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托盘上的零食价格不同。一张代价券虽然可以买到5片饼干,但却只能买到一小块苹果。每个黑猩猩必须自己决定哪个零食值得花钱去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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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非常短的时间内,黑猩猩通过简单的摸索知道了代价券的价值。它们很快成了精明挑剔的消费者,像人一样对价值和价格仔细掂量,常常仔细检查托盘上的东西,然后才向实验员表示它们决定买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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随着黑猩猩对零食和价格越来越熟悉,它们的交易速度快了很多。黑猩猩预先就确定好了最“值”的是什么。所以,当它们进入单独的笼子时,它们很快扔下钱拿起想要的东西就走,不用再对熟悉的东西仔细检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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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是随后研究人员决定稍微增加难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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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们改变了零食的价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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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夜之间,最受黑猩猩青睐的食品涨价了,所以现在每张代价券没以前值钱了。等黑猩猩发现同样的钱买不到一样多的东西后,它们表现出明显的困惑,然后是激动和愤怒。它们开始反抗实验员,经常变得好斗和不听话。有些干脆罢工,根本就不买了。其他猩猩则变得优柔寡断、好斗和泪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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相反,当科学家们降低价格后,黑猩猩对它们突如其来的意外收获表现出极度欢喜。它们对其他猩猩慷慨起来,争吵也减少了,偶尔还嗜睡,这些现象是商品过剩的反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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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是,最终导致大学结束这个研究的原因是大家都没有预见到的严重副作用。随着黑猩猩将新掌握的经济学原则运用到其他公共生活领域,令人不安和始料不及的行为出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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比如,一个令人吃惊的变化是,研究人员观察到雌性黑猩猩为了得到代价券,和雄性黑猩猩打情骂俏,还提供性服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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吸引它们的不是零食,而是代价券。真正的现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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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表现为无耻的卖淫,而其动机似乎只有一个:雌性黑猩猩获得财富的欲望——它们为了得到财富不择手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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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像这还不够滑稽,有一天居然发生了抢劫事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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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个平时表现内向、行为乖巧的黑猩猩走进单独的笼子准备购买零食。它假装仔细检查可选择的东西,故意离食物和代价券非常近,然后突然间以迅雷不及掩耳的速度猛击托盘的底部,食物和代价券飞到空中然后掉进了公共的笼子里。实验员还来不及控制混乱的局面,附近的从犯们就尖叫着迅速将战利品洗劫一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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毫无疑问,这是一场有预谋的抢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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除了卖淫和抢劫,还出现了一系列不寻常的行为:钱权交易、操纵、囤积——甚至出现了买卖昂贵食品的黑市雏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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后来动物权益保护者们听说了这个实验,怒不可遏。在他们看来,黑猩猩受到了毒害,它们间的奇怪行为就是他们所需要的全部证据。为了避免更多的争议以及将来的负面宣传,大学被很快迫结束了实验。这个曾在短期内成为精明消费者的黑猩猩小群体重获了安宁。一夜之间,没有了代价券,没有了零食店。也没有为了获取金钱而进行的犯罪或性行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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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是在此之前,我们也得到了一个机会,可以近距离观察极端经济学在实际中的表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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猴子和金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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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家和著名生物学家理查德·道金斯从进化角度解释了金钱对黑猩猩小群体的短期影响以及对当今人类社会的作用。在里程碑式的著作《自私的基因》中,道金斯写道:“自然选择支持那些能够成功操纵其他个体行为的个体,不管这对于施行操纵的个体有没有好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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经济学领域的成功操纵现象最为明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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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生物学角度看,最成功的财富积累者通过积累过剩的东西增加了个体生存机会。所以当增加财富的机会出现时,我们正常的生理反应就是利用这些机会增加自己的生存概率。这是一个固有的本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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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这个角度看,猴子为代价券而出卖身体是非常自然的,抢劫、囤积、欺诈和侵略也是同理。自然选择原理命令每个机体必须尽其所能操纵环境来为自己服务。当环境的主要特征是金钱(代价券)时,我们自然会操纵经济来为自己服务。就这么简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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哈佛大学研究人员特伦斯·查尔斯·伯纳姆(Terence Charles Burnham)通过另一种方式表达了这个看法:“进化论预言,由于受到生理和信息的约束,机体会最大程度地提高其成功繁殖的概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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放在这个语境下,就很容易理解为什么商业原则变得如此盛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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经济是操纵资源以利于我们进化的最高效和完美的系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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