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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我们付钱请来给我们建议,在法官面前代表我们,解释我们的理由,维护我们的权利,替我们说话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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为什么是律师来说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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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许是为了避免我们生气激动……律师是专业人士:他本人的生活、故事不牵涉在内。他在任何情况下都能保持冷静,就算是谈论令人生气的话题。除此之外,不是所有的人都掌握法庭的运作程序,如果每个人独自辩护,那将会不公平,因为在这样令人印象深刻的环境下,有些人会比另一些人善于说辞。律师,他们了解法律,掌握操纵语言的艺术:这样一来,每个人在法官面前都是平等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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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是,我们有权利出席开庭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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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有,司法只针对成年人。我们很遗憾孩子们不知道法官作出的跟他们有关的重大决定。精神分析学家弗朗索瓦丝·多尔托终生捍卫孩子的利益,认为背着孩子作出重要的决定很不正常。她希望孩子们至少能见一次法官,让法官告诉他们应有的权利和义务,向他们解释作出的裁决,父母不总是这个角色的最佳人选。弗朗索瓦丝·多尔托的观点在最近几十年往往影响了法律,但是她的这一主张还没有被采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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让我担心的是,法官并不认识我们,却替我们作出了选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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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则上是父母共同决定如何安排孩子们的生活,而不是法官。当离婚是双方同意的,也就是说“协议离婚”,父母自己会提出解决方案。在律师的帮助下,他们一同起草文件,明确他们希望的安排上的细节,并递交法官审核。在之后的几个月里,每个人都可以检验新的生活方式,然后法官将这个文件登记在案,同时宣布离婚生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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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如果父母不能达成一致,是法官在替他们作决定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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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的。这就是为什么,就算不让孩子出庭,只要他们到了能够思考未来的年龄,法官有时候也会去征求他们的意见。但也要注意的是,不能强迫法官尊重孩子们的愿望。法官的职责不是取悦孩子,而是保护他们的利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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法官怎么做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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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需要的话,法官亲自或者请另一个人接待孩子。他也可以要求跟全家人谈过话的,有可能看过父母各自的住宅的,也收集了外界看法的专家、心理学家或社会工作者提供一份报告。尽管一再谨慎,到作重大决定的时刻,法官有时候还真的非常缺乏信息。最优秀的报告也不能面面俱到:一家人的私生活、习惯、嗜好、平衡过于复杂,不可能通过几次面谈就破解出来,尤其是在分裂的动荡期。成年人总是试图去影响专家,孩子们或许会说一些让人难以理解的话,一些细节偶尔会被过分夸大。我有机会看过一个报告,指责妈妈把两岁的男孩抱在腿上喂奶瓶。专家得出的结论是这个妈妈妨碍她儿子成长,出于孩子的利益考虑应该把他和妈妈分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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后来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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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到这个评估如此离奇,法官要求另一个专家重新提交一份报告,这个专家总结这个家庭一切正常,指责一个妈妈抱着喂孩子是很可笑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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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么,如何才能得知真相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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无人能给好的教育下一个确切的定义,也不能解释为什么这种教育方式比那种好。在这方面,大部分情况下,应该接受一个观点,即真相可能不存在。当然如果孩子遭到父母一方的殴打或虐待,那就必须保护他。专家的调查此时就显得很重要。但更普遍的是,孩子的首要利益在于能够生活在相互尊重的、最大程度地承担起父母角色的两个人身边。然而这些是没有办法通过宣布来决定,没有一个报告能给出成功的方式。这也是为什么在需要作判决时,法官的处境是很微妙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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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是想说他也会有出错的时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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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其实想说的是他没有办法让一个分裂的家庭幸福。我们可以审判违法行为,偷摩托车或入室盗窃,因为这涉及与犯罪人和受害者有关的确凿事实。与此相比,要对一个普通家庭里人们相爱还是厌恶的方式给出自己的意见,那就复杂多了。司法每次走入私生活,每次用一个人的话去衡量另一个人的话,都是手无寸铁,无能为力,通常是不公正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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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么该怎么办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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应该避免把法官放到裁判的位置上,也就是说走出冲突的逻辑,接受相互交谈。但是我们已经看到某些情况下言语也能伤人。正因为如此,法官和律师在家庭调解的时候,通常建议父母寻找消除分歧的解决方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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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是指什么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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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新学习相互交谈,相互信任,就像人们经历一次重大交通事故后,重新学习走路一样。我们在被称为调解人的第三方的帮助下,从简单的事情开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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调解人是什么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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调解人的职业就是管理和缓和两个成年人之间的紧张关系。父母双方轮流和他谈话,解释他们的观点,或是简单的抱怨。调解人保持中立,不偏向任何一方。他分拣信息,把重要的信息从不重要的信息中分离出来,每次谈话制定目标,激励父母双方遵守他们的承诺。最终,调解人争取在孩子生活的实际安排方面达成一个父母双方都能接受的协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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行得通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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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不总是,他也不是灵丹妙药。重新让两个失去信任的人找回信任是一件非常困难的事。他介入调解时,双方都要能够不再翻旧账。如果调解有效,所有的人,首先是孩子,都能从中获利,因为一家人由此避免了可怕的、无休止的、没人能赢的司法战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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