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702673835 百年大学讲演录 找回中国人失落的“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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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02673837 王邦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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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02673839 王邦雄，1941年生，台湾云林人，新儒家学者，我国台湾“中央大学”中文系教授。著有《老子的哲学》《缘与命》《世道》《生命的实理与灵魂的虚用》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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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02673841 今天作为一个中国人，在几千年传统里面都有一个共同的理想，我们称之为“道”，大家志同道合就叫“同道”。我把这个“道”，说成一个观念叫做“家”；对于家，我们都有一种很亲切的感受，每天从那边出来，又要回去的那个地方，便叫“家”。中国人的这个家，是我们生命出来的地方，也是回去的地方，我们每天早上，一家大小都可以从家里出来，去上班、上学、交朋友、发展事业，那是因为我们知道傍晚的时候又可以回去，家还是在那个地方。假定傍晚回去的时候，“家”不见了，我们就变成无家可归的人，那时就叫“生命的失落”。所以我们一定要有一个可以从那边出来，又可以回到那边去的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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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02673843 中国人最大的问题是无家可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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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02673845 今天，中国人最大的问题就是“无家可归”，好像我们都不要老传统啦！不要几千年了！好像突然间我们被带到一个新潮流，这个潮流一波一波的，就是流行、时髦；流行时髦注定是短暂的、冲动的。整个几千年来的中国人被带到十字街头，一下子东洋风，一下西洋风，一会儿学美国，一会儿学日本，还学苏俄、学欧洲，所以让我们变得无家可归。今天不管是自然生态或人文生态的破坏，最大的理由就是一百多年来，中国人没有家了，变成一个文化的流浪儿，在世界新潮流的十字街头，中国人被潮流所淹没，好像觉得人生很迷惘，没有方向。很多人都是从政治、社会、经济、法律等因素来思考，事实上是文化因素——也就是“人心坏掉了”，真正我们的家在哪里？就在我们的心！这个身体是借居的，我们的精神和心灵一来到人间，就进入我们的身体里面，每一个人有父母亲、兄弟、儿女，这是我们的家，中国二十五史、十三经、四书，也是我们的家，包括《西游记》、《三国演义》、《水浒传》、《红楼梦》，也是我们的家，因为中国人都是读这些书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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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02673847 就每个人而言，我们的家就在心里面，每天从这个心出来，也能回到心里面去，这样的人才是有“家”。而且乡土也是我们的家，现代的中国人，不管是创业、就学，出外远游，但总是要回到乡土，平时挤车心里就生气，但春节、清明节、中秋节挤车回去，一点都不生气，还觉得很安慰，所有的人不管在哪里得意，有多大发展，都上高速公路，都走在回“家”的路上，中国人的不忘本，这点恐怕是最动人的镜头，所以我今天一开始，就提出一个“家”的观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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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02673849 道就是我们的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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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02673851 我们一定要有一个家，这个家是中国人不能没有的。