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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02748811 第一条控告:蛊惑青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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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02748813 苏格拉底申辩道:教导青年向好当然是最重要的事,迈雷托士说我让青年变坏,那么谁让他们变好?迈雷托士:审判官。苏格拉底进一步问:还有别人吗?元老院的元老呢?议会议员、听审的人呢?迈雷托士最后同意说,所有雅典人都能让青年们变好,只有苏格拉底让青年变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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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02748815 苏格拉底的辩护逻辑是:如果所有人都想让青年学好,那就不需要教育了,就否定了教育是一种独特的技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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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02748817 他还借用“驯马”的比喻结束了辩论:马术师是少数懂马的人,这种少数人才可能做出对马有益的事。如果大家做的事都对马有益,只有一个人做的事对马有害,那就不需要马术师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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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02748819 他反问迈雷托士:和好人在一起好,还是同坏人在一起好呢?坏人是否总会随时为害于与之接近的人,好人是否总会随时使同群者受益?迈雷托士:当然。苏格拉底:会不会有人愿意伤害自己,生活在邪恶的公民之中?迈雷托士:当然没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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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02748821 苏格拉底马上就抓到了迈雷托士的逻辑漏洞:如果我故意蛊惑青年,一旦这些青年变坏了,那就会让我生活在邪恶的公民之中,遭受他们的伤害。于是,这一条罪名并不成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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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02748823 第二条控告:不信国教(城邦诸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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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02748825 这一条主要是迈雷托士控告苏格拉底是彻彻底底的无神论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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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02748827 苏格拉底辩白的逻辑很简单:迈雷托士控告自己不信神,但同时控告我信仰新的神,这显然是自相矛盾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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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02748829 你想迷惑稍有脑筋的人,相信同一个人会信有鬼神踪迹而不信有神、有鬼、有英灵,世上无此骗人的机关。(27E)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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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02748831 这一套逻辑下来,苏格拉底提醒法官们:当一个人自相矛盾的时候,其实这种人根本不知道自己该相信些什么,而且他们从来没有认真考虑过自己的信念,也就显明他们的正式指控逻辑错落,自相矛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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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02748833 三、苏格拉底真正的辩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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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02748835 在辩护了他人对自己的控告之后,苏格拉底真正从自身使命出发,严肃地回应了那些污蔑与嫉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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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02748837 苏格拉底一生从事爱知之学,为了这个使命不惜牺牲生命。苏格拉底告诉陪审团,自己是阿波罗神给雅典的恩赐,“神派我一个职务,要我一生从事爱智之学,检察自己,检察他人”(29A),如果雅典人决定对他判处死刑,就会辜负神的恩赐,对雅典人的伤害比对自己的伤害更严重。在某种意义上,苏格拉底不是在为自己申辩,而是在为雅典公民申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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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02748839 每次阅读这一段文字,我都发自内心地感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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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02748841 雅典人啊,我敬爱你们,可是我要服从神过于服从你们,我一息尚存而力所能及,总不会放弃爱智之学,总是劝告你们,向所接触到的你们之中的人,以习惯的口吻说:“人中最高贵者,雅典人,最雄伟、最强大、最以智慧著称之城邦的公民,你们专注于尽量积聚钱财、猎取荣誉、而不在意、不想到智慧、真理,和性灵的最高修养,你们不觉惭愧吗?”如果你们有人反唇相稽,还说注意这些,我不轻易放过他,自己也不离开他,必对他接二连三盘问,如果发现他自称有德而实无,就指责他把最有价值的当作轻微的、把微末的视为重要的。我遇人就要这么做,无论对老幼、同胞或异邦人,尤其是对同胞,因为他们和我关系较为切近。你们要明白,这是神命我做的事,我认为,我为神办此差是本邦向所未有的好事。(29D-30B)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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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02748843 苏格拉底继续提到了著名的“马虻”的比喻:雅典城就像一只肥得不能再肥的良种马,但是因为它太肥胖了,于是日渐懒惰,需要有马虻的刺激。所以阿波罗神特意派他来到这里,执行马虻的职责,不停地“戳”,不停地唤醒“睡眠中的人”,唤醒、劝告、责备,让他告诉雅典人对焦错了,像他这样的人,再难找到第二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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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02748845 你们如果杀了我,不易另找如我之于本邦结不解之缘的人,用粗鄙可笑的话说,像马虻粘在马身上,良种马因肥大而懒惰迟钝,需要马虻刺激;我想神把我绊在此邦,也是同此用意,让我到处追随你们,整天不停对你们个个唤醒、劝告、责备。诸位,这样的人不易并遇,你们若听我劝,留下我吧……我这样的人是神送给此邦的礼物,在这方面你们可以见得:我自己身家的一切事务,多少年来经常抛之脑后,总是为你们忙,分别个个专访,如父兄之于子弟,劝你们修身进德,——这不像一般人情之所为。我若是有所图于此,或以劝善得钱,这还有可说;现在你们亲见,告我的人无耻地诬告了其他一切罪状,却不能无耻到伪造证据,说我要索报酬。我想,我有充分证据证明我说实话,那就是我的贫穷。(30E-31C)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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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02748847 “我想,我有充分证据证明我说实话,那就是我的贫穷”每次读这句话,真的是不断地在“戳”我的心。苏格拉底告诉陪审团:我不会放弃我的使命,也绝不会因为死亡就放弃自己的使命。他告诉陪审团:如果要以放弃使命为条件获得释放,我选择拒绝,我还会继续从事选择的事业,去省察别人,像马虻一样“戳戳戳”,我要唤醒你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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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02748849 我服从神谕超过服从你们,只要一息尚存,我就绝不放弃自己从事的哲学活动。我会规劝你们,向遇到的每一个人阐明真理,我会告诉你们对焦错了,你们的焦点放在身体、财产、名誉上,你们错了。你们要把焦点放在灵魂的最高福祉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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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02748851 虽然智慧是人无法企及的目标,但人们仍然应当努力,追逐智慧依然是有意义的,就像我们画不出那个完美的圆,但是我们仍然应当努力,虽不能至心向往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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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02748853 阿波罗神命令苏格拉底去医治雅典人的心病,其实雅典人和我们今天的人们是一样的,以功名利禄作为最大追求,但是苏格拉底告诉我们,这完全是对焦错误,我们应该追求智慧这个不可企及的目标,我们要省察我们的人生,而不是追逐金钱、名誉和政治权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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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02748855 所以,苏格拉底不认罪,不求情。不仅不认罪反而要请功,不仅不求情反而还在“戳”陪审团。不悔不改,是生是死,但凭天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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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02748857 四、苏格拉底最后的陈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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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02748859 由501名雅典公民组成的陪审团,在听完苏格拉底的申辩后进行投票,最终以281票对220票判决有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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