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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02570038 社会网络还能记住自己的结构(即使人们来来去去也不受影响)和功能(即使人们来来去去仍能保持一种文化)。例如,如果加入一个信任网络,你就能从那种信任中得到好处,并接受它对你的影响。在很多情况下,这并不只是意味着网络中的人更愿意相信别人,或者说他们愿意相信别人的行为确实导致了对你的信任,更为重要的是,网络为这种信任创造了便利条件,并改变了个人的行为方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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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02570040 就像生命体一样,网络可以自我复制。它能够跨越空间和时间而获得重生。但是,与有血有肉的生物不同,如果解体的话,网络能够从另一个地方重组自己。如果每个人都记得他(或她)所连接的人的话,我们就可以切断连接关系,并将所有这些人从一个地方移到另一个地方,这样,网络就会重现。只要一个人掌握了有关自己社会连接关系的信息,那就意味着:尽管没有哪一个人确切地知道网络里所有其他人是怎样连接,网络还是可以重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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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02570042 网络自我复制的另一层意思是,它比其成员的寿命更长,即使网络上的人员发生改变了,网络仍能继续存在,就像我们皮肤细胞的新陈代谢一样。研究人员曾对一个由400万人组成的、以电话联络作为连接方式的网络进行研究,研究结果显示:相互连接人数超过15的群体,流动率最高但也最为持久,这似乎有些自相矛盾。实际上,保持一定的流动率,对于大型社会网络的存在是有益的,就像我们的身体为生长而需要细胞的新陈代谢一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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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02570044 这些观察结果让我们清楚地看到了另外一个让人意想不到的、如同生命体的特性:社会网络常常是“自退火”(self-annealing)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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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02570046 在更为复杂的、现实生活中的网络上,过多的网络连接关系以及其的传递性,恰好让网络对这类缺失保持一定的容忍度,就好像是为了让社会网络长久生存下去而特意设计的一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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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02570048 ★KEY WORD★自退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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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02570050 自退火是指网络能够使自己身上出现的间隙自动闭合,就跟伤口自我愈合的情形差不多。例如,如果一个人从水桶队列中走开,与他相连接的那两个人将会彼此靠近,形成新的连接关系,以填补出现的空缺。结果,水将会继续流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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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02570052 大连接洞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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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02570054 整个社会网络就如同覆盖全球的神经系统,我们几乎可以通过社会网络向地球上任何一个人发送信息,或接收对方的信息。随着我们的超连接能力不断提升,信息的流通将更加有效,我们的互动也更为便利。我们每天要管理的社会连接关系千差万别,数不胜数。所有这些变化,让我们这些“网络人”在行为上更像一个目标一致的超个体。网络确立并坚守集体目标的能力将继续增强。现在经由人际关系而传播的任何东西,在未来都将传播得更远、更快。随着互动范围的扩大,新的特性将不断涌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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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02570056 |社会网络既不是你的,也不是我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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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02570058 我们建立的社会网络是一个非常有价值的共享资源。毫无疑问,人们能够从社会网络获取有益的东西。但是,并不是所有人都处于最佳的位置并因此而受益,这向人们提出了两个亟待解决的问题:公正和公共政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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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02570060 社会学家称这些共享资源为“公共物品”。“私人物品”是指拥有者可以排斥他人消费的物品,而且这种物品一经消费,就无法再次进行消费了。假如我有一块儿蛋糕,我可以不让别人吃,而一旦我自己把它吃了,任何人都没的可吃了。相比之下,公共物品被消费的时候,既不会伤害到其他人的利益,也不会削弱其他人的使用能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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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02570062 考虑一下灯塔的情况。借助灯塔以防触礁的一艘船,不会排斥另一艘船做同样的事情。公共无线电广播、美国独立日烟火晚会(Fourth of July fireworks)和市政饮水氟化等都属于公共物品。再考虑一下空气。一个人呼吸并不会让另一个人拥有的空气减少,也不会妨碍他人呼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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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02570064 其他公共物品甚至比灯塔或空气更少见。