工商业不是家，科技不是家，民主法治也不一定是家，而那个在我们心灵、感情、精神、理想可汇聚的地方，大家可在那儿安身立命的地方，才叫做家。不能安身立命，叫街头流浪儿，青少年叫“街头的混混”，所以一定要为当代人重新找回我们的家。而这个家呢，姑且称之为“道”，道就是我们的家。各位不知是否还记得，几年前电视演一出布袋戏叫《济公传》，主题曲中有句“四界走，何处是我家？”济公是出家人，从家里走出来，怎么还在找家呢？这不是很有趣的问题吗？我们研究哲学的人都会找这样的问题来思考：他是出家人，结果还在问何处是我家！所以，我就想到一个问题叫“出家人找家”。那为什么要出家？因为那个家有问题，既然这个家出了问题才有人出家，那为什么还在找家呢？因为，人一定要有一个家，没有家我们就变成流浪、迷失；一个街头流浪的人，户口名簿是钉在电线杆上，身份不明，每天都无家可归，所以一定要有一个家回去。然而这个家充满了烦恼，既已走出来，为什么还要问“何处是我家”呢？因为他在找一个更大的家，没有烦恼的家。所以，出家人从烦恼的家走出来，要找一个干净的家——人间净土。所以主题曲最后唱道：“哈哈！原来寺庙是我家。”我想这方面包括所有道场、道观都是我们精神的家。但我们不是不要原来的家，中国人的孝道是天下第一的，这叫人的“灵”，能用一个字来把人性讲得最清楚的，要算中国儒家的“孝”道。而老庄则不是讲孝字，他们讲“慈”。老子说：“我有三宝，持而保之，一日慈……”（《道德经》第67章）天下父母心都是慈爱的，这是道家的观点。慈爱在动、植物界也有，不然它们传不了第二代；但是，儒家在慈爱之外，再讲儿女的回报。回报是很重要的观念——要报恩、要感激人家，这只有人懂得，只有在人的身上有。所以孝顺父母、友爱兄弟，是中国人的第一道德，也是在家庭里面发展出来的，难道出家可以不孝顺父母、不友爱兄弟吗？于是出家是出到一个更大的家，回来保护我们小的家，只有这样我们才安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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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02673853 佛门出家、中国人出家，并不是要毁坏这个家，而是要找到更大的家，来保护这个小的家。像济公出家，从一个小的家出来了，但是他在问何处是我家，他要找一个更大的家。这本来是一个布袋戏的主题曲，那么一位研究所的教授把布袋戏的主题曲当做学问来谈，倒是一件很有趣味的事情。因为，我觉得讲学问是不能够离开乡土性和草根性。我们从乡下出来，就要有乡土的感受与亲情，所以一开始我就讲中国人的家在哪里。我想，我们的宗教信仰，我们一生的修行，就是要找到这个家！让我们每一个人从那个家出来，又回到那个家去，这才是我们中国人几千年来生命中的家，心灵里面的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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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02673855 中国文化在日本生根发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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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02673857 去年11月在日本福冈举行一个“全国道教会议”，我应邀去做一场大会主题演讲，题目是讲“道家思想在当代的新开展”，但日本学者大多感受不深，听了感动的只有十几个台湾去念博士学位的学生。不过，从日本回来，我深感我们输给日本很多，而且我们连第二代都输掉，都是我们这一代的责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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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02673859 本来日本是跟中国学的，为什么人家的社会很有教养，无论从大人到小孩，或家庭到学校，而我们是文化母土，为什么会变成没有教养呢？看看台北街头，今天还有人说谁爱谁吗？中间那个字已经改了，叫做谁怕谁！所以，我一直在想，为什么会输给日本？因为我们都叫家，像儒家、佛家、道家，日本人不叫家，叫儒教、道教、佛教，这个有大学问的哦！原因是这个“家”是指专家的事情，就是几个研究所教授或学生写的论文和念的书，那影响力就只有几十人，日本人称为儒教、道教、佛教，这个“教”是宗教、教化的意思，是进入家庭、学校和社会的；所以儒家、道家、佛家到日本就变成儒教、道教、佛教，这个教是教养每一个人，教养他的社会，因此整个社会就很有教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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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02673861 那么，我希望这样的说法，能带给在座各位一点肯定与支持，今天我们要走的路，不能光走“家”的路，但是前面讲的家跟现在讲的家意思不大一样，现在所讲的家是指专家的家；刚刚那个家是大家庭的家——每一个人应该回去的那个地方。现代人大多受美国影响，总希望能得个博士学位，成为一位专家学者，但专家学者不爱别人又有什么用？