、规范和期望的女人。简·里斯在《藻海无边》中重写了伯莎早年的历史,使她获得了重生。在这本书中,读者发现,伯莎是被不再对她抱有欲望的丈夫逼疯的——他更改了她的名字(她原名安托万内特),更换了她的住处(把她从牙买加带到英格兰),并囚禁了她。她的命运也是拒绝成为天使的女性的共同命运。像伊莱恩·肖沃尔特在《女性疾病》(1985)中指出的那样,那些反对维多利亚时代女性规范的人,发现自己被贴上了“离经叛道”、“有悖自然”和“疯子”的标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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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02400640 而对于更消极的反抗者来说,等待她们的则是另一种命运。1877年,美国医生塞拉斯·韦尔·米切尔在医学著作《脂肪与血液》中提出,患有神经衰弱(一种以极度消瘦和贫血为特征的疾病)的女性应该接受休养疗法,包括被强制卧床休息、隔离和强迫进食。他说,这一疗法“可以管教通过患病来逃避家务的女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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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02400642 男人必须被愉悦,而愉悦男人是女人的愉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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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02400644 ——考文垂·帕特莫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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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02400646 抉择时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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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02400650 对许多女性主义者来说,成为完美的家庭主妇意味着成为“家中天使”,因而充满了危险。小说家弗吉尼亚·伍尔夫 (VirginiaWoolf,1882—1941)在一篇题为《女性的职业》的演讲中写道,如果有一天你也感到内心有个声音在敦促你“要富有同情心;要温柔;会奉承”,“永远不要让任何人猜到你有自己的想法”,你可能会像伍尔夫一样,想要亲手扼杀这个声音。可是伍尔夫说,在那之后,一个女人“只需要做她自己。啊,可是‘她自己’是什么?”这才是真正的问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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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02400655 我们不能再忽视女性心中的那个声音:“我需要的不仅仅是丈夫、孩子和家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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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02400657 贝蒂·弗里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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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02400662 女性主义有什么用? [:1702398949]
1702400663 女性主义有什么用? 我的收入为什么比他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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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02400665 索尔‖巴布科克‖拉斯切弗‖桑德伯格‖沃尔拜‖莱姆利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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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02400667 在世界上大部分地区,几乎每一份工作、每一个行业都有女性的身影。我们有女总统、女外科医生、女核物理学家、女卡车司机和女焊接工。乍一看,女性似乎享受着平等的工作机会和平等的薪酬待遇——那么,为什么还要大呼小叫呢?因为很不幸,虽然法律试图防止职场的不平等,但以美国为例,女性在同等工作岗位上的平均收入仅为男性的54%—79%,在收入最高的人群中,女性的收入仅为男性的3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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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02400669 英国女性主义哲学家詹妮弗·索尔 (Jennifer Saul,1968— )在2003年发表的著作中指出,女性所面对的一大问题在于她们一直被社会视为抚养孩子的人。这无论对无子女的年轻妇女和对有子女的妇女都会造成损害。因为公司认为生育和养育子女的问题会影响妇女的自我效能和潜力。索尔指出,任何工作的遴选程序都倾向于能够最好地履行工作职责的人,如果女性被认为有(或以后可能有)其他责任,并且会干扰工作,那么她们在这个过程中将被降级。索尔说,结果便是得到高薪和高福利工作的男性比女性多得多。这个问题的核心是,女性很难从这种文化视角中解放自己,很难被视为专业人士,而只会首先被视为女性,其次被视为劳动者。(这是女性遭受“第二份工作”之苦的另一种表现方式,参见上文第105—106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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