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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江西和安徽,太平天国运动后地权分化的发展水平,似乎不如江苏、浙江二省。据1934年的《中国经济年鉴》记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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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西于兵燹之后,田地荒芜,由人自由插标占领,招人开垦,占领者遂得向承垦者招租,但不得收回自种,承种者于是取得永佃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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由此看来,似乎江西在太平天国运动之后,只产生永佃权,并未发展为“一田两主”。但需要指出的是,上述记载并不明确,因为在20世纪30年代“永佃权”与“田面权”实际上已是同一概念。如1934年何梦雷著《苏州无锡常熟三县佃租制度调查》中说:“田底面制为永佃制之一种。”1936年段萌寿著《平湖农村经济之研究》第4章第8节中说:“所谓田面权即永佃权,亦即永久耕作之权。……永佃权为所有权之一部分,与田底权同样可以自由移转让与,不受业方之限制。”1937年李若虚著《常熟县地政局实习日记》是年6月25日条记云:“田面权则系指土地之永久耕作权而言。”当时学者既把田面权等同于永佃权,又把永佃权视为“所有权之一部分”,就是用“永佃权”的概念,表述了“一田两主”的内容。实际上,江西“一田两主”也颇盛行,特别是赣南地区,据民国初年调查,“皮骨分管者十之七八,业主管骨,佃户管皮”[63]。同样,当时的学者在记述安徽省太平天国运动后的地权分化情况时称:“桐城佃农几尽有永佃权者也。”又称:“地主为奖励起见,故特让以田面之权,令其永久耕作,以安其心。”[64]这也是对“永佃权”概念的误用。据上述记载可知,太平天国运动对长江中下游地区的地权分化过程,产生了积极的推动作用。尽管各省的发展程度不一,有的地区仍重新经历过永佃权向“一田两主”的转化过程,但总的说来,近代这些省份地权分化的发展趋势,是“一田两主”逐步取代了永佃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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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清和民国时期的福建,永佃权和“一田两主”关系都继续得到发展。光绪朝和民国时期编纂的府、县志都记录了这方面的俗例。这也可以从20世纪30年代和土地改革时的调查得到证实。永佃权在许多地区和定期、不定期或长期的租佃并存,这里仅引几份20世纪30年代调查报告中记录下来的永佃契式格式,如福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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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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立承批字×××今向××处批来民田×亩×分,坐落×里×洋,第××号田,除付田根款××之外,面约每年硬纳稻谷××斤,分为早冬两季缴清,不得少欠。如有,系保全赔,惟无欠租,永不得藉故占佃,恐口无凭,特立永批字一纸为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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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华民国 年 月 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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立承批字人 ×××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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保证人 ×××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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代笔 ×××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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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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立付批字人×××,原有自己管有民田×亩×分正,坐落××里××洋,今因自己耕作不便,将该田批与×××耕种,并缴来田根银××元,面约每年由××硬纳稻谷××斤,并分为早冬两季理清,不得少欠,如有,即将该田召回别批自便,其根银除机租外,余则发还。如无欠租,永不得召佃,恐口无凭,特立付批字一纸为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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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华民国 年 月 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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立付批字人 ×××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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代笔 ×××押[6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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仙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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立承佃人×××,兹有田一丘,计×亩×分,坐落××村,东西南北至××为界,招××耕种,言约每年纳谷×石,作两季匀纳,无拖欠短少,准其永远耕种,此约。[6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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浦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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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领得×××课田一号,坐落××几图,土名××,计秧×担,面议每年冬成,交纳干谷×担,×栳过栳,箩筐明除,送至仓前交纳。如不欠租,永远耕种;如有少欠斤两,自当惟保领人是问,立即将田起回,另招别佃耕种。恐无凭,立领耕字为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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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华民国二十四年 月 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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立领耕字人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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保耕人 ×××[6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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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关“一田两主”的地权分割买卖契约,现在已有大量的发现,其契式和明清两代并无多少变化。下将民国时期福建各地田底权和田面权的异称,列为一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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