我不认为一个博士会超过一个乡下的老农夫，至少我自己觉得不如我的父母亲；两老小学都没毕业，敢生九个儿女，我只敢生两个，谁了不起呀？生儿育女要有大爱心、大耐心，一个又一个都要这样带，我们兄弟姊妹九个，面对父母永远尊敬，因为我们的生命都是父母生的。所以，我个人的宗教信仰很难说，我信中国传统、信中国乡土，总而言之一句话，拜我妈妈拜的；我从来也没有说我是哲学教授或博士。世界上最值得我们拜的，是生我们的人，中国人永远对生我们的人礼拜，这是最好的宗教情操，如圣贤人物——孔子我们也拜。凡是生我们的人，我们都拜他，不管人家怎么批评，说我们迷信啦！其实什么是迷信？拜生我的人是天经地义的事。我们石头也拜，因为它代表土地公，土地公是象征大地的恩情，拜天地的意思！因为没有土地就没有五谷丰收啊！那么，从这个观念来说，“道”，不光是专家讲、学者讲，我们要变成教化，不然仍旧输给日本。所以，有一位日本学者，他问我：“你到日本来有何感想？”日本人很喜欢人家说他好，我想一想又不能讲违心话，但是我也实在不愿意说他们好，所以就用两个字说“很好”。我是说我玩得很好，到处都有中国文化，无论建筑、庭园，都建得很漂亮，其实是学中国唐朝、宋朝的；他们的学术发展都跟着我们走，然事实上日本人真的很好啊！但是那个话我不愿意在日本说，我要回到台湾说，就是希望我们不要忘掉日本人是学我们的，我们怎么可以让日本人专美于前呢？徒弟有志气，师父也要有志气啊！我今天才会讲这个观念。我们要走“教”的路。有些人认为中国几千年没有用，要打倒“孔家店”，这个传统不行了，那么去日本看一看，到底传统行不行，只是我们没有做就说他不好，那日本为什么可以发挥到那么大的功能呢？像家庭观念，摆在日本工厂变成日本经济的动力，而在台湾呢？家庭反而变成一个工厂的障碍，什么障碍？一家人来管工厂。日本是把整个工厂变成一个家庭，这个家庭才有力量，如果一个家庭管一个工厂，是一个私家的工厂，那永远是你们家的事嘛！相反的，日本是整个工厂一个家，没有一个人想让这个家垮掉，这是不是中国“家”的观念？！所以，今天我们讨论中国文化好不好，应该去日本做一番考察，然后再回过头来看看，因为日本人的成就就是中国人的成就，那是我们老祖宗教给他们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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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02673863 把失落的家找回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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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02673865 那为什么中国文化能在日本开花结果，而在我们海峡两岸却不见了呢？这是很可痛惜的事情啊！所以，第一个观念要把我们失落的家找回来；不要再流落于西洋潮流的十字街头，应找到中国人自己的家。家在哪里？家就是我们的道。但是“道”传到今天，几乎传不下去，没有对整个社会、学校、家庭发挥效力，但在日本却发挥很大力量，是故，我们该知道原来自己家的道很好啊，还可以工商管理，其实就是儒家伦理，这个伦理观念，会变成发展经济的动力。于此，话又说回来，道的信仰不仅是宗教信仰，也可以变成工商业的动力。我们对于道的信仰可以从家庭做起，普及到学校、社会等，这叫教，这样我们的道就有了，道有了，我们就有家可归：每天可以从那边出来，又可以从那边回去，大家在那儿安身立命，这样才是我们追寻道最大的理想。讲到这个层次，要有世界的眼光，要有中国几千年的眼光，这样我们才可以真正把这个道的理想发挥到最高的领域。以下就来谈谈儒家几个观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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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02673867 于《论语》，孔子曰：“志于道，据于德，依于仁，游于艺。”这句话很简单，但其意义是无限深奥。首先讲“志于道”，今天是天下无道的时代，我们的责任就是要让天下有道，有道才有家，有家才有中国，有中国才有中国人，所以我们一定要从天下无道转到天下有道。那么，谁来转？孔子教我们两句话“人能弘道”，“士志于道”。根本上孔子认为每一个人都可以弘道，所以说人能弘道。士是读书人，以天下为己任，大家来做土，都是知识分子，都是有良心、有使命感的人，这样的话我们就可以“志于道”。志是心之所在，心里面的理想就叫志，那每一个人的理想在哪里？在道。什么叫道？我们的道是天道，又是人道，最简单的说法就叫道路；因为人生下来两件事情：一是要站起来，一是要走路。一个叫立，一个叫行。每一个人都要立起来，要顶天立地，人为三才之一，所以要站起来，立于天地间，显出人的尊严，只有人才站立，动物都是四脚爬虫。第二、我们要走，四界走，行走人间为救人，人不能永远站在原地不动，要为理想走出去，行道人间；人活着一定要有路走，而且要向上的路，不是平面的，不管身处何地都要向上走，走平面的路就是在原地踏步，跑了几十年还是一样。《易传》曰“形而上者谓之道”，形而上是向上走，而不是“形而下谓之器”。所以，志于道就是人生只有一条路，肯定永远往上走。人活着就是要有路走，宗教就是为大家开路，为当代中国找到我们的道，两岸要有未来，就要有中国人的道，也就是在良性的竞赛中形成自然的统一，有自己的道才有自己的国家。