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盛父：你最近怎么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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盛男：哪方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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盛父：手头宽裕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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盛男刚要开口，盛父话就接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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盛父：家里房子我做了抵押，今年手头紧，你要是松一点的话，你帮爸爸把贷款还上？毕竟房子写的是你的名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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盛男的话又咽回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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盛男：公司贷款没批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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盛父：小城市里的房子，十有八九都是空着的。这行业破产的破产，银行也不给贷款了。我这挣扎着活下来很不容易了，现在小孙重新给我介绍了个信贷公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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盛男背着书包走向窗边，站定，从那里可以看见楼下的一棵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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旁边墙上挂着几幅山水名画的复制品，其中有《鹊华秋色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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盛男：又一个信贷公司，你可真是信任小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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盛父：她很有想法，敢做，会来事儿，是人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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盛男（盯着窗外） ：高中的时候，小孙想买一双名牌球鞋，但是她没有钱。于是她决定去跟全年级每个同学借一块钱，每人一块就是500块钱，一块钱不多，借了也不用还。最终她真的借到了300块——她向来有人缘，尤其是男人缘。拿着这钱小孙去买了一双球鞋，然后她也真的没有还给同学钱。（转身朝父亲） ……她是个很有想法的人，而且想得出做得到的。只是，没什么道德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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盛父：小孙为公司带来不少效益！人无完人，什么样的人都有他的用处，懂得使用这些人为你效力才是本事。世界上有的是轻轻松松就能挣大钱的事儿，你非不干。你做新闻做到你们主编的份上一月才几个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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盛男：那你找别人借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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盛父：这怎么能叫借你的钱呢？养你这么多年，稍微回报一下父母为难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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盛男：我一月房租就四千，能存下什么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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盛父：房租贵就不要租那么好的房子，你一月一两千跟人合租就是了，非得自己住，不是浪费钱吗？年轻时候不吃点苦怎么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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盛男笑了，她身体前倾，一字一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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盛男：我把自己的钱省下来，给你相好的买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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盛父一愣，避开盛男的眼光，低头磕雪茄的烟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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盛父：很多事情，你看见了也不代表你是对的。你年轻，经历得少，还没来得及犯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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盛男（打断） ：如果是我妈，也可以被原谅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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盛父：她在这段婚姻里，得到的已经够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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盛男注视了父亲片刻，摔门离去，办公室里回荡着巨大的摔门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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