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现在我们设想,与你二度分隔的一个连接关系被切断了,既可能是因为某两个人的关系结束了(例如,他们不再发生性关系),也可能是因为他们开始使用避孕套了(所以即便性关系继续存在,仍可避免传染)。你能确信自己不会染上性病吗?不,实际上并非如此。因为这是一个环形网络,而你正处在环上。在这样的网络结构上(你无法知道真相,除非你有一张图4-1那样的鸟瞰图),性病可以通过环上的其他路径进行传播,最后仍会传到你这里。当然,它可能要经过更多的跳跃。但是,在你的网络上,你对他人的传染是没有免疫力的,即便他们不再发生性行为或者采取了保护措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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现在设想你是图4-1中的B。跟A一样,你连接了3个性伴侣,你跟X之间也有5个伴侣的间隔。但是,如果现在与你二度分隔的一个连接关系被切断了,你就与流行病隔离开了。实际上,你在这一网络上的位置,与A的位置极不相同,只是因为你没有透视图所以看不到这一点。你所知道的是,你仅有3个性伴侣,这跟A是一样的。如果没有完整地看到这一网络,你就没有办法得到那张透视图。在你置身其中的网络面前,你毫无办法。只有与你直接连接的人,你才能多多少少地控制他们,而对于那些只与你有间接连接关系的人,你根本无法左右他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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为了弄清网络结构的重要作用,我们对杰斐逊网络和另外一个网络做一个对比分析,后者包含的人数与前者大体相当。图4-2所示的是一个由410人组成的网络,其中大多数是青少年,他们都经历了长达两年多的科罗拉多斯普林斯(Colorado Springs)性病流行。跟杰斐逊高中网络一样,科罗拉多斯普林斯网络告诉我们,这里的人也遵循“不互换伴侣”原则。但是,网络的范围越大,它的连接模式越复杂,所以,不太可能靠切断一个连接关系,就把某个人与网络上其他人的连接去除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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图4-2 以青少年为主的410个人组成的网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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注:这些青少年都经历了长达两年多的科罗拉多斯普林斯性病流行,节点A将在正文中讨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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例如,在这两个网络上,A都有3个性伴侣,但是,在科罗拉多斯普林斯网络中,这3个性伙伴又都有很多性伴侣,A的每一个性伴侣的性伴侣,都有可能染上性病,并可能传染给A。因此,一个简单的规则是:在你的社会网络上,你与他人的连接路径越多,你就越容易被网络上传播的东西传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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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多数性病传播模型都假设存在着高度性活跃的“核心成员”,是这些人将疾病传染给网络外围性活跃程度较低的人。研究人员认为,正是因为这些核心人员发挥了传染源的作用,流行才会持续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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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美国,人们已经开始应用网络途经研究性病传染率的种族差异。社会学家埃德·劳曼(Ed Laumann)和他的同事认为,黑人的性病发病率高于白人的原因在于这两个群体的性关系网络模式的差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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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连接洞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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外围的黑人(“外围”的定义是在过去一年里仅有一个性伴侣)在核心成员(“核心”的定义是,在过去一年里有4个或4个以上性伴侣)中选择性伴侣的可能性是外围的白人的5倍。还没有人知道这其中的奥秘,但最终结果是:对白人来说,性病保留在白人核心成员内部的可能性较大;而对于黑人来说,性病更有可能传染给外围的黑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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换句话说,拥有很多性伴侣的白人,倾向于跟另外一些拥有很多性伴侣的白人发生关系,而拥有少数性伴侣的白人,倾向于跟另外一些拥有少数性伴侣的白人发生关系。这样,性病就保留在性活跃的白人核心成员内。而拥有很多性伴侣的黑人,跟拥有很多或少数性伴侣的其他黑人都发生关系。因此,性病在黑人中间得以广泛传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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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2001年进行的一项调查研究中,调查人员通过询问被访者的性伴侣数量来搭建瑞典性关系网络(Swedish Sex Network)。