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群体性孤独:为什么我们对科技期待更多,对彼此却不能更亲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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群体性孤独:为什么我们对科技期待更多,对彼此却不能更亲密? ALONE TOGETHE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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推荐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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要了解人类的未来,就必须了解人与技术的关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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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们生活在一个跨界的年代:乔布斯跨了科学和艺术的界,把苹果电脑和苹果手机变成了艺术品;社会网络研究跨了自然科学和社会科学的界,把属于传统的定性研究的社会学变成了纯粹的数据科学;扩展现实(Augmented Reality)更是跨了真实和虚拟的界,人们越来越难以分清,从谷歌眼镜里看到的哪些是真实的外部世界,哪些是虚拟的数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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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天,对大众而言,最重要的跨界是:计算机、互联网正在跨进原来只属于人类的世界。IBM的超级计算机沃森在智力问答游戏中战胜所有人类取得了冠军;谷歌无人驾驶汽车已经在美国加州获得了上路驾驶的实验牌照;微软正式推出了计算机全自动同声传译系统……一夜之间,我们最引以为豪的发明、我们最重要的帮手,摇身一变成了我们最大的敌人,电影《终结者》也似乎已经从虚幻变成了预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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面对这样的跨界,悲观者有之,尼古拉斯·卡尔(Nicholas G. Carr)的《浅薄》(The Shallows)一书认为,互联网正在使我们变得肤浅;麻省理工学院(MIT)数字经济中心的教授埃里克·布林约尔松(Eric Brynjolfsson)和安德鲁·麦卡菲(Andrew McAfee)合著的《与机器赛跑》(Race Against The Machine)进一步描述了大量职业被机器替代的惨淡前景。不过,在他们的新书《第二个机器时代》(The Second Machine Age)中,他们重新变得乐观起来。乐观者也有之,《纽约时报》的专栏作家克莱夫·汤普森(Clive Thompson)在《比你想象的更聪明》(Smarter Than You Think)一书中认为,机器不是人的对手,而是人的伙伴,因为人的创造力、模糊判断能力等技能仍然是机器人所不具备的。进而,哈佛大学法学教授罗伯托·曼戈拉·昂格尔(Roberto Mangabeira Unger)响亮地喊出了:“人类就不该做机器能做的事情。”他认为,机器智能的提升恰恰是促进人类进一步激发潜能、发挥创造力的最大动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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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管乐观还是悲观,我们都应该承认,计算机和互联网越来越深入人类的生活已经成了不争的事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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哈佛大学心理学教授霍华德·加德纳在30年前提出了著名的多元智能理论,认为人的智能不是简单的一种,而是由8种相互独立的智能构成的。它们分别是:语言智能、音乐智能、逻辑智能、空间智能、身体智能、自省智能、交流智能和自然智能。其中,其他7种智能对于现代社会中的人类仍然非常重要,只有自然智能已经变得像盲肠一样,成了对人类而言可有可无的东西。“会不会在森林里迷路”再也不是自然选择的条件之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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与森林等自然环境的境遇相反,计算机和互联网正在成为人类赖以生存的新环境。和与自然接触会产生自然智能相同,我们与计算机和互联网接触会产生机器智能(不是传统意义上的能思考的机器,而是人们如何更好地驾驭机器的智能)、网络智能(不是网络里产生的群体智能,而是人们如何更好地利用网络解决问题的智能)。机器智能、网络智能的智商高低,未来在很大程度上会决定一个人的命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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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像深入了解自然才能提高自然智能一样,深入了解我们与计算机和互联网的关系,不仅仅简单地把对方当成冷冰冰的机器,才能提高我们的机器智能和网络智能。因为,机器和网络也像人一样,有很多复杂的特性需要了解,更重要的,我们在与机器和网络互动的过程中,会产生大量细微的、和别处完全不同的感情,这些感情会进而影响我们的判断、我们的决策、我们的智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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雪莉·特克尔教授是麻省理工学院社会学教授,麻省理工学院科技与自我创新中心主任,哈佛大学社会学和人格心理学博士。她从20世纪80年代就开始关注人与计算机、人与互联网互动时产生的心理变化和行为变化等前沿问题,相继出版了探讨人与机器的互动与心智融合的《第二个自我》(The Second Self)和探讨人类的网络虚拟身份的《虚拟化身》(Life On the Screen)等一系列书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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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天,这本《群体性孤独》更是把这两大领域内的最新发展以及特克尔教授的最新研究成果深入浅出地呈现给了读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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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以说,要了解人类的未来,就必须要了解人与计算机和互联网的关系,尤其是情感关系。