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毛毳：芭茅杆在当地的经济价值怎么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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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平：嗯，造纸有点用吧。可我们镇没有造纸厂，运出去路费都补不回来，哦，听说还能编草鞋，这年头谁穿草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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毛毳：那其实就是野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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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平：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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毛毳：……您为什么要豁出命去救一片野草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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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平：因为天马上就黑了，烧起来美国的卫星不就拍到了嘛！让美国人笑话！国际影响不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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毛毳保持微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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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平：但是你写的时候啊，别光写芭茅杆，你得说，烧的是一片原始森林，周围呢还有危及国民生计的化工厂和正在兴建的曼哈顿大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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毛毳（为难） ：我同事已经和你们县委宣传部接洽过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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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平带着期待的微笑，伸长脖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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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平：县里怎么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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毛毳：让您少给冬季防火工作添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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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平愣了下，然后发火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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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平：就是你这个同事！真是气人，一点都不通情理！你没来之前（问司机） 她那是怎么说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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司机：说我们镇公路修得少，哪也不通，走到这简直走进了一条盲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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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平：对，说我们是盲肠，谁盲肠？她才盲肠呢！公路少就不能发展旅游业了？（探身子） 你看，这件事啊，我豁出去救火，付出这么大代价，我就是想把材料写大点，能上个报纸表扬表扬也行啊！我也是有头有脸的人物，在医院躺了几个月了，不能让人笑话。毛记者，帮帮忙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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毛毳意味深长地关上录音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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毛毳：李总啊，我那个同事，很难搞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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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平明白了毛毳的暗示，他正要开口，突然一个刹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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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人猛地前倾，看向车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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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见一个老兵模样的人在车前跑定，正在用标准的军姿啪啪敬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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毛毳还没反应过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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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平和司机已经麻利下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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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日，云山镇—田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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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兵穿着军装，扎着皮带，腰间别着一根木棍，头上顶了个小铁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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