打字猴:1.7025012e+09
1702501200
1702501201 但是如果无法牢牢地把握事实,我们就没有能力去确定我们最大的威胁是何种原因造成的。所以我们开始用信仰来代替知识。
1702501202
1702501203 一天下午,我有机会看到了前美联储主席、金融偶像阿兰·格林斯潘(Alan Greenspan)向国会议员做例行的季度报告。格林斯潘一边小心地使用措词,确保不去挑起“反对”和“指责个人”那些超级文化基因,一边冷静地处理着一个又一个暗含的关联。最后,他少有地面现怒容,提醒国会议员们说:“先生们,你们都有权持有自己的观点,但是你们没有权利拥有自己的事实。”
1702501204
1702501205 这是复杂性大师给人们的一个恰当的警告。
1702501206
1702501207
1702501208
1702501209
1702501210 即将崩溃的文明:我们的绝境与出路 [:1702499184]
1702501211
1702501212 即将崩溃的文明:我们的绝境与出路
1702501213
1702501214
1702501215
1702501216
1702501217 即将崩溃的文明:我们的绝境与出路 2009年9月9日,科学界的两位传奇人物,因发现DNA双螺旋结构而与弗朗西斯·克里克一起获得诺贝尔奖的詹姆斯·沃森,和世界著名自然主义者、社会生物学之父E·O·威尔逊在哈佛大学一个隐秘的小剧场同台亮相。80多岁的威尔逊像往常一样身穿宽松运动外套、卡其裤、打着领带,这套装束让他显得精干利落,如同一个研究生。沃森也80多岁了,身穿一套白色亚麻西装,很有美国南方的参议员的派头。当这两位巨头在主持人两边落座时,全场一下子安静下来,大家都满怀期望地猜想下面将会发生什么。
1702501218
1702501219 这是一个历史性的时刻。在将近25年的时间里,沃森和威尔逊在生物学领域的争论都是十分激烈的。
1702501220
1702501221 20世纪50年代,沃森将威尔逊的自然历史著作比作“集邮”,从而拉开了争论的序幕。
1702501222
1702501223 然后威尔逊反驳说,沃森的研究可能更适合化学系,因为他显然误解了生物学的目的。
1702501224
1702501225 慢慢的,随着分子生物学引起越来越多的关注,两个科学家之间的对立也越来越被公众知晓。
1702501226
1702501227 沃森坚持主张应该对微生物研究投入更多的预算和资源。他认为进化生物学陈腐老套,并谴责生态学,宣布只有遗传学才算得上生物学的前沿。威尔逊则奋力反击:在其自传中,威尔逊称沃森为“生物学界的卡里古拉”。[2]
1702501228
1702501229 几十年来,这种剑拔弩张的局面一直没有改善。由于两大巨头对生物学未来的论战,生物学被拦腰截断成两部分。
1702501230
1702501231 但是在这个特殊的晚上,情势突然峰回路转,两个人似乎真诚地认可彼此在科学上做出的贡献。威尔逊首先承认,他们之间的激烈争论最后对彼此都很有利。他认为沃森一直是个可贵的反对者,促使他不断加强自己的研究和方法。当主持人提到他早年对分子生物学的排斥时,威尔逊的回答令人震惊:“我错了。”他耸耸肩,然后解释说,事实证明沃森的研究工作对于进化生物学至关重要:由于DNA的发现,生物学家最终掌握了这个工具,能够对所有物种的进化历程进行追溯,从而排除了很多猜测。
1702501232
1702501233 沃森也赞同威尔逊的观点。在他看来已经没有什么好争论的了。分子生物学解释了进化,进化清楚地揭示了分子生物学。随着时间的推移,两者已经融为一体。
1702501234
1702501235 所以,威尔逊和沃森呼吁停战。
1702501236
1702501237 不管是由年岁增长所带来的智慧和宽容,还是科学的自然进程,抑或是威尔逊1998年发表《融会贯通》(Consilience)时对于知识统一的信念,曾经的激烈争论结束了,代之以深切而持久的尊重。那一晚,两个生物学巨匠一起出现在哈佛大学的一个小舞台上,带着揭开地球生命奥秘的共同愿望,两个老朋友走到了一起。
1702501238
1702501239 人们往往看不到事情的全局,尤其当我们一直紧抓着自己眼前的一亩三分地不放时。也许刚开始我们不能理解DNA双螺旋会和进化扯上什么关系,反之亦然;也许我们想不明白宗教教义如何能与进化原则兼容;也许起初人们看不到物理学与心理学、心理学与地质学,以及地质学与动物学之间到底有什么关系。
1702501240
1702501241 但是那又怎么样呢?
1702501242
1702501243 正如沃森和威尔逊在数十年争论之后发现的,那并不意味着谁对谁错。而只是说明,我们没有发现在更大、更广阔的系统中,它们是可以合作的。有时是由于我们自己目光短浅,但也常常是因为我们的大脑还不能将那些复杂的联系进行关联。毕竟,我们的理解力具有生物和认知局限性。有时候仅仅是这个全局太大了,我们预见不到。
1702501244
1702501245 无法穿越的“筒仓[1]”
1702501246
1702501247 把复杂的东西简化为分散的、易于管理的组成片段,是人脑的一种自然倾向。这种现象有很多表现形式:分立的企业部门、政府部门、学科和宗教派别。随着领域被划分得越来越细,全才被“专家”代替,战略性目标被划分为非常细碎的可测量的小目标,以便将各个小目标的责任落实到个人。如果总和大于部分,何不直接把总和分解成较小的部分?听起来似乎很有道理。
1702501248
1702501249 然而真的是这样吗?
[ 上一页 ]  [ :1.7025012e+09 ]  [ 下一页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