调查结果也显示,网络中确实存在着高度性活跃的核心成员。此外,调查结果还告诉我们,与发动全民的性安全运动相比,开展针对高度性活跃成员(网络上的核心成员,或网络的中心)的性安全运动是非常有效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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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连接洞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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网络图有助于纠正我们的错误认识,它告诉我们性病的主要风险不在于种族等个人属性。实际上,认识风险的一个非常有效的方法,就是关注每个人的社会网络结构,特别是他们的结构位置,而不是他们的社会经济地位。参与风险行为的多少与人们的财富、教育背景、肤色没有必然的联系。社会网络的研究结果告诉我们,人们是不是处于风险之中,关键不在于他们是谁,而在于他们认识谁——也就是说,他们在网络上的具体位置在哪里,以及他们周围的环境是什么样的。很多社交过程都能通过网络图给出了新的解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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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同的网络,不同的问题解决方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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梅毒在罗克代尔的流行说明关于社会网络结构和行为的特定信息决定着性病的流行,我们不应只是简单地区分核心成员和外围成员,性活跃人群或性不活跃人群。这就表明,只要切断两个群体之间的连接,传染病在这两个群体之间就无法进行有效传播,因为整个网络被分成两个互不连接的部分。即便仅仅移除少量连接关系,或者只是个别人的行为发生了变化,有些性关系网络也会受到非常大的影响。在这种情况下,最佳的防护策略是制定内容丰富的“广播型”性病控制计划,针对的目标是所有的人,而不是某一特定的活跃群体。任何一个人的行为改变,都可能改变整个网络的行为。但是,并不是所有网络的形状都一样,因此,应该针对不同的群体制定不同的策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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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连接实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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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研究撒哈拉以南非洲地区的艾滋病流行时,研究人员对马拉维湖岛上七个村庄的居民进行了调查,收集了当地居民近期性伴侣的信息。他们发现,与预料的相反,当地居民声称他们的性伴侣并不多。无法区分谁是核心,谁是外围,因为几乎所有人的性活跃程度都差不多。马拉维性关系网络不存在任何性活跃程度较高的人群。这意味着,如果整个群体的性伴侣总数很多,也能导致艾滋病的流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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尽管得到这些发现,但是,研究人员在绘制性关系网络图时发现,在18~35岁的人群中,高达65%的人形成了一个相互连接的部分,类似于科罗拉多斯普林斯网络。与杰斐逊高中或罗克代尔中学的网络不同,这个网络的结构非常稳定,移除一些连接关系或节点也不会对其产生实质性影响,因为网络上有太多的路径,即人们直接或间接共享一个以上的性伴侣的情况很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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关于性病在撒哈拉以南地区及其他地方的传播,我们做了很多假设,但这些新发现让我们对这些假设的合理性产生怀疑。撒哈拉以南地区的性病流行不是由性工作者与她们的主顾,以及其他人所组成的性活跃核心人群所驱动,然后再由这些人将性病传给仅有一个或少量性伴侣的外围人群。如果不画出网络图,只是简单地数一数每个人的性伴侣数量,我们无法获得这些发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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总之,如果想弄清性病的传播机制,如性病是如何传播的,甚至是否传播,都必须了解整个网络的连接模式。不掌握每个人的性伴侣的性伴侣的信息,以及他们与别人的相互连接关系,我们就无法决知道某个人染上性病的风险是高还是低。事实上,事情可能更为复杂。因为除了网络结构外,我们还要考虑连接关系和整个网络结构是怎样随时间推移而变化的。幸运的是,科学家和医生都在认真收集网络数据,而且他们正在开发网络分析和可视化技术,这将为艾滋病及其他性病的防治创造良好的条件。而且,在此基础上,我们还可以研究其他与健康相关的现象在社会网络上的传播,不过,这一点还未获广泛认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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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肥胖是可以传染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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