这一切,可以从这本著作开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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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煜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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海银资本合伙创始人 互联网时代未来趋势专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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群体性孤独:为什么我们对科技期待更多,对彼此却不能更亲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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群体性孤独:为什么我们对科技期待更多,对彼此却不能更亲密? ALONE TOGETHE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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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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转折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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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0年前,当我刚刚进入麻省理工学院担任教职、开始从事计算机文化的研究时,彼时的世界还是一派稚气的景象。孩子们在电子设备上玩三连棋游戏,电子游戏中的火箭发射击碎入侵地球的小行星,“有智慧”的计算机程序已经可以在一场正式的国际象棋比赛中和真人选手一决高下。第一代家用电脑的购买者主要是一群发烧友,他们尝试自己编写简单的小游戏。没有人知道家用电脑在未来还会发挥怎样的作用。在这个人工智能还很年轻的新领域,学者们在讨论可以识别简单形状、操控图块的程序。人工智能科学家在辩论未来的机器获得“智慧”的方式。一些人认为可以通过外部植入程序的方法获得;而另一些人则认为未来的机器可以通过被写入简单的程序自行进化为复杂的智慧体,正如当今的神经生物学家发现人类的智慧和自我意识,是通过相对简单的人脑结构和活动产生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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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成为了他们中的一员,如同人类学家一样,是这片崭新世界中的陌生人。那时我在巴黎生活了数年,研究心理分析的思维如何进入法国人的日常生活——人们如何用这一新语言进行自我反思。我之所以加入麻省理工学院,是因为我感觉到在计算机语言中,类似的情况也正在发生。“调试”、“编程”这样的计算机词汇,开始在政治、教育、社会生活,以及心理分析学最重要的中心——关于自我等多方面被使用。当从事计算机科学研究的同事们沉浸于如何让计算机完成各种精巧、复杂的任务时,我的关注点却在其他方面。计算机正在怎样改变作为“人类”的我们?我的同事们通常反对我的这个说法,他们坚持认为计算机“只是工具”。但我依然认为“工具论”具有一定欺骗性。人类自古就是由工具所塑造。而如今,正处于机器和大脑界限边缘的计算机,正在改变和塑造我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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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为一名精神分析师,我试图探索“设备的内在历史”(inner history of devices),这需要大量的倾听——通常不是那些正式采访中的故事,而是正式访谈结束后的、边角料般的评论和对话。为了完成我的工作,我采用了“实地研究”(也称作民族志研究)和“临床诊断”两种方法。人类学家通常的做法是花费数百小时在单一的环境中探访本地的知识。我并没有这么做,而是“潜伏”在计算机科学学院、家用电脑发烧友俱乐部以及初中生的计算机实验室中。我向计算机科学家、发烧友和孩子们提问,但通常情况下,我会倾听他们在新的“智慧”机器附近如何交谈,并且观察他们的行为特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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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常常听到由计算机话题引发的深刻而博学的对话。也许在一些人看来,人类的大脑和计算机非常相似,都是被编程的“机器”。如果大脑是由程序控制,那么也许自由意志(free will)就只是幻觉。最奇特的是,类似上面这样的对话常常不只发生在研讨会会议室里,还发生在厨房、饭桌以及游戏活动室中。计算机将哲学讨论带入了日常生活中,特别是将孩子们变成了哲学家。电子设备陪伴孩子们玩三连棋游戏、进行单词拼写测试,孩子们则开始思考:计算机是活的吗?它们的思维方式和人类有所不同吗?在“智慧”机器的时代,人和机器的区别是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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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世纪70年代末80年代初,我见证了人类历史上的独特时刻:机器让我们用不同的方式重新思考人类思维、记忆和理解力的含义。计算机激发我们进行自我反思。对于我来说,在20世纪80年代初期,与当时才13岁的德博拉的一段对话让我记忆犹新。在学习了一年计算机编程后,德博拉说当他用计算机工作时,“自己的一部分心智成为了计算机心智的一部分”,你开始用“不同”的方式看待自己。与计算机面对面,人们在机器这面镜子中反思自我。受到德博拉这段话的启发——也是向西蒙娜·德波伏娃(Simone de Beauvoir)[1]致敬,在1984年,我将自己出版的第一本书命名为《第二个自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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