打字猴:1.702504298e+09
1702504298
1702504299 ·人类世界是被文化所建构的。
1702504300
1702504301 赞成:41。反对:26。弃权:7。评论:这其实取自经典的“自然/教养”的论题——什么是天生而普遍的,什么是被文化养成并且可变的?大多数英国人类学家似乎仍然支持后天的教养,但是他们的上一代,在这个问题上会更轻易地获胜。
1702504302
1702504303 ·语言是文化的本质。
1702504304
1702504305 赞成:24。反对:47。弃权:7。评论:尽管明显多数的人认为文化中的非语言部分是本质的,这一辩论如果放在20年前的英国(那时结构主义影响深远),或今天的美国——那里的认知和语言人类学仍然保持重要地位,结果很可能不一样。
1702504306
1702504307 ·过去即异邦。
1702504308
1702504309 赞成:26。反对:14。弃权:7。评论:这个被提议的论题意义含糊(它取自戴维·洛温塔尔的名著标题,其本身也是引用自一部小说),而这一辩论主要关注的是对过去事件的解释是否与对其他文化的解释相类似。
1702504310
1702504311 ·美学是一种跨文化的范畴。
1702504312
1702504313 赞成:22。反对:42。弃权:4。评论:美真的存在吗(如同从柏拉图到康德的哲学家们所相信的那样),还是能够被分解成为仅仅只是美的文化观念?在此,对于相对主义者来说,取得了令人信服的胜利。
1702504314
1702504315 保罗·康纳顿(Paul Connerton)在研究社会记忆(1989)时赞成对三种记忆的区分:个人记忆(这与传记和个人经历有关)、认知记忆(这与关于世界的总体知识相关)以及很重要的习惯记忆,它比认知记忆更加具体化和一体化。康纳顿认为,习惯记忆通过身体实践,以一种意义重大的方式被创造和复制,这些身体实践埋藏于礼节规则、手势、有意义的姿势(如交叉双腿坐着)、笔迹以及其他的习得能力中,行动者不是像通常获得文化能力那样而只是作为技术能力或者甚至是“社会本能”那样获得了这些习得能力。他特别强调了作为具体化的知识而设定的那些礼仪。和他之前的福柯(Foucault 1979)一样,康纳顿强调了在复制价值观、“内化”知识和社会等级时的身体规训的社会和政治含义。这种知识被在不同领域工作的学者有疑义地理解,包括人类学,它所理解的知识可以被描述为是有特权的。
1702504316
1702504317 最初是为了解释社会抗议的传播、蔓延和变化,丹·施佩贝尔(Dan Sperber)提出了他所谓的抗议的流行病学(1985,1989,1996)。使用了来自医学的类比,同样明显的是吸取了列维-斯特劳斯的思想,施佩贝尔强调了抗议以一种不同于病毒的简单复制的方式蔓延着,“例如,”他写道,“如果你通过我的文本所理解到的正是我试图通过这种方式所要表达的思想的复制品,这将会是非常令人吃惊的。”用他的这种分析,知识和技能每一次通过信息传递而被传播,它们因此都会轻微地变化(或转变),尽管行动者们可能并没有意识到这一点。
1702504318
1702504319 尽管信息传递的模式有赖于包括传播技术在内的许多因素,但知识传递的基本的“流行病学的”特征在施佩贝尔看来是普遍的。有趣的是,他提供了一种研究抗议的方法,这种方法并没有通过关注什么是公共的和被交流的东西而直接预想通向行动者心灵的道路,却使研究者能够识别变异和变化,并且,也许还有信息提供者的精神成分的特质。流行病学的模式更进一步看来,似乎克服了某些其他研究知识的方法的缺点,因为它有能力同时解释共同点和不同点、连续性和变化。
1702504320
1702504321 语言和自我意识之外的行动力
1702504322
1702504323 在以行动者为中心的对社会生活的解释中,选择和自由的观念是普遍的。所以,我们应该谨记,远非所有行为都是被有意识地选择的,我们所做的许多事都基于习惯和习俗。在大多数情境中,我们从未想过可以换一种做法。皮埃尔·布迪厄(Pierre Bourdieu 1977[1972];另参见Ortner 1984)在他的极具影响力而繁复晦涩的关于社会组织的著作中,讨论了反思或自我意识、行动和社会之间的关系;像在这一节中讨论过的其他理论家一样,他企图跨越社会科学中已确立的形势并提供一种他相信是不充分的批判性的形势回顾。在对解释人类学的讨论中(特别是民族志方法论的美国学派),他强调人们不该“提出他们对社会世界的前科学表述的科学贡献,似乎它真的是一种关于社会世界的科学”(Bourdieu 1977,p.23),他继续写道:
