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妓女的高额回报,同时也使教会为之眼红。1450年美因兹大主教开始向妓院征税;1453年乌尔兹堡主教干脆赤膊上阵,亲自开设妓院。法兰克福的教士修会和多明我会,则指靠着市政征收的妓业花捐。聪明的妓女也投教会之所好,每向教会慷慨捐赠,以求得到庇护;威尼斯名妓爱米丽阿娜竟捐赠了一座大修道院给教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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妓业的空前繁荣,使皮肉交易活动已漫出妓院,开始了“场外交易,例如中世纪欧洲各地的公共澡堂,就是卖淫的又一好去处。当时公共澡堂好像还保持着古罗马时代的遗风:人们去洗澡时根本就不穿衣服,光着身子从家里走向澡堂,即使相隔很远需要穿过整个城市也是这样,据说原因是澡堂里衣服容易丢失。德国编年史家格阿罗尼努斯曾问过一位市长:“有教养的您,以前是否看到过您的男女市民把衣服脱在家里,赤裸身子走上街,在行人眼皮底下去浴池的情景?……我多次看到10岁、12岁、14岁、18岁的姑娘们大白天很有礼貌地用手捂住屁股从家门前穿过长长的胡同走向浴池。”正是在那些男女混浴的公共澡堂中,妓女们找到了又一处天然营业场地。在那里,很容易展示“维纳斯之美”,很多人去那里也是因为那儿充满了猥亵的言谈、调情,和澡堂本身提供的特殊服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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丁托雷托的《丽达与天鹅》,模特为其所爱妓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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罗马公共澡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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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然,并不是每个投身妓业的女子都一定能发大财。有些小地方的妓女,甚至是在贫困线上苦苦度日。德国某些小城镇的低级妓女,很可能性交一次只能得到一只鸡蛋的钱;妓院老板给予妓女的待遇,也不过是日供两菜一汤,或一汤加一条沙丁鱼。但妓女“上岗”不能怀孕,否则将被赶出妓院。就是这样苛刻的待遇,还必须具备一定资质方能被院方聘用,比如,未婚、乳房发育良好、无性病等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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与教会不同的是,欧洲各国政府都曾尝试过禁娼。法国早在13世纪卡佩王朝时代就颁布过禁娼令,结果自然是没能禁住。以后又相继在1560年和1635年发布过严厉的禁娼令,也以失败告终。后来政府作出妥协,于1778年出台了新法令:禁止在广场、大街上拉客;卖淫集中在妓院内;男女投宿旅店须出示结婚证明。但这一次仍还是令行禁不止。仅仅过了十多年,法兰西共和时代的第一部法律就承认了,妇女的肉体卖淫为自然权利。从此卖淫在法国走上了“康庄大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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显而易见,很多人到澡堂去并不是为了个人卫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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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英国,情况稍有不同。卖淫业在相当长的时期内,直接面临着诸如加尔文教派之类激烈教徒的迫害。直至英王查理二世复辟之后,风气才为之一变。这时候的英国妓院,大多仿效法国。据布洛赫在《英国的性生活》一书中说,夏洛特·海斯夫人所创办的妓院一度地很有特色。鉴于来这家妓院的嫖客“几乎全是阳痿者”,海斯夫人经常变着法子举办大型的表演、狂欢活动。在活动中,她要求自己的妓女们穿戴华丽、迷人放纵,最好是能使人目瞪口呆。有一次嫖客们收到了海斯夫人的一封邀请函,上面写道:“海斯夫人本人向尊敬的阁下致意,顺告今晚7点,12位纯洁无瑕的美丽少女将参与著名的维纳斯之宴。仪式如同塔西提岛上的狂欢一样。本次欢宴将在奥伯拉王后的指导下进行(奥伯拉王后由海斯夫人自己扮演)。”