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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个月，只是一年中三分之一的长度，可谓说长不长，说短不短。仅就在职培训且是国境外学习而言，确实不能算短。这四个月里，享受廉价的美味比萨等西式餐品，灿烂的日出日落美景，清新的蓝天白云，使用互联网的自由信息，分享丰富的资讯。芝加哥气候温暖宜人，民众厚道、热情、好客，助人为乐。大学里提供免费讲座、新闻和美国社交礼仪等课程，还有21世纪学会为我们安排、以交融为目的的友好家庭联络活动，与美国人共度日常家庭生活。耳目一新的视界，拓延着自己的思维，督促自己去深入思考现象背后的本质。同时也亲身体会到了美国的城市社区运行的和谐优越，深感日益强大的祖国对美国的影响力以及社会微型制度运行的巨大差异。虽无当年出国人人羡煞，也是难得的机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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芝加哥当地的风俗习惯让人感觉其总有不为人知的一面，这兴许就是文化差异使然。晨起推开窗户，看着苏醒的世界，步履在大街小巷，暮夕忆想着一日的见闻，都不是前一天的简单重复，可说日日都有新鲜和新奇。密歇根湖波光粼粼，与美和爱融为一体。皮肤的差别时时提醒着我自己，异域国度的神秘感始终未脱，我生性孤寂，喜好安静。也不能说我总是宅居，短短的几个月里可谓立足中部，跨越中西南北十几个州，横越东西海岸，始真正感触到“纸上得来终觉浅，绝知此事要躬行”的理道，真可谓“行万里路、读万卷书、阅人无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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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天的半露天周末音乐会都是免费的。不要因为免费的就认为节目不好看，可以说参加演出的都是具有世界知名度的乐团和名家，比如国内郎朗等顶级音乐人都在夏日应邀出演。国内消费者花高价购票才能入场的音乐会，在这里却也是免费的，这不仅仅是芝城人的福利，同时也说明真正的音乐是属于普通民众的。一直以为，音乐会只“给懂得的人欣赏”，其实也并不尽然，参加芝加哥音乐会，也充分表明这是慢节奏生活的体现，这和懂与不懂，懂多少似乎没有关系。一场由著名音乐人编剧的中国歌剧音乐会，我实在是难解其意。常常说“民族的即是世界的”，但我却认为这次大会展示的是民族的，却难说是最好的东西。当晚的演奏，肯定让乐迷失望。邻座是一位五十岁上下的巴西裔女翻译家，问她是否听懂了中国音乐？她饶有兴趣地说，音乐是一门语言，我们欣赏它时要用音乐本身的语言来理解它，用其他语言作比较时，往往得不到应有的正解，甚至还会匪夷所思。听着音乐你会感觉世界的广阔，欣喜莫忘。语言研究者关于音乐的另类解读，道出了语言和音乐的相通、富有魅力之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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境外培训及游览，视界在慢慢开阔，见闻在逐渐增广，心灵在慢慢滋养，经历在缓缓拓展，人生阅历在日益丰富。百闻不如一见。行万里路和读万卷书一样，行之各地，识人愈多，见识愈多。久行必思，久思必悟。日久天长，在博览群书、旅行增见和探索反思的基础上，产生写作的冲动以及具有广远的视野和灵性深度，是再自然不过的事情了。虽然西方消费文化席卷全球，然而，来到这里，生性喜欢热闹还是更爱安静，皆可随遇而安。城市街中，人潮涌动声音鼎沸，个体却终归要偏隅一室，行立坐卧，孑然自处，形单影只。孤寂是人必须要面对的生存状态，失去安静你就失去了生活。繁华的国际都市里，热闹终场后，终须回到宁静中去，独享初来美国的新鲜感之后的孤寂。适逢周末夜幕降临时，这种“新鲜感后的寂寥突袭心头”。其实，人总在寂静中找寻自我，人恰恰是在慢节奏里才会真正觉悟，在安静中才会跃升一定的境界，才会渐渐地孕育出文化情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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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们这些人，在国内，俗世生活在例行的常轨上前行，在困顿的实然里难寻一扇窗户用来透气，更难得有清理自己思绪的机会。但异国的生活并没有让我承受思乡盼亲的惆怅所带来的心思纷乱浮躁，人是感情动物，相互间多交流，方有亲近感。