考虑一下公民责任。亚历克西斯·托克维尔(Alexis de Tocqueville)在19世纪初就提出,只有当任何人都觉得有义务维护一个公民社会,在行为方式上值得他人信赖,当国家受到攻击时自愿为国家效劳时,所有公民才能从这些传统和行为规范中受益。某个人获得的利益,不会减少其他人的利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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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02570066 但是,公共物品是难以创建和维护的。多数情况下,似乎都没有人有积极性为它们做点什么,在任何一个被污染的城市呼吸并不新鲜的空气就是一个很好的例子。因此,公共物品往往是人们自利行为的副产品。一家船运公司或港口部门为了自己船只的安全而修建的灯塔,最终保护了所有船只的安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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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02570068 有些公共物品,生产得越多,越能体现出价值。电话机和传真机就是最好的例子。第一个拥有传真机的人发现,传真机毫无用处,因为没有人能接收他发出的传真。可是,当越来越多的人拥有传真机时,传真机就显得越来越有价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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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02570070 关于网络公共物品的一个类似的例子是信任(有点抽象)。我们曾在第7章讨论过,当别人也信任你时,信任是非常有价值的,而在充满“坐享其成者”的世界里,信任别人是非常痛苦的。很多其他人类行为和信仰的价值也以这种方式增加。例如,在平均宗教信仰虔诚度较高的国家里,宗教信仰虔诚度对幸福的正面影响更大一些。与传真机类似,如果别人也信仰宗教,宗教的好处就更多。这是因为从某种程度上说,宗教有助于培养社会连接关系,进而提升人们的幸福指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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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02570074 人类创建的社会网络本身就是公共物品。每个人按照自己的意愿选择自己的朋友,但在这一过程中,人们创建了越来越复杂的社会网络。这个网络成了没有人控制但却让所有人都从中受益的资源。从网络中每个人的角度看,没有办法确切地说出我们居于何方,尽管它是我们创建的。我们能够看到自己的朋友、家人、邻居和同事,对于这些人彼此之间是怎样连接的,我们也许也知道一点儿,但是,在我们当前社会视域之外的地方,我们与网络是怎样连接的,往往是一个未知数。就像我们一次又一次看到的那样,我们周围网络的准确结构以及网络上流动事物的确切性质,对所有的人都有影响。我们就像舞池里挤成一团的人,知道有10个人靠向我们,但不清楚自己身居何处,是在房间的中央还是四周?我们也不知道是否有一波狂喜或恐惧正在向我们袭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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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02570076 当然,并不是所有网络产物都是有用的、有价值的、共有的,更谈不上是积极的。说到“物品”的时候,我们说的是通常意义上的任何东西:手枪和毒药也是物品。网络的作用可以比喻为“病原体或恐慌的传播通道。”的确,社会网络也可以服务于不好的目的。我们在第1章中曾讨论过,暴力在网络上传播,自杀、愤怒、欺诈、法西斯主义,甚至巫术指控都可以在网络上传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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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02570078 犯罪行为在人与人之间的传播就是一个很有代表性的不好的网络结果。一直以来人们对犯罪行为感到困惑的地方,是犯罪随时间(随年份不同而波动)和空间(相邻的警区或司法权变化很大)的变化情况。例如,在新泽西的瑞奇伍德(Ridgewood),人均严重犯罪率为0.008,而在附近的大西洋城(Atlantic City),严重犯罪率达0.384——相差约50倍。这种差别太大了,以至于无法用犯罪成本和收益的某种差异进行解释,也无法通过环境或居民的明显特征来解释,比如是否有课后活动或受教育程度如何等。那么,该怎么解释这一差别呢?很多迹象表明,社会互动是其中一个重要原因:当罪犯在某一地点、某一时间从事犯罪活动时,附近的人也犯罪的可能性会增加,因此,实际犯罪率要比预计的犯罪率高。可能受此影响的群体数量多达几百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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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02570080 经济学家艾德·格莱泽(Ed Glaeser)和他的同事对这些影响进行了细致研究。研究结果显示,某些犯罪相对于另一些犯罪更容易蔓延,社会影响比当地的社会经济条件更为重要。与盗窃或抢劫相比,如果某个人偷了一辆汽车,人们受到影响的可能性会更大一些。而像强奸和纵火这样的犯罪,社会影响要更小一些。如果犯罪风险特别大或者特别严重,别人就不太可能也跟着犯罪。此外,在总的罪犯中,差不多有三分之二的罪犯是与他人合谋犯罪的,这进一步说明了犯罪的社会性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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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02570082 尽管我们还没有得到有关社会传染助长犯罪的任何实验结果,但是,人们为研究轻微不道德行为而进行了很多实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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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02570084 ▲大连接实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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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02570086 在卡内基梅隆大学,一帮学生被要求参加一场有难度的数学考试。在教室的中央,研究人员安排了一个“托儿”,他在考试过程中的某个时候有作弊行为,很多人都能看到他在作弊。实验结果清楚地表明,只有当其他学生觉得作弊者是与自己关系不错的人时,才会出现更多的作弊情况。相对于穿一件印有匹斯堡大学(卡耐基梅隆大学在当地的竞争对手)标志的T恤来说,如果作弊者穿一件没有任何标志的普通T恤,学生们作弊的可能性更大一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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