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房内摆设清冷，只有一个石床，一条被褥，靠窗地方一张桌子。有个充满禅意的陶土花盆，里面养着狗尾巴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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桌上搁着录音笔，盛男趴在电脑前看之前搜集整理的资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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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老站在屋外平台往下看，可以看见楼下的梁美枝在石桌前逗孔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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盛男：您是一个画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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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老：……是（食） ，色二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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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老背身说话，盛男没有听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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盛男：您是著名山水画家，1940年出生，1980年入选全国美协，先后举办个展百余次，获奖……这么多，这里面您认为哪项荣誉对您来讲是最重要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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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老：五十万一斗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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盛男：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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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老慢慢转身踱步回到桌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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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老：一斗方就是一平方米，我荣誉的最高峰，画能卖到这个数，但是有价无市，你要是来找我买画，我还得看你是什么人，买了送给谁。虽然我们收入基本靠你们给领导送礼，但是，我也是挑人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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盛男：……您打算让我写进书里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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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老在桌前坐下，看着盛男的表情慢慢变严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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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老：你有病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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盛男防备地直起身，以为他是在骂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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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见李老审视着她的脸，伸出左手，是一个把脉的手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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盛男迟疑着把手递给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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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老（把脉片刻） ：看你脸，就该知道你有病。可你不是美女，我还没来得及仔细看你的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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盛男不高兴，想抽回手，被李老按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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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老：嗯……你的脸已经出现明显不对称，人的左部为气血上升，右部为气血下沉，可是你左脸出现下坠的现象，气血上不去。是左半部身体的问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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盛男被说中，点了点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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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老：心思太重，气滞血瘀。是不是对自己要求太多，有些目标达不到就内疚，习惯跟自己过不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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盛男老实点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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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老：肝火旺盛。看不顺眼的事情太多？脾气大，常常发火，控制不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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盛男重重点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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