然而，互有情欲的爱人，适当分离，相互留些空当，彼此思念，或许是值得珍藏的心灵鸡汤。心仪的爱人，临行前一天的夜里，温顺得如小猫一样依偎在我胸前，噙着泪水，低语难舍此次长达四个月的离别，说不定会飞至美国看我，情话绵绵。她，肌肤白皙粉嫩，很会装束，得体的服饰，衬托着优雅的内里气质，洋溢着青春的俊美，掩饰不住的洁净脱俗，常令我灵魂出窍热血沸腾。我在芝城也常与身处北京的心爱的人视频聊天，隔空对话身心舒爽，跨越时空赏心悦目，尽情享受由网络带来的“天涯咫尺”的人性之乐，心境历程可谓妙不可言，确也是经历了一场奢华的时尚体验，又可说相当程度地满足了内心极其强烈的好奇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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同寓隔墙的室友姜志成与薛永光两兄弟，是刚刚拔擢上位、“青山遮不住”、出类拔萃的青年才俊，言语间充满自信和踌躇满志，亦正是如胶似漆如狼似虎的生理年龄，异域小别，过着相隔两地孤单的纯男人生活。每临暮息晨起，大洋东西两岸的芝城北京两地颠倒的昼夜起始时间点，彼此话语视频，思念惦记变成一种神奇的力量。小姜的女儿温顺可人，小薛的儿子聪明伶俐，对话里享受暂时别离带来的乐趣，分享每天有意思的经历及故事，女人对孩子和父母更多尽责以及远在地球的另一端辛勤工作，让年轻的丈夫心里有更多的歉意，它让爱情的火花更加浓艳，夫妻的感情与责任日添稳固。正如狄更斯所说，“爱能使世界转动”。这也让人感觉，唯有爱能够突破时空维度，来照亮世间的一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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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些积极的正面情绪无不日日感染着我。用文字追记美好的时间和心情，存于电脑里，铭刻在内心深处。文字记录直接来源于自身的观察、感觉、经验与分析，而非理论，更不是意识形态。文字只是流淌美丽心情的一部分，其背后流露出超越时空的内心感触，记录着一段难忘西域之旅中的生活和思绪的点滴，钟意文字的唯美只是想做一些愉悦自己的事情，距离舒然的心情还很远。写作是精神独立思想自由的享受过程，是哲思生活的诗性风采。读书写作、旅行写作，感发山水，给我带来了无限的快乐。白天听课、讲座、参访、游览，晚上回到自己居住的公寓里码些文字，静静的夜间，进行心灵自我对白，是舒缓也是享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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真正的文字、真正的考察，不仅要是一个忠实的记录者，不光能够写写议论的文字，还必须要能够面对生命中一部分复杂的社会问题，发出个人最真实最深刻的声音；还应当对于未来具有强烈的探索精神，并具有批判、反思和总结的力量，以证明自己确实具有跟这个时代对话的能力。试图让读者全面了解自己在美国这段的生活状况及公务活动中的自己，充分地写出个人的精神世界，期望透过这些文字，可以让阅读者更准确掌握笔者所要传达的信息，让读者在分享中体验共鸣。文字可能是我在异国生活、学习与旅游期间，可以找到“存在感”意义上的、最为倚重的精神食粮。“写作：让亢奋浮躁的人们认清社会和人生的残酷冷漠，让见惯世态炎凉的心灵还相信善良美好。”不唯如此，书写文字，是不依靠他人，尽可独自做好又可能让自身价值获得认可，这样“两全其美”的事情。我相信有很多的朋友会分享这些感受和意见，如同期远赴芝城学习的学员，也许会在未来的某个阶段看到这些文字的时候，重新找回曾经一起学习、生活、游览时的良辰美景中的一些片段，彻底忘掉相处时那些不快的龋龉。毕竟，对于每个人来说，曾经那段难以忘怀的充满异域风情的奇妙开心之旅与研习交流，总会令人魂牵梦萦心驰神往，那段时光会是一生中的重要的心路历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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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然，学员各自都有不同的想法，我们都有独到的个性、心灵和精神需求，有私人化的生活状态和生命选择。应该说，这段时间并不具备独自淡泊宁静、宅居静思的客观条件，异域世界很精彩，诱惑和欲望时时撩拨人心。正如斯，“众人熙熙，如享太牢，如春登台。我独泊兮，其未兆，如婴儿之未孩”（老子语）。有限的西域旅程以及曼妙的景致，有力地直击着脆弱的心灵，同伴多会计划着户外活动，每天都会讲述一些新鲜的故事。