1702504324
1702504325 只有通过建立各种客观曲线(价格曲线、获得更高教育的机会、婚姻市场的法则,等等),你才能提出机制的问题,通过该机制,结构和实践或伴随它们的各种表现之间的关系被建立。(1977,p.23)
1702504326
1702504327 换句话说,为了全面理解社会,只理解主位的种类和社会表征是不够的。实际上,至少在这个角度,布迪厄接近列维-斯特劳斯的研究框架,后者由主位的意义和社会结构之间的关系研究所构成。
1702504328
1702504329 布迪厄的受文化调整的行动力的概念已经影响深远。他使用术语“习性”(最初被莫斯以同样的方式使用)来描述持久的、有见识的、具体化的行动意向。习性被铭记于人类的身体和心灵就像一套被内化的绝对的行动方案那样。与之相关,布迪厄定义习性为“有规则的即兴表演的永久设定的生产准则”(1977,p.78)。习性也可以被描述为具体的文化,早于有意识的自我反思之前,它设定了对思考和行动选择的限制。通过习性,社会创造的世界显得是天成的从而被认为是理所当然的。因此,在具有文化含义的同时,它也具有强烈的意识形态含义,并且,我们应该注意到,它指的是社会现实中超出主观意图而存在的层面。在访谈过程中,被调查者无法描述他们的习性,即使他们想要表达。罗伯特·波洛夫斯基(Robert Borofsky 1994)从他自己的田野调查和最近的神经科学的研究中汲取灵感,通过区分含蓄的知识和明确的知识,证实了布迪厄的视角。暗含的记忆,非主观并且是无意识的,不能用语言复制,但却是指导行动的文化能力的一种形式。
1702504330
1702504331 布迪厄在他的好几部关于认识论的专著中批评了社会科学家在他们的社会和文化的比较研究中,过高估计了表征和反思的重要性,布迪厄认为,这种认知的特别是语言的偏见,是我们的职业专业化的特征,并易于导致我们忽视以下事实:社会世界的大部分是由制度化的实践所构成而不是被调查者的说法构成。其他的人类学家(如Bloch 1991)也指出,社会世界不是语言所决定的;换句话说,大片的社会生活领域和认知领域不仅是非语言的,而且也是不能够轻易地被“译成”语言的。布洛克(Maurice Bloch 1991)与康纳顿的观点一致,认为,知识和技能的传播常常不用求助于语言就发生了。许多文化技能只能通过在实践展示它们才能被解释。也就是说,如果过分依赖访谈是一种方法论陷阱,那么,过高估计社会世界的语言特征就是一种认识论的错误。
1702504332
1702504333 我们现在已经介绍了包括人类学在内的社会科学中某些最基本的理论问题。应该注意到,在对1960年代的结构功能主义进行批判之后,人类学已经在两个方向上获得了特别的进步:首先,有一个从强调结构到强调过程的转变。变化现在被看成是社会系统的一种内在品质,而非反常。其次,有另一个同样意义重大的转变:从功能研究转向对意义的解释。作为一种暗示,在许多人看来,人类学已经从社会科学的道路转向了人文科学的方向。正如它可能会做的这样,毫无疑问,当代人类学家常常在对社会过程做出解释性的说明时犹豫不决,而更愿意集中精力去进行理解和转译。
1702504334
1702504335 进一步阅读的建议
1702504336
1702504337 Fredrik Barth: Models of Social Organization. London: Royal Anthropological Institute, Occasional Papers, no. 23(1966).
1702504338
1702504339 Peter L. Berger and Thomas Luckmann: The Social Construction of Reality. Harmondsworth: Penguin 1967.
1702504340
1702504341 Mary Douglas: How Institutions Think. London: Routledge 1987.
1702504342
1702504343 Anthony Giddens: Central Problems in Social Theory. London: Macmillan 1979.
1702504344
1702504345
1702504346
1702504347
[ 上一页 ]  [ :1.702504298e+09 ]  [ 下一页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