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既然这样,那为什么人们还认为对犯罪人人道就是对被害人不人道呢?这是一个值得深入思考的问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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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古以来,在中国,“杀人者死”的等害报复观念,已经渗透到国人的血脉中,成为千古不易的信条。正是在这种原始的、本能的、极端的报复观念控制下,任何将犯人当做人,保障其基本人权的理论和做法,都会受到指责和攻击。这是人们把对犯罪人人道与对被害人人道混淆起来的最根本原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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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而,现代的中国已经迈入文明社会,那种原始的、极端的报复观念应作为历史遗迹而予以扬弃,应当弘扬人道主义精神,将犯罪人当人看,当做自己的同类来对待,使其同被害人一样受到人道的待遇。【26】只有这样,我们才能跟上世界文明的脚步,才不会落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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综上所述,死刑同人道主义相背离,正是人道主义宣判了死刑的死刑。因为死刑不把犯罪人当人看,断绝了使其发展、完善的可能性;因为死刑是国家责任的转嫁,将犯罪人作为替罪羊来对待。因此,死刑是一种不公正的、不必要的刑罚,废除死刑是理性的当然选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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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 〔意〕贝卡里亚:《论犯罪与刑罚》,黄凤译,中国大百科全书出版社1993年版,第45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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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 参见《中国大百科全书·哲学》,中国大百科全书出版社1987年版,第679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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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 参见北京大学哲学系编译:《古希腊罗马哲学》,三联书店1975年版,第138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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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 〔古希腊〕修昔底德:《伯罗奔尼撒战争史》,谢德风译,商务印书馆1978年版,第103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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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 夏基松:《现代西方哲学教程》,上海人民出版社1985年版,第357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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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 〔美〕大卫·戈伊科奇等:《人道主义问题》,杜丽燕等译,东方出版社1997年版,第2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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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 罗国杰:《人道主义思想论库》,华夏出版社1993年版,第734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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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 1941年陕甘宁边区政府高等法院院长王子宜说过:“什么叫犯人?这就是普通人犯了法,但是‘犯’字下面还是个‘人’字,因此说,犯人也是人,我们司法工作者不能把犯人不当人看待;我们的责任,是要以救人的态度把人家头上戴的那个‘犯’字帽子脱掉,经过教育改造后,能继续在社会上做一个有用的人。”他的讲话已经过去六十多年,现在听起来仍然振聋发聩。参见孙万怀:《刑事法治的人道主义路径》,北京大学出版社2006年版,第247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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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 转引自《西方法律思想史资料选编》,北京大学出版社1983年版,第158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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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0】 〔法〕卢梭:《卢梭文集·2:社会契约论》,何兆武译,红旗出版社1997年版,第64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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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1】 〔意〕龙布罗梭:《犯罪人论》,黄风译,中国法制出版社2000年版,第181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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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2】 〔意〕加罗法洛:《犯罪学》,耿伟、王新译,中国大百科全书出版社1996年版,第332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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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3】 转引自陈兴良:《刑法的启蒙》,法律出版社1998年版,第257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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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4】 关于人类社会存在的最低限度的道德要求,英国的米尔恩作出了回答。他认为,低度道德包含九项原则,即行善、敬重生命、公平对待、互助、社会责任、不受专横干涉、诚实信用、礼貌及抚幼。他正是从人类社会都具有的最低限度道德出发,探讨人权的普遍性。参阅〔英〕A. J. M. 米尔恩:《人的权利与人的多样性——人权哲学》,夏勇等译,中国大百科全书出版社1995年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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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5】 如果要概括受害人希望罪犯受报应的程度,应该有三种:希望报应越重越好、希望罪犯获得他依照法律应得的报应、希望罪犯获得比应得报应还要少的报应。对于最后一种态度,日本学者团藤重光就例证过,并把它视为报应的升华。参见〔日〕团藤重光:《死刑废止论》,林辰彦译,台湾商鼎文化出版社1997年版,第10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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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6】 参见Ernest V. D. Haag: Punishing Criminals: Concerning A Very Old and Painful Question, New York: Basic Books, 1975, p. 5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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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 参见I. Ehrich: “The Deterrent Effect of Capital Punishment: A Question of Life and Death”, America Economic Review, Vol. 85(1975), pp. 397—41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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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8】 参见〔美〕嘎特内尔、贝特尔:《杀人与死刑——对一个遏制假设的一种跨国比较》,载邱兴隆主编:《比较刑法(第一卷):死刑专号》,中国检察出版社2001年版,第368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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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9】 参见J. F. Stephen: Capital Punishment, Fraster’s Magazine, Vol. 69, June, 1864, p. 75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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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 我国有人考察了青年死刑犯人的心理,指出青年死刑犯人的心理变化过程和心理状态会随着刑事诉讼程序和最后执行死刑的发展过程而产生十种心理变化,即侥幸心理、恐惧心理、求生心理、疑惑心理、怨恨心理、脱逃心理、自杀心理、待毙心理、悔恨心理和逞强心理。参见赵庆贵、赵平、赵锦兵:《青年死刑犯人的十种心理》,载《青少年犯罪问题》1997年第2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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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1】 参见〔日〕团藤重光:《死刑废止论》,林辰彦译,台湾商鼎文化出版社1997年版,第76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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