看看那些震古烁今的名著便可知晓，作者大都是在过着苦行僧一般的日子里写就的，在纷繁复杂要保持安静的心态，需要何等的定力。于是乎，我心生疑问：天天进行户外活动就是珍惜短暂西游的美妙时光，宅居卧室写作就是浪费时日吗？难道我所写的这些文字，不正是为了向自己喜爱的芝城致敬，不正是为了延续瞬间将失的灵晕景致的最好方式吗？世间万物的存在，“被写下方能永恒”。这段时间，暂时丢开周而复始的琐屑公务，不仅仅是为工作这个特定目的去习获新知。无须应试，令学习变得纯粹，自觉自愿地去做一件事，是特别愉快的事情，也是能够做好的事情，兴趣是成功的要素。四个月里虽然每天都有新的任务、活动等待完成，但是情绪明朗，眼前充满无尽美好光洁，无忧无虑，精神上犹如天天是假日。虽无十分明确的购物计划，行动不甚积极，但顶不住人心所向，被裹挟而去。可以说，这段不一样的美国生活，着实过着浓郁醉意的日子，除本团成员之间增进友情，结下奇缘外，还结识一些新朋友，大家坦诚到彼此相互成为共谋者；一种相处艺术，有商有量，你觉得我尊重你，你开心，对我自然宽容，特别舒爽，付出得心甘情愿。异国他乡，远离亲人，因漂泊结缘，内心亲近感拉近许多，彼此的共同聚集，尤显弥足珍贵，更加重视相互情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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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是一个作乐狂欢而又寂寞空前的时代。”生活的全部意义在于快乐。生活的最终目的在于保存和延续生命。耶稣基督教导门徒：“凡要救自己生命的、必丧掉生命，凡为我丧掉生命的、必得着生命。”如同黑格尔告诉人们的，要实现生命的意义，往往要放弃自我。这与我国佛教和传统文化中的舍生取义的训诫相通。如何实现人生的价值：是通过无休止地追求自身的满足，还是在生活中敢于舍弃自己的利益？这是一个哲学命题。人，固然是群居动物，然相处喜乐，相互体认，才有意义，才有趣味，认识到自身之于他人存在的价值，才有心理的需求，才有成就感。人生是漫长的旅程。旅程越长、越远、越广，人生便会更有积淀、更有风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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游览是一个饶有兴趣的话题。闲适、淡泊的旅游是最快意人生的方式，但，有钱没闲，有闲没钱，钱闲都有，还要有身体和兴趣，同伴要是意兴阑珊也很难成行，这次西天取经着实也大饱眼福。芝加哥是个值得玩味咀嚼的城市。来芝城的第二天，廖静石女士对我们全团成员说：要学会慢下来生活，在慢慢中体验、品味这里的一切。慢节奏中品味，会对生活意义产生最本源的感悟。安顿自己的灵魂。“学会慢下来”，需要的不仅是享受生活的能力，还有能领悟这种“闲适”情趣的阅历，也有让你更好地回归平和达观的心态，以及珍视健康和身边之人的智慧。芝城普通人多在享受都市繁华、优厚福利和城市温情的同时，坐拥生态文明、优美环境和湿润空气。岁月如梭，每个人有限的生命长度，都需要有一种美好的生命去感受，去拓宽生命的维度。并非所有人生经历都可称作精神财富。“怀乡病”是远离故土的人的一笔可贵的精神历练。异邦西域国度迥异的一切，丰富了多彩的经历，芝大的短暂培训，芝城的生活与经历，美国东西海岸的游览，生命中的步步足印，必将会变成全团每位成员人生的最美好的回忆和精神财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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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美国的认识需要立体多维的元叙事，要从整体体系和根本基础上去观察，文字上少些过于简单的“中国式概括”。美国的民主法治制度为我们培训班成员提供了一个空间，映照着我们所处社会还存在诸多的需要改进、改良和改善的地方，并引起关注、重视乃至被纠正。中国作为一个正在崛起的发展中国家，正以积极的姿态融入世界经济的大舞台，同时也面临着全球化人才缺乏的现实。作为具有世界眼光的人才，除了要具备全球视野、全球化的管理能力，更重要的是要掌握国际通用语言及熟悉其文化习惯，具备全球化的沟通能力。用英语阅读，用英语交谈，是用英语培养清晰的理性思考能力，保持独立的判断力，以耳会心。四个月里，畅行书海，旁听讲座，遍访名地，接触普通民众，用心体察，以深刻的思想和细腻的感触，去吮吸清新的空气，发现异域的风情，记载视界里的点滴。