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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如我们所看到的,复杂性不是个一成不变的静止问题。它是一个运动的目标,会随着时间推移增长和加速。这导致短期缓解措施奏效的时间越来越短。所以一旦一个缓解措施失败,我们必须赶紧用B、C、D、E等方案来替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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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后,缓解措施之所以失败,是因为我们采取一系列措施来改善——每次只用一根手指头来堵住水坝上的洞口,尽管洞口有10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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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用的缓解措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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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我们面对的是系统性问题,步枪射程是达不到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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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是转管炮可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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单个的缓解措施可能无力减慢这个进程,但是如果很多个缓解措施同时实施,它们的合力会立刻超过它们个体的力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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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几个缓解措施并行不悖会更有效果,这方面的最佳例证发生在二战期间的美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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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美国参与第二次世界大战的时候,亚洲、欧洲和非洲大陆的26个国家已经卷入了这场全球战争达两年多。虽然冲突不断升级,美国依然保持中立——这种状态一直持续到1941年12月7号,日本袭击珍珠港。这次直接进攻改变了一切。珍珠港事件的第二天,美国立刻参战——但只对日本。直到12月11号美国正式对日本宣战后,德国和意大利才向美国宣战。在短短几个星期的时间里,一个竭力不想卷入世界大战的国家突然发现自己置身于全球冲突的中心,而这场争霸战的规模是人类历史上前所未有的。德国、意大利、日本以及匈牙利、罗马尼亚和保加利亚联起手来对付英国、苏联、美国和另外18个同盟国,以争夺对这个星球的统治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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由于同时有那么多战争在全世界那么多不同的地方打响,参战的有那么多军队,他们的领导人、武器装备、规章制度和训练水平都不同,美国只能做一件事情:把盟军聚集在一起,一次性推出尽可能多的战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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除了三个最强盟国的军事指挥官(欧洲战场上的斯大林、罗斯福、丘吉尔,以及太平洋战场上的蒋介石、罗斯福和丘吉尔)熟练协调的运筹,美国的每个机构、男人、女人和儿童都集合起来。妇女离开家庭去工厂上班,制造飞机和包装弹药;国内食品和燃料实行配给,这得到人们热烈响应;学校安装空袭警报器并强制学生进行军事演练;年轻人可以离开大学去参军;大量持证的医生和护士受雇为军事医务人员。消费者开始抵制外国产品。人们为了支持战争开始购买政府债券,数量多于以往任何时期。飞机场设有劳军联合组织。政府制定《退伍军人权利法案》(GI Bill)帮助退伍军人重新进入经济体系。入境限制放宽,数量空前的战后难民涌入美国。美国境内每天都举行游行,欢迎从战场上归来的士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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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第二次世界大战中,盟国的每个机构和每个人都愿意尽自己的一份力量,但关键在于他们的行动是否一致。数以千计大大小小的努力叠加在一起,很快汇集成一个巨大的胜利。德国、日本和意大利被打败了。战争胜利以后,盟军首脑们紧急地制定长期措施,来保证世界不再面临类似的冲突。他们具有远见卓识,没有因为战争结束了,缓解措施成功了,就不再构想长远的解决方案。相反,他们坚持且乐观地认为,他们可以找到长远之道来彻底消除战争。在第二次世界大战以后,联合国成立,北约组织成立,所有工业化国家都采纳了日内瓦公约,另外还采取了无数创新性措施来消除这个显而易见的复杂问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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无论是从短期还是长期来看——无论是缓解措施还是治本之道——二战都标志着我们理解、管理和处理高度复杂的全球问题的能力达到了一个制高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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很多在战争年代生活过的人对这段日子都非常怀念。他们感觉自己属于这份重要事业的一部分,因为全国每个人都朝着一个目标努力,主动尽自己的一份力量。有些人把这个称为爱国主义,但事实上,它是平行渐进措施的一个感人事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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平行渐进是一种缓解策略,通过同时实施多个实用的缓解措施而获得的累积效应比每次只采取一个措施的效果高数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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简言之,当问题已经庞大复杂到了你必须抄起东西就朝它砸的地步,那么就连厨房里的水槽都能用得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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东方不亮西方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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平行渐进策略不仅适用于战争年代和自然灾害时期。我们也将它用于私人生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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比如,我们突然发现自己和几百万美国人一样,有可能受利率上涨的影响而失去自己的房子。我们可以做哪些选择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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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们要做的第一件事是削减不必要的开销。我们可以反复调整预算,只保留必要的部分。我们可能还会将401k[1]、股票、债券以及其他投资产品变现。我们没准还会想办法,以较低的利率进行贷款再融资,联系我们的信用合作社和银行,看看他们有什么办法帮助我们。我们会申请所有可用的政府救济计划,咨询十几家信贷咨询公司,然后选定一家去求助。我们会卖掉一辆车,卖掉车库,把珠宝当掉,找一两份兼职。还有些人会依靠家人和朋友的援助度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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换言之,只要能保住房子,我们可以做任何事情。我们会同时做这些事情——而不是每次只做一件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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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我们做的这些事情中,有些可能会产生巨大效果,有些则可能不会产生任何作用。比如,也许我们发现自己不符合FIDC援助的条件,但信用合作社可以帮忙。或许卖掉车库和一辆车的钱没我们预想的那么多,但是我们放在当铺的珠宝比我们以为的要值钱得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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关键问题是当处于困境时,最好的战略就是什么方法都试试。我们不能等到计划A失败了才再开始计划B,那样耗费的时间太长,还没等找到最后的解决方法,我们的房子也许就被银行收走了。在困难时期,我们必须尽最大努力同时采取计划A、B、C、D、E和F,并希望其中几个会奏效,虽然我们不知道到底哪个会奏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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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就是平行渐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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平行渐进理论背后的信念是多个努力累积起来所获得的成功概率最大。问题越复杂,破坏性越强,同时采取多个缓解措施就越必要。这是因为在面临超级复杂的问题时,不可能预知哪个解决方案会奏效。事实上,有时候甚至都分不清哪个是主要方案,哪个是次要方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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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此,在我们即将失去自己的房子、生命或自由时,平行渐进是最有效的应对方式。当人类受到威胁时,它也恰好是最有效的。不管是对付灾难性的干旱,防止介水传播疾病的蔓延,还是避免全球经济衰退,撒大网是对抗复杂问题的一个途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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