塔西提岛的狂欢,意味着将像罗马皇帝提比略那样,举行性交表演或群交活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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被教会牺牲的女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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差不多也是在这个时期,伦敦的男妓也十分活跃。一名叫玛丽·威尔逊的女子在其所办的杂志《爱欲集锦》中,介绍了她策划的男妓院。据这位女“儒商”说,她的男妓院主要是为已婚妇女、老处女和寡妇提供性自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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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装满贪欲少女的薄荷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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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买下了一些价格昂贵的房子,它们坐落在两条宽阔的大街中间。每间房子的外部都是妇女用品商店,从这些商店进去,我在两排房子之间修建了一个优雅高级的场所。这个场所正中是大沙龙,装饰得华贵无比。沙龙是分等级的,从这些沙龙里可以看到我认为最漂亮高雅的男人,这些男人忙于做适合他们口味的游戏或谈话,他们生活优裕,悠闲地处于兴致状态。沙龙的四周被女性房间所包围,女士们就是戴上了面罩,也不能走进这些沙龙。但是每间女性房间都有暗窗可以清楚地观察沙龙里的男人。在一个沙龙里,她们会看到衣着华丽的年轻人在玩牌、摆弄乐器等等;在另一间沙龙里,运动员们一丝不挂,在摔跤或洗澡,简言之,女士们将看到这么多不同品种的动物。既然有这么多品种,她们绝不可能选不到适合自己口胃的男人。一旦她决定享受某个物体,即按铃通知女仆,把女仆带到暗窗前,指出所要的男人。然后这个男人将迅速被带进房间,她可以在黑暗中尽情享受他,也可以点灯,也可以戴上自己的面具。她可以根据自己的喜好,享受1个或12个男人,而自己则完全可以不被他们认出来。一个七八十岁的老妇能够快活地享用20岁的英俊强健的小伙子。为了增加作爱的快感,每间女性房间都装饰有性交姿势的绘画,并镶嵌有大块的镜子。餐具柜里摆有最可口的食物和最昂贵的酒,每个女士每年须交费用为100个金币,不包括酒、食物,这些东西是付现款的。重要的一点在于,老板要花最多的精力来维持场的秩序和规律性,因此不可能发生警察突然搜查此间或怒气冲天的戴绿帽子的丈夫闯了进来这类事情。每位女士付款时就已经向她讲明。经营此业务的副主任德戈梅夫人秘密的内容简介上写得明了清楚。在此地,德戈梅夫人还向女嫖客提供包罗万象的色情文学作品目录表,其中也包括法语、意大利语和英语原文书。这些书,是我花了两千英镑,专门搜集以供女嫖客使用的。各种沙龙里都有当时第一流的画家绘制的画,内容是根据佩恩·奈特先生关于古代崇拜普里亚柏斯神的传说而绘制的,这些绘画有如欧洲标新立异的展览。男子只能进入沙龙里活动,只有最受信任、经过试用、不好奇、不东打听西打听的人才能充当这里的工作人员,她们的报酬将非常优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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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就是我站在女性角度上进行的研究。她们对性行为自由的愿望将激励我从事这项艰巨的事业。女士们,我是你们最谦恭的仆人——玛丽·威尔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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浮世绘:艺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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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难看出,中世纪的欧洲妓院,基本上是为满足肉欲而存在的。其中绝少中国青楼中的文化意味。除欧洲而外,东亚同期的妓女也是以卖肉交易为主。日本奈良时代宫中有“采女部”,所辖采女主要为官方服务,例如被指派给外国使者陪睡。活动于民间的妓女,则随时代变化,先后出现过游女、游行妇、汤女、桂女之类,有些名字听起来颇好听,实际上也就是以此来区分妓女们的活动场所、活动方式而已,比如汤女就是在浴室温泉里卖淫的女子;桂女则专找武人。有的连名字都很难听,如像搔垢女,即汤女从温泉转入民间浴室。但无论属于哪个级别,均给人以卑微之感,而绝无中国式的风雅才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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