亲身感触西方社会真实的点滴，了解政治生活与普通民众生活的隔离，感受媒体的无孔不入，社会运行有序及透明公开度，理解领悟真实的美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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全球经济一体化、信息技术与交通高度发达的结果，令一些似如城邦体系的国家所具有的高度独立性产生动摇，使地球微缩成一个相互依赖的村落。但是，我们又身处多元格局的差异化社会之中，为此，不少国人以为美国生活是他们的梦想。从曾国藩到毛泽东，对美国都抱有好感。李慎之说：在相当程度上，全球化就是美国化。《纽约时报》资深记者琳达·格林豪斯一书《美国最高法院通识读本》中说：联邦法院虽只有九位大法官，但亦有700多名员工为之服务；大法官审理案件时，还是会考虑民意因素；政治和政党对大法官提名和任职有着积极重要的影响；联邦法官终身任职制度，在美国国内也面临重重争议。余世存曾言：“在文明不仅必然也自由的时代，在生活不仅本能也自觉的今天，我们既需要称赞美国，也需要寻求新的突破。”四个月的游学、观览和审察，既有感官印象又有内心体认，美国真可谓民主与法治国家，但正如法国思想家托克维尔并不认为美国的民主是放之四海而皆准的真理一样，我认为，绝非离开美国这个参照系，我们的思考就没有了独立性，部分知识阶层对现代化的理解过度依赖对美国的想象，这确实值得深省。美国人心中有信仰，但他们的目标又是一种捉摸不定的物质成就感，这种成就感达到自信过人甚至自负的程度。托氏说：“如果我们追问美国人的民族性，我们会发现，美国人探寻这个世界上的每个事物的价值，只为回答一个简单的问题：能挣多少钱？”他相信，美国的强大来自于教会基础，道德水准高，国家才会强大。20世纪初，梁启超在美国访问8个月写下《新大陆游记》，对美国的巨大发展印象至深，同时也警惕其社会弊端与帝国主义的危险。梁任公看到美国的宪政体制后，批评它说：“参加总统竞选的都不是最有德行、最有能力的人”，表明他体认“统治国家应由精英来把持”。当年胡适曾言：留学是国之大耻，是学问技术不如人的表现。这种看法显系狭隘，我们西游考察学习则是图谋久远的法治中国建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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梁胡已逝，今日中国法治发展仍可以美国作为借鉴的外部参照，亦仅此而已，绝非可以照搬套用。因为中美两国差异甚巨，其中巨大心理和文化差异之下的规则遵从意识以及人际交往习惯就存在着很大的不同。谈中国之忧与美国之忧，勿用主观感觉作主导，进而进行跨国性的隔空批判。美国已具有基本的社会保障系统，虽已领先中国，但中国已经是世界经济的重要力量。完全有理由预想，目前与未来中国和美国之间会开展一场市场、资源和影响力的竞赛。我国在现代文明进程中，除了经济发展、军备强化和国力提升外，内在的软体建设，如何达到公平正义的市民社会，比硬件建设工程要困难百倍。面对美国许多城市衰落的景象，我国的众多人口都想方设法奔往城里。目前行政体制主导的城市建设和城市管理，公共资源配置以城市为中心，资源过度集中、权力过度集中于大城市，农村和基层的医疗、教育资源无法和优质资源集中的城市相比，乡镇、普通城市和大城市也存在着差距，由此产生积重难返的社会问题。遍布社会各个角落的潜规则形成丛林法则，极不合理却有力地运作着，有些丑陋的潜规则随时随地蚕食着正式的法律规则。要以公民生活的社区及其家庭为基础，合理配置交通、治安、教育、医疗、生活保障等服务资源，这是保证社会运行微循环畅通最基础也是最重要的方面，某种意义上说与国家制订发展计划、集中国力发射卫星、搞活大中型企业、创建一个新品牌同样重要，这是灵魂皈依、精神归属所必需的。在西法东渐的浸淫中，美国是手段，中国是目的，“西学为我”“洋为中用”，依然是不变的初衷。在考察美国法治经验时，我们不一定要亦步亦趋地追随某一种具体做法。民主、法治、人权依然要结合我国国情来谋求自身的发展路径，经济的快速发展以及物质生活水平的提高为基础，塑造培植教旨信仰和法治信仰亦要并驾齐驱。如此，文明的车轮才不会有方向上的偏失而稳健向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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芝加哥法治剪影：检察官西行漫记 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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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芝城学习、考察与游览期间，重拾日记习惯。本书就是在日记体的基础上，又行追记、补续、梳理、修改及翻译而成的，所涉内容并无多少原创和辛劳。原曾想归国后旋即交付印行，后竟发现可支配时间有限，既有公务繁杂，私人时间总被琐事塞满，又常困顿慵懒，纵有心思寻隙整理，精力却显不济。