再说“志于道”，就是往人道、天道走。什么叫人道？往天道走才叫人道；很多人的道都是物道，如追求功利，追求物质，追求财富，追求享受，那个时候没有人道，叫物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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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02673869 再则，道路要走，用什么来开？据于德。路是人走出来的，有人去走，路才开出来，换句话说，也就是靠德行开出来的。行路，行才有路，大家去走这条路，那就是道了。路是开出来了，大家如不遵守交通规则，路就走不通了，变成道路瘫痪。所以没有德行，道路是开不出来的，这是很简单的道理。通过德，原来的道才是正道，有的道叫邪道，因为没有德。所以第一个说“道”，第二个要“正道”，第三个要“大道”。为什么要大道？只有少数几个人才可以走的路，那不叫大道，大道是每一个人都可以走的。如何知道每一个人都可以走这一条路（道）呢？因为每一个人都有仁心、爱心。孔子、孟子发现每一个人都有仁心，此后中国的政治、社会才平等，以前是不平等，王亲国戚叫贵族；孔子、孟子告诉我们，每一个人的人性都是善的，都是有良心的，都是一样高贵、一样平等的。为什么一样高贵？因为高贵在爱心，不在财富或地位。今天我们尊重自己、看得起自己，不要以为自己在这人世间，处处不如人；不要管那些，只要有良心、仁心，我们就顶天立地，可以行走人间，大道之行也天下为公。为什么叫大道？因为每一个人都有仁心，有仁心就有德行，有德行就有道路，这是亘古以来中国人最了不起的发现。德行让道变成正道，良心让道变成大道；那么德行和良心是由何处出来呢？既然人有德行和良心，那又为什么会变坏呢？这就奇怪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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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02673871 那是我们失去了第四个“游于艺”。艺本是艺术，又称六艺，孔子教人礼、乐、射、御、书、数，我们要唱诗，要有礼乐，要有礼教，因为仁心、爱心要在一个好的环境才会长大。我们的仁心就是种子，我们的艺就像一片土地，有阳光、水分和空气，因缘和合就成为田园、家园、乡土、农村，种子要在农耕地才会落土生根——长出根苗、发芽、茁壮、开花结果。今天我们的社会所缺乏的就是“游于艺”的空间，所以爱心的种子生不出来，而且仁心要在“艺”里面优游，才会有阳光、空气、水分，才会发芽，像春回大地，干枯的树枝又长出嫩叶，发出新的生命。农家是靠他们的劳力，每天辛苦的耕耘才能长出蔬菜、水果。人在饥饿时靠什么？是要靠水果、蔬菜、稻米来充饥，不是靠股票、炒地皮，如此就可以了解艺的重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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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02673873 “游于艺”，“游”是优游自在，没有压力、没有考试，很自然、很轻松的游到中心点，所以我们一定要走向第四阶段。今天的学校就没有办法做到这一点，只有死背、只有考试、只有升学，所以书越念越多，反抗性越强，一离开学校就破坏，因为被逼得太苦了，受不了。所以，现今的学校不仅没有好好教养子弟，反而在培养反抗社会的子弟，因为第一没有“游”，第二没有“艺”，逼着每天读书、考试，他烦透了。所以，我们的教要来取代学校教育的功能，假设不能的话，我们也要吸引一些青少年，让他进入仁心、德行这样一贯的道路来，要给他们多些文学性或艺术性的活动，譬如有关传统礼乐或传统艺术方面。正面的活动，透过艺术就可以发展出仁心，有仁心就有德行，有德行就有道路，有道路出来就有家可归，然后中国人就有前途、有两岸、有台湾。假定“游于艺”没有开出来的话，单靠社会的教很难，今天这个社会，讲求的是要先做给别人看，不然很多人不相信，你说修道、修行，他一定笑话、一定不相信，他只相信炒地皮、玩股票，只晓得谁怕谁、谁有办法，若跟他说要有爱心、要修行、要行道人间，他一定不相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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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02673875 但是，今天有一个好的机会，社会出现了问题，无论家庭、学校，每一个地方都有问题，大家才只知道一味地发展工商业是不行的，光讲科技是不行的。只重科技、工商业叫自然生态的破坏，每天光考试、光发财叫人文生态的破坏，整个社会街头没有温暖，你我之间没有同情心，人心坏了，人彼此不相信。就在这整个社会出现大病痛的时候，也是我们讲道的好时机，但是，我们先要做给人家看啊！从哪边做呢？通过教化，带动社会，让好人出头，永远不离开“艺术、仁心、德行、道路”，道就是人道，人道通天道，是几千年中国人的道，这样才是有家可归的中国人，如今要为当代中国人找回失落的家，便是你我每一个人的责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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