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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参考结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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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代实行连坐制和见知不举与犯者同罪,但为防止错告与诬告,对控告不实(“告不审”)与诬告(告盗加赃、诬人等)的处罚也做了详细规定。《法律答问》规定:“甲告乙盗牛若贼伤人,今乙不盗牛,不伤人,问甲可(何)论?端为,为诬人;不端,为告不审。”甲告乙盗牛与贼杀伤,事实上乙并未盗牛与贼杀伤。甲如果故意诬告,则应判“诬人”罪,如果是过失,则为“告不审”。一般来说,诬陷比控告不实处罚为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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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六)廷行事(1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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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案情史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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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告人盗百一十,问盗百,告者可(何)论?当赀二甲。盗百,即端盗驾(加)十钱,问告者可(何)论?当赀一盾。赀一盾应律,虽然,廷行事以不审论,赀二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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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法律答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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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求盗追捕罪人,罪人格杀求盗,问杀人者为贼杀人,且斲(斗)杀?斲(斗)杀人,廷行事以为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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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法律答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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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案情今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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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控告别人偷盗一百一十钱,但法庭查明别人只偷盗了一百钱。控告者要被判处赀二甲的处罚。秦律规定,控告者故意加赃十钱应该罚一盾,可按成例(廷行事)却定罪为“告不审”(控告不实),处以罚二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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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求盗追捕犯人,犯人格杀求盗。按律当判犯人斗杀罪,但成例判为贼杀罪。(成例判决重于刑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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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法律评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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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念孙《读书杂志》说:“行事者,言已行之事,旧例成法也。”《睡虎地秦墓竹简》注谓:“廷行事,法廷成例。”于豪亮先生认为“廷行事”即“判例”之意,相当于汉代的“决事比”。“廷行事”也是秦代法律的一种形式,是司法人员在审案量刑时参考的依据。(17)秦律中很多案件是以“廷行事”量刑的,“廷行事”就是不依照秦律的规定,而用判案成例作为依据办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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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参考结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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关于“廷行事”的性质,学界有争议,有人认为“廷行事”即司法机关的“成例”、“判例”;也有的学者把它与英美的判例法相提并论,把“廷行事”上升为判例法;本书采纳第一种学说。有学者考证,“廷行事”仅为中央司法机关廷尉的“行事”,而非所有司法机关的成例:“廷行事”之“廷”当指廷尉,是中央一级司法机构的“行事”成例。各级司法人员断案所引用的判例,当为中央廷尉作出的判决成例。(18)“廷行事”大约与今日我国最高人民法院公布的典型案例有类似之处。当然,一切比较、“类似”的前提都是二者并非完全相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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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七)复审与改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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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案情史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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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士五(伍)甲盗,以得时直(值)臧(赃),臧(赃)直(值)过六百六十,吏弗直(值),其狱鞠乃直(值)臧(赃),臧(赃)直(值)百一十,以论耐,问甲及吏可(何)论?甲当黥为城旦;吏为失刑罪,或端为,为不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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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法律答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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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案情今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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案情大意为:甲盗窃赃值超过六百六十钱,司法官在审判中低估了赃值,认定赃值为一百一十钱,判处甲耐刑。(复审查明后)判处甲黥为城旦,该司法官也被认定为“失刑”罪,如果该司法官是故意低估赃值,则应判“不直”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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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法律评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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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案是由于司法官吏未及时清点赃物和估价赃值而发生的错判。本案中司法官低估了赃值,对应判处黥为城旦的较重罪轻判为隶臣。经过调查审理,纠正了原判,并惩处了司法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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司法官如果因为疏忽低估了赃值,则应被判“失刑”罪;如果该司法官是故意低估赃值,则应判“不直”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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