时至今日，已逾一年有余，恍惚多日，时断时续，间或蜗牛般节奏，不能奋一时疾书。兴来便敲击键盘，兴去则关闭电脑，无限时之迫、无责任之荷。不能月内完成，便不能毕，不能季度内完成，便不能毕，无拘无束，随兴游走，随时停歇。年关临近，思及未成稿，便心生文债，竟也彻夜难眠，遂自我催促。游学已了，不可再复。趁笔意未曾衰竭，戒除有始无终之惰性，赶紧疏通文脉。重温西行见闻，采撷点滴，补缀残简断章，遂成此篇。谓之游学，不唯时间短促，且如走马灯式的变换参访单位、接触不同人等，皆为浮光掠影，难以“下马赏花”，所以对有些尚属混沌的讯息也没能再做核实校正，故某些部分虽假人之口，然错讹诚不可免；加之英文水平的捉襟见肘，讯息不确绝非诳语。文中事实与观点杂糅，纯属个人所见，所闻，所思，所悟。故为心影，又为漫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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初来芝城，负责安排境外班事务的学会总裁廖静石女士，深谙北京工作的快节奏和生活重压，又清楚短暂来美学习考察游览的日程紧促和心理需求，向我们建议道：“要学会慢下来，在慢慢中品味这里的一切。”芝城的街边，有很多的咖啡馆，任何地方任何时间，人们都可以享用咖啡，从容恬淡，一坐就是半天。“我不是在咖啡馆就是在去咖啡馆的路上”，这样的生活，真是令人艳羡。诗意，并不只是在行走中。我们脚步追随的不是双眼所见的风景，而是内心的、已被掩饰的事物。“人要摆脱自身造就的蒙昧。”慢节奏中体验，找寻心灵的归宿，会产生对生命意义最本源的感悟。的确，芝加哥是个值得咀嚼的城市。芝城人在享受都市繁华、优厚福利和城市温情的同时，坐拥生态文明、优美环境和湿润空气。生活的全部意义在于快乐。攫取财富、追逐物欲并无必然让人生更具价值，反倒可能忘记生活真正的本质。精神升华、超越物欲之于现世安稳、内心安宁煞是重要，芝城人获得安慰剂的一个强大力量源自宗教。岁月如梭，每个人的生命长度有限，需要通过一种美好的生命感受，去拓宽生命的维度。与许多华裔一样，廖女士虽移居美国，仍具浓浓的乡愁。“怀乡病”是远离故土人士的一笔可贵的精神历练。吾亦心怀此情，内心总难融入当地，对西域习俗、风情与文化总有未知的一面，身在美国，心系故土，神形分离，兴许这是心理习性使然。人的本能生活在哪里都一样，但要享受洁净纯粹的精神生活却不同。晨起推开窗户，看着苏醒的世界，白天步履在大街小巷，暮夕忆想着一天的见闻，可说皆非简单重复，日日都有新鲜和奇异。密歇根湖波光粼粼，与美和爱融为一体。出入租住公寓的一层，路过必经的楼道咖啡小店，浓香甜美的气息扑鼻而来。随处飘出的咖啡香味、皮肤的差别以及语言表达方式的不同时时提醒着自己，异域情调的神秘感始终未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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游学的这段时间里，每逢夜幕降临，域外新鲜感后的寂寥突袭心头。此时，文字便是灵魂释然的最好皈依，行文间心情流淌，内心亦归于平复。时过境迁，现在重温，不禁感慨于内里暗藏的超越时空的感触。书中所载，不过是一段匆匆视界里的琐碎生活和点滴思绪，距心情舒然、铺展长文还差很远。作品是公共的，但写作很大程度上是私人的，对于作者来说，这是一段精神独立、思想自由的精神之旅，些许闪耀着生活哲思和诗性风采。真考察、真文字，不仅是一个忠实的记录者，不光能够写写议论的文字，还必须能够直面生命、反映某个时空的复杂的社会问题，并努力发出个人最真实、最深刻、最具洞见的声音。如果对未来还有一些拓荒启迪意义，透射出总结、批判和反思的力量，那么，这本小书既可作为自我理性思索的见证，或许还能成为与时代对话的一个片段，诚可为意外之喜。[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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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为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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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本项目获得北京市检察业务人才培养专项经费资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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